纳鲁德的眼神刺入李乐的内心，让他原本的认知开始产生了动摇，怀疑在心底迅速滋生蔓延开来。
李乐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从纳鲁德的话语中找出破绽。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可以推翻纳鲁德话语的论点，于是，他急忙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质疑，
“那你呢？
你说我不是穿越者吗？
可如果我真的不是穿越者的话，我又怎么能复活你？
这根本就说不通！还有，一开始就和我出现在一起的蒙斯克又是什么情况？
泰凯斯他们呢？
光是新克哈上的数十亿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自主意识的那些人呢！
而且，星际争霸的游戏剧情里，我从未听说过什么‘灵魂’的概念。
据我所知，灵魂应该是战锤世界里的人或者其他生物才有灵魂！
我也从来没有在星际争霸的剧情里听闻除了萨尔纳加之外还有四大邪神之类的东西！
这些你怎么说？”
“我？复活？”
纳鲁德听到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先是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像是在对自己发问。
接着，他缓缓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
那双手看起来与普通老人的手毫无二致，布满了岁月刻下的皱纹，青筋微微凸起，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再平常不过了。
随后，他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李乐的眼睛，
“我早就已经死了。”
纳鲁德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是你的造物，是整合了你所观测到的关于‘纳鲁德’的存在的所有信息构建出来的。
就像是一个拼图，你把那些零散的认知碎片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才有了现在的我。
我以人类的模样出现，是因为你期望我如此。
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就希望我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有着正常人类形态的存在。”
说到这里，纳鲁德顿了顿，目光稍微移开了一些，
“至于那些人，像蒙斯克、泰凯斯他们，还有新克哈上的众人，他们都早已死去。
如今不过是存在于你潜意识中的、被你观测到的一些零散的记忆罢了。
是你把这些记忆碎片重新塑造出来，并且赋予了他们生前被你观测到的一切特征和行为模式。
嗯......或许蒙斯克不是你‘复活’的，是别人复活的......至于是谁？我想，我们心里都有数。”
纳鲁德的话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发生了变化，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说道所谓的灵魂，还有那些……邪神？
这个问题嘛，最好去问问凯瑞甘。
如果我们能找到她的话，就能问问为什么她把萨尔纳加的精华弄得遍布整个宇宙。”
李乐听了纳鲁德的话，已经快被说服了八九分，但，他还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我关于过去生活的记忆呢？
那些记忆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真实，充满了欢笑和泪水，难道也是假的吗？”
纳鲁德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
“那是你在晋升为萨尔纳加之前的记忆，我的主人最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就是你。
那时候的你，还没有被卷入这么多复杂的纷争之中，单纯而又......善良。”
然后他又补充道，
“好了，我已经解答的够多了，你也做了足够多的事了。
那个堡垒里的东西，就交给我去处理吧，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放心，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吾主的意愿，也就是你的意愿。”
李乐看着纳鲁德的背影，想开口追问，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纳鲁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堡垒的阴影之中，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
(是谁呢？好难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