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警局会议室的玻璃窗，洒在桌面上，将投影仪的光线映得有些斑驳。我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案件总结报告，目光扫过坐在会议桌两侧的同事们。
“纵火案的主要嫌疑人已经全部到案，证据链完整。”我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切换出一张张现场照片，“从藏身处搜出的工具、计划书内容，以及监控录像中嫌疑人的行动轨迹来看，可以确认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连环纵火事件。”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接着有人轻声鼓掌，是小陈。他冲我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认可。我知道，自从那次突袭之后，我们之间的默契更深了。
“时间线方面，我们与消防部门做了交叉比对，基本没有出入。”我继续说道，“唯一存在疑问的是火灾发生前一晚的一段模糊视频——”屏幕切换，画面定格在一个昏暗的街角，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正快速穿过巷口。
“这个人是谁？”一名同事皱眉问道。
“目前无法确认身份。”我如实回答，“但他在火灾发生前两小时出现在现场附近，且行迹可疑。技术科正在做进一步分析。”
“辛苦了。”局长合上文件，站起身来，“这次行动能顺利收网，你们功不可没。”
掌声再次响起，我微微点头致意，心里却没有太多轻松感。那道模糊的身影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走出会议室，阳光刺眼，我抬手遮挡了一下，耳边传来小陈的声音：“走，请你喝杯咖啡，庆功。”
我笑了笑，刚想答应，却听见指挥中心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呼叫声。
“晓薇！”一名调度员朝我跑来，“刚刚接到报案，市中心连续发生三起抢劫案，作案手法高度相似，疑似同一团伙所为。”
我和小陈对视一眼，快步走向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屏幕上已经调出了三处案发现场的分布图，旁边还贴着几张现场照片。
“三起案件发生在过去六小时内。”调度员指着地图上的三个红点，“第一起在银行Atm厅，第二起在便利店，第三起在珠宝店。三地相隔不远，作案时间间隔不到两个小时。”
“有什么共同点？”我问。
“除了都是现金类目标，还有一个细节。”调度员放大其中一张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墙上赫然喷着一个红色的符号，形状像是一个扭曲的箭头，边缘还有几道细密的划痕。
我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个图案……我在哪里见过？
记忆迅速翻找，很快，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在纵火案嫌疑人藏身处地下室发现的一个标记，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只以为是某种帮派标识或者涂鸦。
“这个符号……”我低声说，“之前出现在纵火案的藏身处。”
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
“你是说……”小陈声音低沉，“两个案子有关联？”
我点点头，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纵火案已经结案，可这个符号的出现，仿佛在提醒我们：事情远没有结束。
就在这时，局长也走了进来，看到大屏幕后脸色一沉：“这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新案子。”我说，“但我怀疑，它和我们刚破获的纵火案之间存在联系。”
局长看了我一眼，随即转向其他人：“有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调查？”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有人低声嘀咕：“这不是刚结案吗？怎么又冒出来新案子？”
“而且还是连环作案，风险不小。”
我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我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晓薇，”局长语气平静，“你刚执行完高强度任务，现在接新案子，压力会很大。”
“我明白。”我直视着他，“但我熟悉那个符号，也了解纵火案的背景，如果这两个案子真的有关联，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介入。”
局长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那你带队先期调查，有什么进展随时汇报。”
“是。”我应声，转身看向小陈，“准备一下，我们要去最近一起案发现场。”
……
案发现场位于一条老商业街的尽头，是一家被抢的珠宝店。店铺的玻璃橱窗已经被砸碎，地上散落着一些首饰盒和脚印。警方拉起了封锁线，周围仍有几名巡警值守。
我戴上手套，走进店内。墙面中央，那个红色的喷漆标记格外醒目，颜色尚未完全干透，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的化学气味。
我蹲下身，用紫外线灯照射墙面，果然，在喷漆下方，有一些微弱的荧光反应。
“看来是同一种涂料。”小陈凑过来，“我们可以送去实验室比对。”
“嗯。”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这家店的监控呢？”
“被破坏了。”一名技术人员递给我一份初步报告，“不过旁边的商铺装有摄像头，拍到了一辆可疑摩托车。”
我接过平板，屏幕上是一个骑手的背影，穿着深色夹克，头盔遮住了脸，但车牌清晰可见——没有牌照。
“调取周边道路监控，追踪这辆车的行驶路线。”我对技术人员说，“另外，查一下这种喷漆的销售记录，看看最近有没有异常购买行为。”
“收到。”
我走到门口，望着街道尽头的方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些抢劫案，真的是某个新团伙所为吗？还是说，只是纵火案的余波？
那个戴黑帽子的男人，又是谁？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技术科发来的简讯：
【已提取部分指纹，待数据库比对结果】
我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必须找到它。
因为正义不会止步于一次胜利，而真相，也从来不止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