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挑夫张大牛扛着一担粮食从街上走过.
听见两人的话,放下担子凑过来歇脚,粗声粗气地插了句,
“俺刚刚也看天幕了,有人说刷掌就能付钱,俺就纳闷了,这手掌要是受伤了,岂不是连饭都吃不上?
刷掌付钱,要是被人仿了掌纹,钱没了都不知道咋丢的!”
王老三听了直点头,又指着天幕里有人吐槽 “梗太抽象” 的画面。
“还有后世那些梗。这文字绕的弯子,比咱粮铺的算盘珠子还多!
咱这说话多直爽,要粮食就说‘要几斗’,要布就说‘要几尺’,哪用这么费劲?
依俺看,这后世的娃娃就是太闲,没事琢磨这些没用的!”
李二娘纳完一只鞋底,把针线收好,笑着接话,
“你可别这么说,天幕里有个‘自动铅笔’,写着就能出铅,不用总削。俺瞅着那玩意倒还行,就是怕学不会。
你想啊,连水龙头都得学怎么让它出水,这铅笔指不定还得学怎么让它‘听话’,俺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用炭笔踏实。”
张大牛扛起担子准备走,又回头瞅了眼天幕,见上面吐槽着感应厕所溅人一身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俺就说这许多新东西不靠谱!这后世的人啊,就是把简单的事弄复杂了!”
说完扛着担子大步流星走了,留下王老三和李二娘在原地笑个不停。
*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卖花的陈大娘守着她的花摊,摊上各色的花开得正艳。
隔壁修鞋的老鞋匠周大爷,正坐在小马扎上给一双布鞋钉鞋底。
今儿个天幕里正演着有人在无人支付店出不去的事,那人在店里转了半天直着急。
陈大娘拿起水壶给花浇水,笑着对周大爷说,
“周老哥,你看这店,连个人都没有,出不去都没人管。”
周大爷手里的锤子顿了顿,抬头瞅了眼天幕。
“还有那车门,设计得多折腾人?依我看,这后世的人就是太想‘新鲜’,忘了东西是给人用的,不是让人折腾的!”
正说着,绣娘苏巧儿提着个布包路过花摊,想挑点合适的花插在绣绷上。
听见两人的话,也凑过来搭话:“陈大娘、周大爷,你们也在看天幕啊?你们看到感应冲水了吗?厕所倒像个难伺候的主子!”
陈大娘递给苏巧儿一朵蔷薇,笑着说,
“巧儿姑娘说得对!那智能马桶,听着就累得慌,还不如咱家里的简单物件好用。”
周大爷钉完鞋底,把布鞋递给来取鞋的客人,又回头对两人说,
“还有那亮灯取件,我看天幕里有人说,五个人一起找快递,铃响得吵死人,灯还不亮,最后谁都没找到。
咱巷尾的驿站,取信凭信物,掌柜的还帮忙找,哪用这么乱?
这新东西啊,看着方便,实则更折腾 —— 就像我修鞋,用的还是老法子,钉个钉子、缝几针,简单又结实,改那些花架子干啥?”
苏巧儿拿着蔷薇,忍不住笑,
“咱朝有驿站传信,消息虽慢但准,哪用信息闭塞?
后世的人有网络,还能闭塞,依我看,就是没好好用。多看多练就熟练,哪用总琢磨新法子?这日子啊,踏实最要紧。”
说完提着布包,抱着蔷薇,慢悠悠地往巷深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