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孟清鸾没好气地回答。
“那便好，没有因为我被烫到就好。”
厉展珏笑得温柔，甚至还伸出手拍拍胸膛，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如果忽略掉他话中晦暗不明的内容…
孟清鸾：“……呵呵五皇子真会说笑，我自己不小心烫到，怎么能和你有关系。”
孟清鸾觉得厉展珏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自从上次开始他便改变战术，对自己格外的殷勤。
甚至还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改变战术了？
从来硬的改变成膈应自己，把她恶心死好去勾搭沈砚??。
孟清鸾：！！
孟清鸾很快接受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觉得自己真是才智过人。
沈砚??眼神森然，不经意地扫向厉展珏，随后落在他带笑的眉眼上。
厉展珏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眼珠转动，坦然地对上他的眼。
“怎么和我没关系呢？我冒犯前来惊扰你们二人，最重要的还是吓到你，害你被烫到。”
厉展珏说到这里，眼帘下垂，掩盖住眼中的大半神色，语气满是愧疚。
孟清鸾：“……”
瞧瞧，这熟悉的茶味。
碧螺春？
嗯？？？！
孟清鸾忽然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在向右平移，低头一看，沈砚??连人带凳子将她拉到一边。
沈砚??拿起自己身下的凳子，放在她身边的位置，横在她和厉展澜的中间，用身体将两人隔开。
沈砚??自然地牵住孟清鸾的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粉蒸肉放在她的盘中。
“殿下放心好了，我家夫人不是因为你被烫到，若不是你刚刚说话，我们还没有发现你在屋内。”
孟清鸾：“……”
哦哟，她家小崽子火力全开了？
厉展珏没有理会他夹枪带棒的话，起身，绕过沈砚??，落座在孟清鸾的右侧。
同样拿起筷子，夹起一只蒸饺放在孟清鸾的盘中，笑容温良。
“阿??没看到罢了。我刚进屋便和孟三娘子对视，她第一眼便看到我，对吧，清鸾？”
厉展珏对孟清鸾的称呼更加亲昵。
沈砚??手中的筷子握紧，指节都在发白，目光同样看向孟清鸾。
孟清鸾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昧良心说谎。
“没看到。”
沈砚??一听，笑了，握着孟清鸾的手都在轻轻摇晃。
厉展珏闻言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认真思索片刻后笑着看她。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清鸾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吧？”
孟清鸾不适他这过分亲昵的称呼，却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他的面子。
摇头，“不会。”
沈砚??心中直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厉展珏这一系列的行为都太过反常。
若说之前他刻意的接近，他还能看懂一些，这个蠢货还是打着他的算盘。
可如今，他的直觉告诉他，厉展珏的目的开始变了一些…
眸色沉下，他怎么可能容得了他得逞呢？
这是他自己争来的温暖，厉展珏凭什么学着他的行为走捷径呢？
沈砚??放下筷子，“殿下，不是用公事找我商讨吗？总不能在吃饭时商讨。”
厉展珏吃进一个小笼包，放下筷子站起身。
“我突然想起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日你上朝时来宫中找我探讨也不晚。”
沈砚??：“……如此便好。”
厉展珏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转头，视线停留在沈砚??脸上不肖片刻就看向孟清鸾。
“下次见。”
“……”
厉展珏离开，沈砚??周身的气压还是格外低沉，脸色黑得吓人。
孟清鸾一扭头，就看到他幽怨地盯着自己，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怎么了？”
沈砚??睫毛一动，“他在学我。”
孟清鸾一愣，没想到沈砚??会这么说。
沈砚??继续道：“他学乖，因为他看到我乖乖的时候鸾鸾会夸我。”
孟清鸾伸出手捏住他脸颊上的肉，还是很少，硌手。
“所以不开心？”
沈砚??点头，脑袋顺势贴在孟清鸾的掌心中，轻轻揉蹭。
孟清鸾认真地琢磨，“那怎么办呀？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可怜呢。”
“那也不可以，”沈砚??着急，急得声音都在发抖，“不许心疼他，我会吃醋，会生气的，我会哭的。”
“你舍不得看我哭的，对不对？”
孟清鸾不说话。
“对不对？对不对嘛…求求你了鸾鸾，快回答我吧。”
回答他对，就当作是施舍给他的。
孟清鸾食指和拇指一合，将他的唇掐得嘟起来，像一只小黄鸭。
小黄鸭红着眼，还在吃力地从已经被蹂躏变形的口中发出声音。
“嘟…嘟不嘟？”
孟清鸾凑近，“嘟！你说的嘟，我心疼你，舍不得你哭。”
沈砚??喜极而泣，眼泪从眼眶里掉出两滴，傻傻的。
孟清鸾安慰地拍着他的脑袋，“能不能坚强一些？”
“不能。”
沈砚??想都没想便摇头。
孟清鸾：“……”
总有一种龙傲天儿子被她溺爱养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蒜鸟蒜鸟，都不容易。
…
年底，快到了祭祀，沈砚??也忙了起来。
孟清鸾也因为天气冷，索性不再出门，整日窝在家里，在后院捕捕鸟，溜溜冰。
虽然她不出门，可却总有大包小包的礼品往宅子里送。
次次署名都不同，孟清鸾也懒得研究，一股脑把东西完好无损地扔进库房。
孟清鸾回到卧房，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珍藏话本悄悄看。
才翻开第一页，还没来得及激情澎湃，房门便被敲响。
“夫人。”
孟清鸾手一抖，心虚地把话本合住重新放在枕头下藏起。
“怎么了？”
“有人登门拜访，说是感谢夫人之前的的救命之恩。”
“……”
孟清鸾表情空白了一秒，才慢慢恢复。
救命之恩，她那便宜爹娘给她生的便宜弟弟？
他来做什么？
孟清鸾趴在榻上没动，“知道了。嗯……你和他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便见人，让他回去吧。”
“是。”
门外的丫鬟应下，将孟清鸾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门外等候的少年。
“她不愿见我吗？咳咳咳。”
少年站在府门前，身影单薄，哪怕身上披上厚厚的狐裘大氅，依然清晰地看到衣服下瘦削的身线。
他的病显然没有恢复，话没说完抬起拳头堵在嘴上咳嗽起来。
传达消息的丫鬟见状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身上还有风寒便来见他们的夫人？
传染给他们夫人怎么办？
丫鬟表情依旧，恭敬有礼地回答。
“公子还是择日再来拜访为好。”
话中意思显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