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蹲在兽首面前看了良久，最终像头打败了的老狮子坐在椅子上。
谈收藏，任何收藏能抵得上这个，而眼前的陈凡说捐了，那就全都捐了。
按照他的估值，一尊就三千万美元，合计不得三亿美元，足足二十亿，他不到五亿就成交了，这不是捐，又是什么？
李慕白都有些肉疼：“小兄弟，你知道不，这些能值二十亿，你不到五亿就上交了，不感觉到亏吗？”
陈凡笑笑：“钱就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们愿意给我，我就收下了。”
这平常心让李慕白都不得不叹服，作为夏城经营黄金珠宝的首富，这一刻对陈凡都有些刮目相看。
“小兄弟，你高风亮节，让我自惭形秽，前面言语有些唐突，看在我是张局挚友的份上，还望你见谅。”说完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对情侣钻戒来，“刚才听张局叫你孙女婿，我这刚知道，也没特意准备，这对就送给你们，让它有缘见证一下你们千年好合。”
张小军看向陈凡，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凡微微一笑，这李慕白挺上道。
“谢谢。”
陈凡接过钻戒，放进空间戒指里。
李慕白作为有名钻石王老五，自然是听过空间戒指的事情，微微愣神。
传说中只有超级美女才有空间戒指，要是拥有一枚，只要在人前使用一下，不仅是身份的证明，更是美貌的代表。
李慕白姿态摆得极低：“小兄弟，加个微信，以后有更好的钻石我给你送来。”
陈凡笑笑，打开微信二维码让他扫了一下，至于更好的钻石，陈凡倒不在意。
在李慕白特意奉承下，办公室里的气氛融洽起来。
三人交谈甚欢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在三个护卫的陪同下来到了梧桐楼。
老人一见到九尊兽首，神情和李慕白一模一样。
“老天！”马都正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箭步冲上前，几乎跪倒在地。
他颤抖着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龙首仔细端详，呼吸变得急促：“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张小军得意地笑了：“马主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支票带了吗？”
马都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这些文物对国家极为重要，我当然带来了，我可不像你，整天就知道拒绝我。”
说完，马都正朝女助手使了一个眼色，女助手当场签署了转账文件，一笔天文数字汇入了陈凡指定的账户。
交易完成，马都正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拉过张小军，压低声音：“小军啊，这次你们赚大了，不过你看，这么一大笔交易，你总得给我一点百年人参，我都求了这么长时间了。”
张小军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马主任，这个...其实...”
“怎么？有困难？”马都正有些不高兴，“我们同学一样，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我吗？”
张小军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那些人参，其实不是我的，全都是眼前这位小子提供的，我只是让一把手放在这个位置上，难啊！”
其实，李慕白一早过来，也是为了百年人参，只是还没提，张小军也没想给陈凡添麻烦，特意晚点再说这件事，想不到还是被逼着说了出来。
办公室内霎时安静下来。
马都正和李慕白同时转向陈凡，后者正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音效“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陈凡？”马都正难以置信，“那些百年人参也是你的？”
陈凡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啊，是啊，私家园林种了点，长得还不错。”
马都正与李慕白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能够提供九尊国宝级文物已非常人所能，还能供应顶级百年野山参，这个穿着随意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马都正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亲自为陈凡斟茶：“你怎么能叫他小子呢，该叫陈先生，恕我眼拙，没想到您才是真佛。不知您是从什么渠道获得这些...呃...资源的？”
陈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完全不像品茶该有的样子：“兽首啊？前些年出国旅游，在地摊上看到的，觉得挺好看就买回来了。人参嘛，有一块私藏之地，不方便透露。”
李慕白点了点头：“像这样成为国之重器的百年人参，自然是不能随便透露，马主任你这问题有点不合适啊。”
马都正讪笑一声：“唐突了，的确不应该。”
陈凡耸耸肩，不以为然说道：“好奇心都有，我不在意，只是百年人参太少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而且这种东西现在作为一种资源，只能交给张老爷子，想必你们能明白。”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张小军脸上无比自豪。
百年人参是陈凡的，陈凡却将权利让给了他。
这孙女婿值得。
马都正的大脑飞速运转，重新评估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
能够拿出如此珍贵物品，有着难以置信的运气外，却无比低调，更懂人情世故。
“陈先生，”马都正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恭敬，“不知您是否还有其他藏品？国家一定会给您最合理的价格。”
陈凡摇了摇头：“没有了，下次要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再让老爷子联系您。”
十二尊兽首，听说有两首已经被华人送至国内，陈凡一下子带回来九尊，还有一首不知道隐藏在哪一个角落，也不知道施明宇能不能找到。
至于在欧洲铺开神识一米一米查探过去，这费时又费力，不到万不得已才会去做。
“那就可惜了，陈先生，基于你的贡献，我邀请你去参加一下我们国宝库，你知道我们有大量文物流失海外，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将它们带回来。”
陈凡点了点头，这么跑一趟欧洲太划算了，拿了一艘航母，又端了沃尔玛大型仓库，现在还得到了一大笔钱。
而且藏天佩空间还有很多碎片流失，说不定在国宝库里也能找到一两个。
看到马都正这么有诚意，陈凡当即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三枚百年人参来放到张小军手中。
李慕白和马都正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三枚人参，脸上满是震惊。
他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可是传说中百年人参啊，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世间罕有的珍宝，现在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张小军把百年人参放好，在特种仪器下分成饮片，给他们每人递上了三克。
李慕白和马都正双手颤抖着接过，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嘴唇嗫嚅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慕白激动地说道：“陈先生，太感谢您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马都正也忙不迭地点头，“陈先生，您的慷慨让我敬佩，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陈凡笑了笑，这东西现在对于他来说，就像地球上的萝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天元宗里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珍稀药材。
“没有什么，只是明天，我刚好要去你们夏城参加宁遥堂姐的婚礼，到时你有好的钻戒给她们送上一对。”
李慕白拍了拍胸脯：“这事儿，你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