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调配？！”董卓刚把一桶孜然消毒液搬上车，闻言胖脸都扭曲了，“老子还想弄一个给我家董白（他侄女）呢！天庭特供商都没优先权？！”
“优先权？”司马懿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董卓，像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天庭特供，归后勤司管。教育，归我管。”他手指轻轻敲了敲公文包，“资源有限，公平为重。”
那三条法规锁链猛地收紧！七彩琉璃晶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光芒急速黯淡！
“公平你大爷！”
高俊的怒吼炸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自己那口敞开的咸菜缸前！里面那些疯狂蠕动的《童乡会殿星荣》和《诛仙阵识别1000例》习题册，被他粗暴地一把扒拉开！
“王母欠老子的钱！用学区房指标抵债！天经地义！”高俊的手直接探向缸底粘稠的卤汁和题海深处，猛地掏出一卷…同样非帛非纸、但材质明显更高级、散发着温润玉光的卷轴！
他看也不看，抡起这卷轴，如同抡板砖，狠狠砸向司马懿那口悬浮的黑色公文包！
“抵押物在此！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砰！！！”
玉质卷轴和金属公文包在空中狠狠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发出一声沉闷到让人心头发堵的巨响！
卷轴受此重击，自动展开！
玉光流淌的卷面上，一行行龙飞凤舞、却透着浓浓火锅烟火气的御笔朱批，刺得人眼睛生疼：
【瑶池仙宫学区房无偿转让协议】
【甲方（抵押方）：瑶池仙宫法人代表·王母娘娘】
【乙方（债权方）：高俊（天蓬元帅人间体）】
【抵押物：瑶池仙宫附属‘蟠桃园’学区房壹套（三室两厅，带仙泉游泳池，学位指标绑定仙脉）】
【转让原因：抵偿部分债务（香火壹拾捌亿圆整）】
【特别条款：乙方享有永久无偿使用权、转让权、及学位指标支配权。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收回、干扰、或断水断电断仙气。】
【玉帝见证（并蹭火锅手印）：[一个清晰的、带着牛油和辣椒籽的油手印]】
【王母抵押（含泪手印）：[一个模糊的、旁边还蹭了点眼影粉的手印]】
整张协议，散发着王母娘娘憋屈的眼泪、玉帝陛下满足的火锅味、以及高俊理直气壮的债主气息。
那三条由教育法规组成的红色锁链，在触碰到这张玉质协议散发的无形“债主威压”时，如同遇到克星的毒蛇，瞬间扭曲、颤抖，发出“滋滋”的哀鸣，然后“砰”地一声，寸寸断裂，化作漫天飘散的红纸屑！
三颗被勒得半死的学区指标，如同重获自由的小鸟，“嗖”地挣脱束缚，七彩光芒重新绽放，欢快地绕着高俊头顶盘旋。
整个废墟，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三颗指标发出的、若有若无的读书声，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懿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他金丝眼镜的镜片，在玉质协议上那个清晰的、带着牛油辣椒籽的玉帝手印和旁边王母那憋屈的眼影粉手印的刺激下，发出了细微的、如同冰面开裂的“咔嚓”声。
镜片上的裂痕迅速蔓延，像一张破碎的蛛网。
“无…无偿？！”司马懿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尖锐和…隐藏极深的愤怒，“永久？转让权？支配权？！”
他手中那个一直稳如泰山的保温杯，盖子“噗”地弹开，几颗枸杞和红枣滚落出来，掉进脚下的绿浆里。
“白纸黑字！玉帝火锅印！王母哭花妆手印！”高俊叉着腰，指着协议，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司马懿裂开的眼镜片上，“咋的？司马局长，你们教育局的文件，比玉帝陛下的火锅印还大？还是你打算替王母娘娘把欠我的十八亿香火还了？现金？刷卡？还是扫码？”他拍了拍嗡嗡作响的咸菜缸收银机。
直播间，彻底疯了。
【天庭·土地公】：“卧槽！瑶池学区房！玉帝做保！这比蟠桃园产权还硬！”
【地府·判官】：“无偿永久？阎王爷的生死簿都不敢这么写！打赏！必须打赏！”
【人间·房产中介】：“颠覆行业！降维打击！求加盟！求代理学区房指标！”
【西天·观音】：“阿弥陀佛…此房…此房与我紫竹林犯冲…”
【瑶池·扫洒宫娥h】：“娘娘刚摔了第十二个琉璃盏…她好像把玉帝陛下的火锅台掀了…”
司马懿看着那三颗欢快盘旋的学区指标，又看看高俊手里那张散发着火锅香气的协议，再听听貂蝉那火上浇油的直播和彻底疯狂的弹幕。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镜片后翻涌的情绪。他弯腰，动作缓慢而精准地，捡起了掉在绿浆里的几颗枸杞，放回保温杯，盖好盖子。
然后，他抬起头，裂开的金丝眼镜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第一次锐利地、如同淬毒的针，刺向高俊：
“高老师。”
“手续，很齐全。”
“但是…”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一直拎着公文包的手。
公文包的“司”字徽记，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
“教育资源的公平…”
“容不得半点…债务的玷污！”
司马懿那裂开的金丝眼镜后，淬毒般的目光死死钉在高俊脸上。“司”字徽记猩红的光芒，如同垂死巨兽的独眼，将公文包映照得如同刚从地狱熔炉里捞出的烙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灼热和禁锢之力。
“公平！容不得半点债务的玷污！”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决绝，那只拎着公文包的手，看似缓慢实则迅疾地抬起！包口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吻，猛地张开到极限！
没有锁链，没有武器，只有一片纯粹的、刺目的白光洪流，如同决堤的天河之水，从包口汹涌喷薄而出！那不是光，而是由无数密密麻麻、细如蚊蚋、闪烁着冰冷律法光芒的字符组成的——《学位调剂同意书》的洪流！
每一份“同意书”都如同活物，自动锁定那三颗在高俊头顶欢快盘旋的七彩学区指标，字符扭曲蠕动着，化作无形的规则之网，带着一种“你必须同意”、“资源必须统筹”的强制性意志，兜头罩下！空气被这纯粹的法理洪流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废墟里残留的荧光绿浆都在这白光下迅速褪色、蒸发！
“玷污你个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高俊面对这足以将任何个体意志碾碎的规则洪流，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反而露出一丝“早就等你放这招”的狞笑。他动作快如闪电，在《学位调剂同意书》洪流即将吞噬学区指标的刹那，猛地将手再次狠狠插入敞开的咸菜缸深处！
这一次，他掏出的不是协议，也不是欠条。
是“题海”！
是那本正在疯狂撕咬《玉兔饲养指南》的《童乡会殿星荣·天雷淬体篇（必修）》！还有旁边那本《仙界奥数思维拓展·筋斗云速度计算（提高班）》！高俊如同街头斗殴抄板砖的混混，看也不看，抓住这两本散发着怨念和内卷气息的习题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塞进了司马懿公文包那张开的、喷吐着《同意书》洪流的巨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