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从门缝里渗出来，像一条蛇，缓缓爬过地板。
齐墨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脚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那道蓝光猛地停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门外又传来“咔哒”一声，比刚才更近了。
所有人都在玩手机，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齐墨慢慢蹲下来，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道光。
指尖刚触到，光就消失了，像是被吸进了地板里。
他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刷短视频的大胖和缩在床上打呼的瘦猴，心里一阵发紧。
这不对劲。
他转身走到床边，拿起外套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结巴小赵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齐墨一惊。
“……去趟洗手间。”他说完推开门，外面走廊空荡荡的，连个护士都没有。
门在他身后关上的一瞬间，他听见背后又传来“咔哒”一声。
齐墨没回头，快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第二天早上，病房里一片混乱。
“我靠！谁把我的枕头套剪了？！”大胖举着一个破烂布团怒吼。
“不是你梦游干的吧？”瘦猴一边啃包子一边笑。
“你们昨晚谁看见齐墨出去了吗？”小赵问。
“没有啊，我没注意。”老张挠挠头，“不过半夜好像听见有人在翻东西。”
“齐墨呢？”大胖忽然发现人不见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齐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旧布。
“你去哪儿了？”瘦猴问。
“楼下储物室。”齐墨说，“我昨晚听见的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你疯了吧？半夜跑下去？”小赵一脸不敢相信。
“我必须确认一下。”齐墨把布铺开，露出里面包着的东西——那块铜牌。
“你还拿它？”大胖皱眉，“这不是昨天吓我们的玩意儿吗？”
“它有问题。”齐墨说，“我昨晚又试了一次，它会回应我。”
“回应你？怎么回应？”老张问。
“发光，还有声音。”齐墨看着他们，“而且……我觉得它和那个玩具熊有关。”
“你是说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破熊？”小赵摇头，“它眼睛动了一下？”
“对。”齐墨点头，“我没看错。”
“所以你现在打算干嘛？”瘦猴问。
“再去找线索。”齐墨说，“如果这块铜牌是钥匙，那它一定指向某个地方。”
“你是不是太认真了？”大胖叹了口气，“我们只是病人，别把自己当侦探了。”
“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齐墨看着桌上的铜牌，“你们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好吧。”老张站起来，“我陪你找。”
“我也来。”小赵说。
“行吧。”瘦猴耸肩，“反正也没啥事做。”
“我去拿工具！”大胖拍胸脯，“我柜子里有螺丝刀！”
于是，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掀床单、有人翻柜子，小赵甚至钻进了垃圾桶，嘴里还念叨：“说不定藏在这儿了。”
“你他妈在找吃的还是找线索？”大胖一把把他拉出来。
“万一有用呢！”小赵不服气地说。
“那边那个抽屉！”齐墨指着角落里的旧桌子，“我记得之前看过，还没打开。”
几人围过去，合力拉开抽屉，里面堆满了纸巾和糖果包装纸。
“啥也没有。”瘦猴翻了个白眼。
“等等。”老张忽然按住抽屉底部，用力一压，竟发出“咔”的一声。
抽屉背面弹出一个夹层。
“哇靠！”大胖瞪大眼，“这是机关？”
夹层里放着一本破旧的病历本。
齐墨接过翻开，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
**“实验对象：07号”**
**“治疗项目：记忆重塑、意识引导、神经反馈抑制”**
**“备注：已进入稳定期，可进行下一阶段测试。”**
“这什么玩意儿？”小赵皱眉，“听起来好可怕。”
“医院在搞什么实验？”瘦猴低声说。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种病历？”齐墨问。
大家都摇头。
“这不是普通病人的记录。”老张说，“更像是……某种项目的资料。”
齐墨的手指划过最后一页，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各种奇怪仪器，还有一个身影站在角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你怎么了？”大胖问。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齐墨低声说。
“又来了？”瘦猴叹气，“你这次不会又要喊塌了吧？”
“不是幻觉。”齐墨抬起头，“我知道那个房间在哪了。”
他的话音刚落，病历本的最后一页忽然自动翻动起来。
一张泛黄的照片滑了出来。
照片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院长。
照片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第1阶段实验完成，目标意识已完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