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ina一瞬间惊呆了：“这什么啊……？”
江予辰也傻了，几秒后扑哧一笑，拉着她迅速混进人群，她们顺着人群绕过舞池边缘，穿过一排红皮沙发，最终在里面一处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下。
Karina脱下外套，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终于能坐下了。”
江予辰摘了帽子，把外套一甩挂在椅背上，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长出一口气：“我的妈，终于不用跑了。”
Karina苦笑着点头：“我以为我今天最大的挑战是零下跳舞……结果居然是打cd诈骗集团。”
两人相视一眼，又笑起来。
“你饿吗？”江予辰转头问她。
Karina点点头：“有点。”
江予辰拿了两本菜单过来，给了一本给Karina。
Karina拿起菜单翻了一圈，眼睛一下亮了：“欸，他们这边居然有部队锅！”
江予辰凑过去看了一眼，撇撇嘴：“……你来美国吃韩国部队锅？”
“怎么啦？我就是想吃辣的。”Karina不服气，“我彩排完就没吃过热的东西了。”
“那你点吧。”他笑了笑，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又顺手翻了两页：“我就不吃泡菜了……还是来个美式和牛汉堡吧。”
服务员记下单，又问她们要不要点酒。
Karina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喝吗？”
江予辰：“你多大了？”
Karina眨巴着眼：“二十三。”
“那当然可以。”他看向服务员，“一杯bloody mary，一杯柠檬苏大水。”
“……？我可以喝点吧……”Karina撇嘴。
“你明天还得工作。”江予辰看着她笑，“而且你醉了的话我还得扶你。”
Karina小声嘟囔道：“才不是呢……我酒品超好的好吗。”
几分钟后，服务员把东西端了上来。
部队锅咕嘟嘟地冒着热气，泡面、年糕、火腿、泡菜混在一起，浓烈的香味一时间冲散了寒意。
Karina一脸满足地捧着锅吸第一口汤，眼睛都亮了：“啊……救命，真的太幸福了。”
江予辰咬了一口他的汉堡，嚼得慢悠悠：“你刚刚是不是差点被cd骗哭了？”
Karina瞪她一眼：“呀！！我是真的快吓死了好不好。那个人还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那你以后出门跟紧点我。”
“你明明才是那种会被拉去和陌生人battle freestyle的人吧？”
“我？我看起来那么不正经吗？”
Karina斜她一眼，笑着说：“你看起来哪都正经，就是嘴不正经。”
江予辰被呛了一口，咳了下，举手投降：“啊！呀西！”
两人吃得热火朝天，周围是爆炸音量的K-pop舞曲，而她们却像坐在某个安静世界的避风口。
Karina吃了一半，忽然低声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江予辰抬起头，眼神不动声色：“谢我什么？”
“谢谢你……总是在我最慌的时候出现。”
江予辰没说话，只是拿起那杯酒，慢慢举了举：“你以后不需要我出现的。”
“你以后自己能应付的。”
Karina没回应。
她只是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口汤，动作慢极了。
片刻后，她轻声说：
“但……你出现的时候，还是让我觉得，安心。”
稍微吃点了东西，还在兴奋中的江予辰就把Karina拉到稍微前边一些的没人的桌子站着。
“干啥啊，我还没吃完呢”Karina吐槽着，但是眼里还冒出了一点兴奋的感觉。
二人看着台上的表演，twice的歌曲还在继续。
“他们真的……在跳twIcE？”Karina眨了眨眼，“在纽约？”
“没错，这些人大概是哥大、NYU那些韩饭社团的吧……有时候会办那种‘K-pop Night’，大家一起蹦迪、表演、模仿idol的那种活动。”
这时舞台上放起了《dUmb dUmb》的伴奏，一个黑人女孩戴着假发套装成SomI走上台，全场起哄。
Karina笑弯了眼，“哇，她好像哦……嘴角都模仿得很像。”
江予辰双手抱胸，神情认真地点评：“舞台服仿得90分，眉毛略细，舞感80，有点delay，但表情管理有点意思。”
Karina忍不住戳着他：“你评审节目参加多了吧。”
“当偶像多了就有点职业病了，没办法。”江予辰嘴里叼着吸管，转头看着舞台，一脸投入。
灯光一暗，下一曲居然是《Next Level》。
Karina一瞬间正襟危坐。
表演的是两个亚洲妹子，虽然舞跳得不算标准，但一板一眼地模仿着她的走位、神情，动作间甚至带着一点笨拙的执念。
观众都在叫好。
Karina看着看着，忽然有点出神。
江予辰偏头看她：“喂，不至于吧？感动成这样？”
Karina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很久没这样，安静地当个观众了。”
江予辰顿了顿，把手搭在她肩上：“你不在台上，也有人记得你，模仿你，喜欢你。说明你做得够好了。”
Karina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两人沉默了一会，突然台上有人喊：
“Anyone want to try random dance round?”
灯光一扫，主持人手一指——指到了她们。
Karina瞬间僵住。
江予辰一口吸完杯子里的液体，眯着眼笑了笑：
“走呗，给他们上上课。”
灯光一打，主持人朝她们的方向挥手：“Yo, girls in the corner—wanna join random dance battle?”
Karina下意识往后一缩，手忙脚乱：“不行不行我不能！我上去公司要疯了！”
江予辰咬着吸管，笑得一脸无辜：“我上去就好，你是idol，我也不是。”
江予辰把帽子往下一压，口罩往上一拉，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站起身，轻轻朝主持人举了下手：“me.”
人群让开一条道。
有人笑起来：“哟，看来是粉丝中的舞担？”
还有人打趣：“口罩帽子一套，谁都认不出来哦~”
江予辰只是微微弯腰，走上舞台站定，背对着观众。
“Name?” dJ问。
他只摊了摊手：“Just for fun.”
dJ点头，“Alright, hit it.”
第一段音乐响起的居然是难度超高，号称劲舞团ItZY的《wANNAbE》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