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那根断了的钢梁上，夜风吹着，卷着尘土，把我的衣角都吹得飘起来。林悦走了，她的背影消失在废墟那头，可我心里那根弦，一直紧紧地绷着。
刚才那个神秘人说的话，像根刺扎进我脑袋里——“你身上有‘它’的气息。”
它？到底是啥玩意儿？
系统啥解释也没给，那人也没影了，就留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别让它找到你。”
“它”是谁啊？或者说，到底是啥东西？
秦虎还在附近巡查，李队带着人开始清理战场。基地防线是守住了，可损失老惨重了，伤亡人数比预想的多多了。空气里全是焦糊味和血腥味，还有些没灭的火星，在夜里一闪一闪的。
我正琢磨事儿呢，突然后背发凉，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我。
我没动，慢慢闭上眼，感受周围的能量波动。
来了。
背后传来个低沉的声音：“楚风，能聊聊不？”
我猛地一转身，果然是他——那个黑袍神秘人。
他还是穿着那身黑袍，兜帽下面的脸看不清，就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怪光。
“想聊啥？”我语气挺平静，右手却偷偷聚起了一丝火焰。
“别紧张。”他轻轻抬了下手，示意没恶意，“有些事儿你该知道。”
“比如？”我眯起眼。
“比如你的系统。”他说这话时，眼神闪了一下，好像藏着啥心思。
我心里一震，但脸上没啥反应：“你知道我的系统？”
“那当然。”他语气挺淡，“你这系统不是这世界的玩意儿，冷夜那种级别根本弄不明白。它来自更高的维度，说不定都不属于这个宇宙。”
我心里一紧。
“你是谁？”我盯着他，“为啥要跟我说这些？”
“我是谁不重要。”他顿了顿，“重要的是，你的系统会招来大麻烦，不是你一个人能扛的。”
“所以呢？”我冷笑一声，“你要帮我？”
“合作。”他看着我，挺坚定，“我能告诉你系统的真相，也能帮你对付以后的敌人。但你得信我。”
我沉默了几秒，心里盘算着利弊。
这家伙实力强得吓人，刚才随手就收拾了那些变异生物，冷夜都不一定行。要是他说的是真的，他的情报对我有用。
可问题是，他到底是谁？为啥要帮我？
“我不敢确定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开口道，“你能证明不？”
“不能。”他挺坦然，“至少现在不能。你可以信我，也能自己摸索，等‘它’找上门，你可能会后悔。”
“它”又冒出来了。
“你说的‘它’到底是啥？”我追问。
“想知道答案，今晚子时，去城西废弃的天文台。”他没回答我的问题，给了个地点，“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喊住他，“你咋知道我会去？”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个让人看不懂的笑：“你聪明，不会放过有用的情报。”
然后，他一闪就没影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半天没动。
“风哥。”秦虎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刚收到消息，冷夜那边有动静，好像在调人，可能要再打我们。”
我点点头，脑子全是那神秘人的话。
“风哥，你咋了？”秦虎看出我不对劲。
“没事。”我摇摇头，“今晚有个任务。”
“啥任务？”他一脸懵。
“去城西。”我说，“看看能不能挖到有用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神秘人？”秦虎小声问。
“对。”我看着他，“你怕不？”
“怕个屁！”他咧嘴一笑，“咱俩啥时候怕过？”
我笑了一下，但心里清楚，这一趟比以前都危险。
因为我不知道，等着我们的是敌是友，还是更大的谜团。
夜色更浓了，基地开始戒严，伤员被转移，幸存者都躲在临时避难所，没人敢乱动。
我和秦虎换了轻便装备，拿上趁手的武器，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基地。
一路上，我们躲开巡逻队，这事儿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风哥，那人会不会设套等咱们？”秦虎一边走一边小声问。
“有可能。”我干脆地说，“但不去，咱永远不知道系统背后藏着啥秘密。”
“也是。”他点点头，“那咱就去探个底。”
天文台在城西边上，以前是科研机构的，末世后荒废多年，就剩个圆顶建筑立在废墟里。
我们到的时候，天边挂着个残月，风吹得铁皮哗啦响。
“到了。”我在倒塌的围墙前停下，往远处的天文台看去。
那儿，站着个人。
黑袍、兜帽，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早就在等我们了。
“你们来了。”他淡淡地说。
“少废话。”我往前走了一步，“我要听真话。”
他点点头，抬手一挥，周围空间好像扭了一下，弄出个小结界，把我们仨隔在外面。
“你的系统，不是普通的异能系统。”他慢慢说，“它是连接不同位面的钥匙，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本身就是个‘容器’。”
“容器？”我皱起眉头，“啥意思？”
“意思就是……”他看着我，挺认真，“它不光装着力量，还装着一个意识体。”
我心里一震。
“你是说……系统里还有别人？”
“不是别人。”他语气挺重，“而是……它。”
我还没反应过来，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高维干扰，系统稳定性下降！
同时，我脑子里闪过个陌生的声音，冰冷、空洞，却又有点熟悉：
“终于……找到了。”
我眼睛一下子瞪大，整个人僵在原地。
秦虎发觉不对，赶紧冲到我身边：“风哥！你咋啦？”
我张张嘴，啥也说不出来。
那个神秘人，就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