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你的黑眼圈怎么比方旭还严重。”
方旭：“......合着我是对比组？你要不关心一下我？”
“那你们黑眼圈怎么都这么重？”纪栀叶改口道。
方旭沉默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纪栀叶真改口了。
“你昏迷的这七天，总部这边一直在和骊市那边分局在处理这个事件，今天才将事情处理完，我才得空过来看看你们。至于顾医生......”
顾砚先是叹了口气，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你们几乎全都处于濒死状态，目前还有好几人没脱离危险。”
纪栀叶听闻不由得眯起眼睛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挨个和你说吧。”
“路筱这次算是受伤最轻的了，虽然短暂因为药剂疼痛的副作用昏迷，但之后没受什么大伤，目前在帮忙照顾其他人。”
“蔡右光和赵倩的受伤程度比较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目前在静养。蔡右光因为在鬼蜮中没使用过药剂，所以他恢复更快些。”
“杨澈失血过多，前几天出现过一次伤口感染的情况，已经挺过来了，不过还在观察中。”
“......至于范乐瑜，她的头部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是使用【鬼器】的时候灵异力量侵袭造成的，恢复起来很困难。”
“林知言的话......真的很怀疑他到底怎么活下来的，但他确实活下来了，两天前恢复了意识，但是还没有到药剂的使用期，所以只能在床上躺着。”
“那对他来说算是折磨了。”纪栀叶微微一笑道，让林知言憋屈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对他一定是一种身心上的折磨。
“说林副队，纪队你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想不通林副队怎么活下来的，也想不通你怎么还能活着......”
方旭回忆着在外面看到纪栀叶的那一刻，其实心里就已经把纪栀叶和死亡画上等号了。
“那已经不是严重能形容的伤势了。你知道吗？第一针药剂打在你身上，一点都没生效。”
纪栀叶看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砚，看他的神情，估计自己的问题比方旭说的还要严重的多。
“都过去了，你现在的身体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断掉的肢体已经用你的血液研究出的新试剂再生了。”
纪栀叶活动了下右臂，发现没有知觉。
“神经还没完全建立起连接，所以动不了暂时正常，比起这个更严重的是你的眼睛......”
“眼睛？”纪栀叶这才发现，她的视线少了一大片视野。
原来当时自己的眼睛被炸飞了，只是全身都实在太疼了，让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
“因为眼睛受伤的位置和脑部太接近，所以即使现在眼球再生了，也很难再恢复之前的视力水平。”
“我要戴眼镜了吗？”纪栀叶突然问道。
“呃，可能，我、我会尽力......对不起。”顾砚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整个人的头低落，像一个鸵鸟。
“不，你不用道歉，你......”突然纪栀叶神情一怔，整个人差点直接坐起来。
“你、你你你，不是，你怎么掉眼泪了，你别哭啊？”
“你哭什么？”
顾砚这张脸，掉起眼泪来，可以说是梨花带雨。
纪栀叶感觉自己没知觉的眼角一抽，看向方旭，连忙求助。
“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方旭拼命摇头，“我不知道啊，你别问我。”
“不是......”顾砚抹掉泪水，“就是觉得，没办法让你们完全康复，实在太惭愧了。”
“前方拼杀的勇士，身后的医生却没有办法让他们健康活下来。”
“太辜负信任了......”
“不，因为知道你会尽全力，所以才会没有顾虑......”
纪栀叶安慰着，但很明显她并不会安慰人，而方旭也不会，只能在那里“阿窝额”。
“嗯？门没关？”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随后他的整个人抬脚迈了进来，是齐长生。
“......醒了。”
纪栀叶点头，“还活着。”
“要听下事件后续吗？”
纪栀叶挑了下眉示意道你讲。
“这次事件没有人员死亡，并且建筑物中的厉鬼已经被全部处理，并且从那之后，连续七天的灵异力量波动检测，都是近年来最低值，连带着青山市的波动的减轻许多。”
“除了七楼那个......”
“那个鬼？”
“果然是鬼么。”
“你没看见它？”
纪栀叶问完之后，室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尤其是方旭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种想笑不敢笑，憋着又难受的憋屈感。
齐长生微微一笑，“对，那个鬼，只把我，掀飞出去了。”
“......”
“我有事，我先走了。”方旭快要憋不住，赶紧先准备跑路。
“方旭。”
“诶，怎么了齐局？”
“你上个星期的请假申请，被驳回了。”齐长生笑道。
“啊？”顿时方旭的表情从忍俊不禁变成了呆愣又变成了崩溃，三重变换好不精彩。
“我亲爱的齐局，你不能因为我想笑你，你就给我穿小鞋啊，你这是公报私仇！”
齐长生挑了下眉头，“杨老爷子那边有事情要处理，所以那个时间点你也要跟着去出差，所以你的请假被驳回了。”
“啊，是这样啊。”旋即，方旭啪的一声捂上自己的嘴。
他刚刚自己自爆了什么？
果然，齐长生的笑变得危险起来，“你是想笑我来着吗？”
“不，绝对没有。领导，我现在就去干活。”
“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方旭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齐长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说的杨老爷子是谁？”纪栀叶突然问道。
“算是灵异监管局建立至今，一直鼎力相助的朋友。”齐长生道，“虽然每年灵异监管局这边都至少会派人和他会面，但这次是他主动请求的。”
顾砚道：“杨克用，杨老爷子，我的老师好像也说要去见他。”
齐长生道：“嗯，杨老爷子的年纪大了，也需要可以信任的医生陪同。”
“杨老爷子那边这次的请求似乎很急迫，而且言语中，似乎有指认继承人的想法，可能最近有什么变故让他觉得自己不太安全......”
齐长生说着，却突然看见了纪栀叶面上的表情古怪起来，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你干的？”
“可能是。”
“你做了什么？”
纪栀叶微微一笑，“大概是，我向大boss宣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