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舰剧烈晃动，我死死抓住赤霄的操纵杆，耳边传来赵烈急促的报告：“导航系统彻底失灵！航向偏移率超过百分之九十，我们……正在被什么东西拽着走。”
“还能抢救吗？”我一边问，一边扫了眼魔方。那玩意儿蓝光闪烁得比刚才更频繁了，仿佛在回应什么。
“抢救个屁。”赵烈咬牙，“这不叫失控，这是‘被牵引’！”
张天玄从雷剑上跳下来，脸色不太好：“不是敌舰，也不是我们的人……是那种能量波动，越来越近了。”
我刚想开口，通讯频道突然被强行接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啸，我们又见面了。”
我浑身一震，握紧拳头：“你他妈到底是谁？”
“别激动。”对方语气不急不缓，“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他妈上次发完信就消失，现在敌人一波接一波，你是来送祝福的吧？”
“我说过，你们面对的，只是风暴的边缘。”他顿了顿，“现在，风暴来了。”
我皱眉，张天玄也竖起了耳朵，赵烈则飞快地敲击键盘，试图追踪信号来源，但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跳动，根本无法锁定。
“你想干什么？”我压住怒火。
“交易。”他说，“用一块道源碎片，换一条能活命的情报。”
“操！”我直接骂出声，“你当我们是超市？想买点啥就来砍一刀？”
“冷静点。”张天玄按住我肩膀，“先听听他说什么。”
“听着，”神秘人继续说，“你们现在的航向，正朝着一个‘不该存在’的地方漂流而去。那里，是一处远古禁域，曾吞噬过整个星系。如果你们不改变方向，三小时后就会进入引力陷阱，连逃都来不及。”
“放屁！”赵烈大喊，“我们还没进轨道呢，哪来的引力陷阱？”
“那就当我错了。”对方语气平静，“但如果我没错，你们就只剩三个小时。”
我沉默了。直觉告诉我这家伙没说假话，可问题是——我们手上那几块道源碎片，可是拼了老命才抢回来的。交出去一块，等于战斗力削减一大截。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试探性地问。
“因为我也差点死在那里。”他声音忽然低沉了一分，“我曾经进去过。”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你……进去过？”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对，进去过，也出来过。”他顿了顿，“但代价很大。我不想你们重蹈我的覆辙。”
“那你为什么选中我？”我盯着屏幕，“为什么不联系别人？”
“因为你有魔方。”他说，“只有你能感应到那里的真实形态，也只有你能活着走出来。”
“靠。”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真会说话。”
“这不是恭维，是事实。”他语气依旧冷静，“时间不多了。做决定吧。”
我看了眼张天玄，他也皱着眉头看着我。赵烈已经开始分析航道数据，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觉得呢？”我问他。
“我不信陌生人。”赵烈头也不抬，“但他刚才说的那些数据……和魔方投射出来的图谱高度吻合。”
我转头看向魔方，它果然又开始自动解析前方空间的能量结构，蓝光不断跳动，像是在催促我做出选择。
“成交。”我咬牙，“但我有条件。”
“说。”
“我要知道你是谁。”我盯着屏幕，“还有，你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他笑了，“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我和黑煞，不是一路人。”
“切。”我冷笑，“这算哪门子答案？”
“至少比你现在掌握的信息多。”他说，“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赌一把。”
“很好。”他顿了顿，“碎片放在传输舱，五分钟后我会派人接收。情报会在交接完成后立即发送。”
通讯断开，整艘舰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说他会不会坑我们？”张天玄低声问。
“不知道。”我耸肩，“但现在咱们已经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了，不如再加把劲，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赵烈忽然惊呼：“等等！雷达上出现新目标！”
我猛地抬头，只见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标记，数量不明，速度极快，正从能量波动的方向高速逼近！
“妈的……”我咬牙，“这不会是他安排的‘欢迎仪式’吧？”
“别管那么多了。”张天玄抽出雷剑，电光四溢，“不管来的是谁，先把他们打趴下再说。”
“说得对。”我翻身跃进赤霄驾驶舱，“赵烈，启动防御系统，准备迎战！”
“明白！”赵烈迅速操作起来。
赤霄缓缓升起，机甲外壳上的裂痕还未修复，但在蓝光映照下，竟隐隐泛起一丝奇异的光泽。
“喂，魔方。”我轻声说，“这次可别掉链子啊。”
魔方没有回应，但它的光芒却更加炽烈了。
“来吧。”我握紧操纵杆，“让这群孙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赤霄猛然冲出发射舱，雷剑紧随其后，迎向那片未知的能量波动。
而在我们身后，运输舰仍在不受控制地漂流，航向笔直地指向那片黑暗深处。
就像一头猛兽，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