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公寓，应徐驰洗手去处理牛排，温照月就坐在沙发上玩他的ipad，忽然应徐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个叫morning的人给他发消息：【把今天的照片发给我呀。】
温照月想了想，拿起手机，冲应徐驰的背影喊道：“我觉得有几张照片拍得不好看。”
应徐驰正往牛排上抹橄榄油和海盐，闻言，头也没抬：“你觉得不好看的就删了呗。”
温照月偷笑：“那我都删了哦？”
应徐驰无所谓道：“删。”
于是温照月利落地把三个人的合照全删了，然后又冲应徐驰喊：“顾苗宁给你发消息了，让你把照片发给她。”
应徐驰说：“别理她。”
温照月顺势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发小啊？你们是认识了很久吗？”
“是从小就认识，不过从小不在一个学校，见面不多。”
应徐驰和汤加橙她们，包括大一点的许松柏，读的都是一站式的国际学校，从小学一年级包揽到高三。
“那你怎么认识她的？”
“爸妈认识，小时候寒暑假经常一块儿玩，不过我们都不太想带她，特矫情。”
温照月说：“我看她对你挺娇滴滴的。”
应徐驰说：“她对谁都这样。”
“哦～”温照月了然，但她又觉得应徐驰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应徐驰说顾苗宁是对谁都矫情，可温照月觉得顾苗宁是个茶铺，谁来都要递上一杯碧螺春。
这二者当然有区别，不过和男人讨论这种问题，大概率是自讨没趣，等到晚上九点多，国内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温照月估摸着汤加橙已经起来准备上班了，给她发了个消息。
【宝，起来没？】
汤加橙果然起来了：【咋啦？】
温照月问：【你认识顾苗宁吗？】
汤加橙说：【你见到她了？】
温照月：【嗯，她说是应二发小，但我没听你提起过。】
汤加橙：【那你可问对人了。】
作为温照月的情报官，汤加橙一股脑把知道的全说了。
【应二的大伯以前是铁饭碗，和顾苗宁爸爸一个单位，应二小时候爸妈太忙，应二又不愿意跟保姆待一块儿，所以他爸妈经常把应二送去他大伯家，那时候大家都住单位分的房子，应大伯和顾家是对门，顾苗宁她爸妈也经常请应二他们到家里去吃饭，所以她也算应二的发小吧，只是和我们没有那么熟。】
【而且顾苗宁她爸叫顾有为，和应二他爸名字一样，可能是觉得缘分吧，应叔和他关系挺好，反正小时候应叔还带着顾苗宁和应二一起来找我们玩，后来应大伯要升了的那几年，大伯母的生意越做越大，两头只能选一个，于是应大伯辞职了，之后就和她见得少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见面。】
【对了，顾苗宁她爸现在还是个科员，想不到吧？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居然没混出来，她爸以前是领导的心腹，后来他们单位内斗，别人都背地里悄悄站队，就他跟个皇帝面前的大太监一样，特高调，有段时间传言他跟的那位赢定了，他就开始在单位里耀武扬威，结果没想到他跟的领导斗败了，还进去了，他自己也跟着接受了好久的调查。】
温照月说：【你连这都知道？】
汤加橙道：【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那位斗赢了的老领导，后来调到我爸的单位了，成了我爸的领导，跟我爸关系特好，所以我知道的绝对是准确消息。而且那位领导调到我爸单位来之后，新上任的领导也是他的嫡系，顾苗宁她爸就这么科员了一辈子。】
温照月：【那也还行了，至少能送顾苗宁出国，她今天来还穿的miumiu的娃娃衫。】
汤加橙：【拉倒吧，她们家那条件，硬给顾苗宁送出国的，还什么都要用好的，她爸那点工资全搭进去了，一家人现在住单位的老房子，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升不上还没买房，房价在飞涨，他拿着钱送孩子留洋，结果顾苗宁又不争气，高三出国得有七年了吧，还在读本科，光语言就考了三年，在多伦多念了个水校，现在还没毕业呢，就这些钱，当年要在国内买套房子，这会儿都不知道赚多少了，真是时代红利一个没赶上，时代大坑一个没落下。】
温照月忍不住笑：【看得出来，你不太喜欢她。】
这话换来了汤加橙猛烈的吐槽：【我一直不喜欢她，又矫情，还特心机，小时候就老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要非要跟我们证明应二他们几个男生更宠她似的，她妈更好笑，逢人就吹嘘，说她女儿和我们都是好朋友。】
【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脸皮这么厚的】
【那倒是还有比她们家脸皮更厚的，比如我每天日均多出来三个堂哥两个堂姐夫，诞生于全国各地的各个酒局，偶尔碰上胆儿大的，我还能多出来一个老公。】
温照月狂笑。
“看什么笑这么开心？”
应徐驰洗完澡，脖子上挂着毛巾走出来，温照月把汤加橙这句话念给他听，然后问他：“你是不是每天也能在全国各地的酒桌上多出来好多个亲戚？”
“那可太多了，族谱都要撑爆了。”
应徐驰走过来坐在温照月身边，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每次他头发乱糟糟垂在额前的时候，就显得特别乖。
温照月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好了。”
应徐驰指了指沙发后面几个行李箱。
温照月环视客厅一圈：“你这不还有很多东西吗？”
应徐驰说：“其他的等走了叫人来收拾，你总不能让我把油盐酱醋和没用完的卫生纸也带回去吧。”
温照月一想，这倒也是，总不能让少爷回个国跟春运似的，但他这和没收拾有啥区别啊，上回来茶几上摆了什么，这会儿还摆着，哪像要搬走再也不来住的样子。
温照月想着，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不是戒烟了？好像现在没怎么见到你抽烟了。”
“我本来也没什么烟瘾，抽得最厉害的时候就是刚回国那阵了。”
“是不是那会儿压力有点大？”
“是有点。”
“那现在不抽也挺好，我不是很喜欢烟味。”
“那以后都不抽了。”
两人的话题一本正经，但是有的人手一点都不正经。
温照月佯怒：“你不摸说不了话是吧？”
不说还好，一说，某人更来劲了，变本加厉。
温照月被按倒在沙发上，再一次体会到，只是接吻，也可以很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