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地址已经确认，但晓薇心里清楚，单靠一个模糊的地点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的情报——关于“project Ignis”，关于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以及那场潜伏在暗处的阴谋。
回到市局已是深夜，审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恒源化工的老板被带回了警局，名义上是“协助调查”。
晓薇站在玻璃墙后，看着里面神情紧张的男人。他不停地搓手，目光游离，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她推门而入，坐在他对面，将一叠打印的照片放在桌上，缓缓推到他面前。
“这是昨晚你仓库门口的人影。”她说，“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监控记录。”
男人眨眨眼，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晓薇继续道：“你以为他们烧毁了所有证据，但他们忘了一件事——现代社会的数字痕迹不会轻易消失。”
男人咽了口唾沫：“我……我真的不知道太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销毁送货单？”
“因为他们威胁我家人！”
晓薇身体微微前倾：“你可以选择保护你的家人——前提是你没有成为他们的帮凶。”
沉默。
她换了个语气：“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你只是个供应商，原以为能置身事外。但现在你明白，事情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这不是普通的爆炸案，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恐怖袭击。‘project Ignis’，这个名字你觉得陌生吗？”
男人脸色骤变：“你们怎么知道……”
晓薇心中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男人低下了头，声音压得很低：“他们……他们不是普通犯罪团伙。他们有组织结构，分工明确。有人负责采购原料，有人负责制作炸弹，还有人专门安排运输和引爆时间。”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我见过他们开会。”
晓薇心头一紧：“在哪里？”
“就在我公司的地下仓库。”他说，“有一次我提前回公司取文件，听到楼下有动静。我悄悄下去看了一眼，看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围在一张桌边，桌上铺着地图，还有图纸。”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怕啊！”他咬牙，“我当时就知道自己惹上大事了。第二天他们就找上门，说如果我说出去，就让我全家消失。”
晓薇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你有没有记下他们的样貌？哪怕是一个细节。”
男人摇头：“他们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只有一个指挥的人，身材瘦高，说话带点南方口音。”
晓薇迅速记录下来。
“还有。”男人忽然抬起头，“那天晚上，他们提到一项‘phase two’计划。听起来像是更大规模的行动。”
晓薇握笔的手一顿。
“phase two？”她低声重复。
男人点头：“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听他们说，目标是‘让这座城市重新洗牌’。”
晓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这已经不是一起普通的连环爆炸案了。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组织严密的恐怖行动。
她收起笔记本，站起身：“你愿意配合警方做证吗？我们可以为你申请证人保护。”
男人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我愿意。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我的家人先撤离。”
晓薇点头：“我们会安排。”
走出审讯室，她立刻拨通电话：“总部，我需要一份关于市南废弃工厂的详细建筑图。另外，调派无人机进行高空侦察。”
挂断电话，她走到技术科，调出恒源化工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一个身影闪过仓库门口。
她放大画面，定格在那人胸前的标志——
**project Ignis**
她的心跳加快。
这个代号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组织？
还有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思绪翻腾间，手机震动。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对方传来一条信息：
【别插手phase two，否则你无法承受代价】
晓薇冷笑一声，把信息截屏发送给技术科：“查这个号码的来源。”
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晓薇！”同事小吴跑过来，“我们在废弃工厂的航拍图像中发现了一些异常。”
她快步走向屏幕。
画面上，一座厂房顶部有一个隐蔽的排气口，下方疑似隐藏着通往地下的通道。
“这不是普通的废弃工厂。”小吴说，“它的结构和十年前关闭的一个军工研究所极为相似。”
晓薇瞳孔微缩。
十年前关闭的某军工研究所——正是三年前纵火案发生地之一。
她转身拿起对讲机：“通知突击队，明天凌晨五点，我们突袭市南废弃工厂。”
话音落下，办公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白大褂。
她猛然冲出办公室，跑到楼道尽头。
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一片枯叶，在路灯下飘荡。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