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硝烟扫过废墟，我蹲在坍塌的钢架后，耳麦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汇报声。
“b队控制西侧……但有三人突围！”
“c队正在追击……目标往厂区北侧移动。”
我咬紧牙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前这片区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战场，而是两个团伙之间濒临崩裂的裂缝口。
刚才那句“不是我们干的……是他们逼的”，像是一枚钉子，扎进了我的判断里。
现在，我需要把这道裂缝撬得更大。
“晓薇。”耳机里传来副队长的声音，“你那边情况如何？”
“他们在互相防备。”我低声说，“x-7的人不信任本地团伙，本地人也在怨恨被当枪使。”
“你是想——”
“我要让他们彻底翻脸。”
我说完，迅速起身，朝临时羁押区奔去。几名已经被控制的劫匪正靠墙坐着，神情复杂，有人低着头，有人时不时抬头张望。
我走到其中一人面前，他脸上还带着血迹，眼神却比其他人更清醒。
“你们只是炮灰。”我没等他开口，先说了这句话。
他愣了一下，没否认。
“x-7的人答应过你们什么？”我继续问。
他沉默几秒，终于开口：“说是事成之后带我们走，离开这里。”
“可你们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兑现承诺。”我盯着他的眼睛，“不然也不会在仓库里打起来。”
他喉结动了动。
我知道，这种时候，不需要说服，只需要点燃他们的怀疑。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我缓缓说道，“要么继续替别人卖命，死在这里；要么，帮我们做点事情，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
我转身对身后队员点头示意。
几分钟后，一段伪造的无线电通话录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这里是x-7总部，所有人员立即撤退，本地成员自行处理。”
紧接着，一名已经被策反的本地团伙成员高声喊道：“他们要抛弃我们了！”
原本还在顽抗的几个劫匪动作明显迟疑，甚至有人开始四下张望，寻找退路。
而藏在仓库里的x-7成员显然也听到了这段广播。
“谁让他传话的！”一声怒吼从屋内传出，紧接着就是枪声。
一名本地团伙成员应声倒地，鲜血溅在墙上。
混乱，彻底爆发。
我立刻抓住机会，对着通讯频道下令：“突击组准备，分三线推进，优先控制指挥核心。”
“收到。”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向前压进。
刚绕到仓库东侧，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
“你们根本不守规矩！”
“是你太蠢，连任务都完成不好！”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我抬手做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翻窗潜入。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阵闷响和挣扎声。
“里面的情况？”我低声问。
“x-7的两个人试图逃跑，被制服了。”耳机里传来回答，“剩下的本地人……全都放下了武器。”
我松了口气，但没有放松警惕。
真正的头目，还没出现。
我走进仓库，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俘虏。
忽然，一名本地团伙成员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低头打开。
“头目往化工厂方向跑了。”
我心头一震，立刻调出无人机画面。
果然，在西北角，一道黑影正快速穿过废弃管道区。
“他受伤了。”我观察到那人走路有些踉跄，“但他还不打算投降。”
“要不要通知增援？”
“不必。”我摇头，“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我们，是他自己人。”
我迅速做出决定：“让部分本地成员先行撤离，释放他们中的两人，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只追究x-7主谋。”
“这样他们会回去通风报信？”
“没错。”我嘴角微扬，“我要他们自己人先乱起来。”
几分钟后，两名本地团伙成员被押送至外围检查点，随后被允许自行离开。
他们走得很急，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默数着时间。
十分钟后，无人机画面中，化工厂附近出现了新的骚动。
两名逃走的本地成员被人拦下，对方正是之前负责看守物资的x-7骨干。
他们似乎在争执。
接着，其中一人突然扑向对方，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几乎可以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我没有！我只是想活下去！”
混乱中，那名x-7骨干掏出了枪。
我毫不犹豫地下令：“狙击手准备。”
枪声响起前的一秒，我按下了通讯键：
“击毙持枪者。”
一声闷响，那人的脑袋猛地一歪，倒在了地上。
剩下那人愣了几秒，随即拔腿就跑。
我冷笑一声，拿起对讲机：“封锁西北出口，他现在无处可逃。”
夜风吹得更猛了，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但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缝隙。
而那条缝隙，是我亲手撕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