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号，死命地拉扯着滑翔翼的边缘。我双手死抓操纵杆，眼睛使劲穿透层层浓雾，盯着地面那片闪着幽蓝光的建筑群。那地方就像地表长了个金属疙瘩，表面全是能量管道，头顶还悬着三座大环形防御塔，每根炮管都泛着危险的红光。
“各单位注意。”耳机里传来赵然的声音，语气沉稳，“冷夜总部核心区已锁定，坐标没错。”
“收到。”秦虎喘着大气，骂咧咧道，“这帮孙子把老窝修得跟铁桶似的，咱咋进去啊？”
我没吱声，手指在战术平板上飞快滑动，系统正分析着防御布局。一道道红色扫描线在建筑表面游移，偶尔闪过几块暗斑，那是能量护盾的薄弱之处。
“林悦。”我开口问，嗓音低沉，“能级检测结果咋样了？”
“刚弄好数据整合。”她的声音带着紧张，连语调都有点抖，“主控中心的能量输出波动挺大，但外围防御基本没啥漏洞，只有东南角……”她顿了顿，“有个十秒左右的冷却空当。”
“够了。”我咬咬牙，“赵然，降落在东南方向三百米外的废弃平台，降落时间缩到两分钟内。”
“疯了吧？”赵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那边全是塌陷区，降落风险高得离谱！”
“总比被打成渣强。”我眼睛紧盯着那片模糊区域，“再说了，谁说咱们要好好降落了？”
话刚说完，远处突然亮起几道刺眼的光束，紧接着是震天的爆炸声。几架藏在高空的无人机从浓雾里冲了出来，火舌往我们航线上扑。
“操！”秦虎怒吼，脸涨得通红，“他们发现咱们了！”
“加速下降！”我大喊，嗓子都喊哑了，“林悦，启动干扰屏障！”
林悦立马发动异能，一层淡绿色光幕在我们周围展开，勉强挡住第一波攻击。可那些无人机不一般，火力准得吓人，每次扫射都擦着屏障边过，好像能猜到我们动作似的。
“不对劲。”赵然脸都白了，额头冒出冷汗，“他们的追踪系统太智能，像是……早知道我们要来。”
我心里一沉，血压一下子升了17%，目光扫向战术平板，系统刚解析出一段异常信号。那频率……和我们在遗迹里找到文献上的编码模式像极了。
“冷夜早等着我们呢。”我压低声音，“他肯定在遗迹里留了东西，让咱们一步步钻进他的套。”
“现在说这些没用！”秦虎一边操控武器系统，一边骂骂咧咧，“先把眼前这些铁疙瘩解决了再说！”
我牙咬得咯咯响，猛地拉动操纵杆，整个人急速往下坠。身后传来几声爆炸巨响，几架无人机撞到一起，碎片到处飞。
“东南平台还有五十秒到。”赵然报时，声音都有点发颤，“准备硬着陆。”
我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调整好姿势，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片破破烂烂的钢铁废墟。随着高度下降，我看清了那些“塌陷区”——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坑洞，是某种大型武器发射后留下的痕迹。
“楚风。”林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安，“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
她说得对。按说这么大规模的防御体系，不可能就几架无人机巡逻。冷夜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来，可他好像……故意让我们靠近。
“不对劲。”我刚要说话，耳边突然响起尖锐蜂鸣声。
紧接着，大地猛地震动，一股强大冲击波从地下传来，我的滑翔翼一下失控，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翻。
“楚风！”林悦惊叫，声音都变了调。
“没事！”我咬咬牙，努力稳住身体，指尖微微颤抖。刚才那股震荡波……不像是武器发出来的，更像某种能量装置启动的余波。
“所有人注意。”我快速判断，“冷夜在地下藏了东西，不能再拖了。”
“明白！”秦虎一边喊，一边伸手抓住我的滑翔翼边缘，帮我稳住身形。
赵然选的降落路线很刁钻，直接冲进一片倒塌的钢架结构里。我们几乎贴着残骸落地，脚一软，差点栽进一堆弯弯曲曲的金属梁里。
“快撤！”我翻身站起来，拔出腰间的脉冲匕首，“他们马上派地面部队来了。”
果然，不到十秒，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群穿黑色装甲的士兵从废墟里涌出来，手里拿的不是普通步枪，是能穿透能量护盾的高频震荡刃。
“看来他们不想给咱们活路。”秦虎咧嘴一笑，拳头捏得咔咔响。
“别恋战。”我低声喝道，“目标是主控中心，其他人掩护我冲进去。”
“明白！”赵然拉开距离，手中的电磁脉冲枪已经充好能。
林悦迅速在我们周围弄出一层临时防护罩，虽说挡不了多久，但至少能争取几秒钟。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异能疯狂运转，浑身热得像着了火。下一秒，我猛地朝最近的一个敌人冲过去，匕首划出一道红弧，一下劈开对方的护盾。
战斗瞬间打响。
秦虎和赵然配合挺好，一个在前面吸引敌人，一个从侧面偷袭，很快清出一条路。我趁机往前冲，躲开密集火力，朝着主控中心方向奔去。
可越靠近，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强。冷夜明明知道我们来了，却一直不出手。他到底在等啥？
就在我快冲进主控中心外围时，地面又震动起来，一道大裂缝从脚下蔓延开。紧接着，无数机械触手从裂缝里伸出来，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朝我们扑过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秦虎一边挥拳砸断一根触手，一边大吼。
我眯着眼观察那些机械结构，越看越觉得眼熟。它们的运动方式、材质，还有释放的能量波动……都和我们在遗迹里看到的某些设备很像。
“这不是冷夜的东西。”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献祭者的技术。”
话刚说完，整个地面彻底裂开，一座巨大的金属结构慢慢升起来。那是个半埋在地下的大装置，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核心部位闪着诡异的紫色光。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冷夜的真正计划，“他不是想统治地球……他是想用献祭者的科技打开一个通道。”
“通道？”林悦脸色大变，“通到哪儿？”
我没回答，答案已经摆在眼前。那装置核心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个不停转的漩涡，好像连着另一个世界。
“必须毁掉它。”我握紧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不然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冷笑。
“晚了。”冷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以为能拦住我？呵……你们只是这场仪式的最后一块拼图。”
我猛地抬头，只见冷夜站在主控中心的高台上，身边还有几个陌生的身影，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欢迎来到终焉之门。”冷夜露出残忍的笑容，“准备好迎接新纪元了吗？”
我咬着牙，眼神凶狠得像刀子。
“去他妈的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