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孟清鸾伸手想去薅一把它的猪头，手刚碰过去，小猪崽子突然“哼“一声，张开一排牙咬她。
她收回胳膊，反手一掌拍在它的脑袋上，顺势抓住脖子将它提溜起来。
香香被抓住命运的后脖颈，四条腿肥硕的短腿用力地在空气中踢动，嘴里低声呜咽求饶。
“住手！”
孟清鸾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厉展澜冲进大厅，大喝一声。
吼声太大，震得她一个激灵，莫名地回头看他，嘴角抽搐。
厉展澜脸色涨红，两只眼睛泪眼汪汪地望向她，看一眼被抓住的香香。
父女俩互相对视，同时泪目。
孟清鸾：“……”
她做什么了吗？
小猪崽子咬她，她还没找他俩算账，他俩倒是恶人先告状。
“你要做什么就冲我来，香香，你太恶毒了！”
“哼哼哧哧——”
悬在空中的小猪崽子踢动双腿，应和。
“香香，呜呜，我的香香。”
厉展澜见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趴在臂弯里哭出声。
“……”
孟清鸾眼睛微眯，这货哭声倒是挺响亮，只是从她角度看过去怎么就是看不到一滴泪呢？
身下的小猪崽子哼哧声更大，孟清鸾不耐地挥起手，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
空气寂静三秒——
“你真动手啊？”
厉展澜听到响声，一个猛子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她。
孟清鸾斜睨他一眼，手提小香猪走近，“你和你的猪，怎么在这里？”
厉展澜抬手想要将香香救下来，被她一个挪步轻易躲开，只能空手落下。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十一是我的手下，我作为他的主人拜访他家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拜访很正常，”孟清鸾笑得意味深长，“可是在禁足期间出门拜访，那就不正常咯。”
厉展澜歪头轻笑，眼中的湿润化作星星点点的笑意，“没想到香香竟然这么关心我，不枉我整日都和香香念叨你。”
孟清鸾重新将小香猪抱在怀中，一手抬起，准备落在它的身上。
“香香可是咬人的，和你一样，凶得很！”她手刚要落下，厉展澜不怀好意的出声。
孟清鸾充耳不闻，手落在它脊背上，自脖子至尾巴一一带过。
整个过程，小香猪一动不动，只有尾巴小幅度的发抖轻颤。
厉展澜见状，失望地收回目光，“原来它和香香一样，是色厉内荏的小笨猪。”
孟清鸾终于舍得停下手下动作，落座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只是念叨我吗？不是特意派十一来教我武功吗？”她在回复他先前的话。
“……”
厉展澜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香香，真聪明。”
“聪明的人说明白话。”
孟清鸾蹲下身，将小香猪放在地上，它立马撒丫子要跑到对面的人身边，还没来得及飞出去，尾巴则被抓住，只能嗷嗷叫着。
厉展澜听到它哀嚎声，笑容变淡，挥挥手，站在屋内的下人立刻退下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孟清鸾盯着在自己手下胡乱蹬腿的小香猪，“我让你处理的不是你的人。”
“……”
厉展澜长睫微敛，指尖敲击在红木桌上，发出有规律的响声。
“呃——”
孟清鸾听到身子自高空摔在地上发出的落地声，余光看向屋外，本空荡的庭院不知何时已经倒下几人，一动不动的身体下漫出一滩血迹。
眨眼之间，三两人便不见踪影，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扫干净。
若不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入她的鼻尖，她怕是都要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幕是幻觉。
“倒是谢谢香香咯，替我铲除几个蝼蚁。如果能把我的小香香还给我，那就更好了。”
孟清鸾松开手，香香立马向他跑去，被他抱起放入怀中安抚。
“厉展澜，谈个合作。”
“为什么？”厉展澜看她，眸中含笑又疑惑，“我最不喜参与皇兄们的斗争之中了。”
孟清鸾也不急，抿一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这次的合作，可以帮你彻底铲除心头大患。”
厉展澜依然没动，无聊地靠在椅背上，“我倒不知道我的心头大患是谁？”
孟清鸾笑得高深莫测，语气笃定，“皇后。”
“……”
她不急不躁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认真地挑选起盘中的点心，抓起一块枣泥酥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香香，”他终于抬起头，“合作愉快。”
“……”
两人谈判好，天色已经暗下。
孟清鸾走出正厅时，刚好迎面遇上早已等候的十一。
两人对视一眼，十一错愕地看着她，显然是惊讶她出现在这里。
他早已回来、只不过听旁人通知住在在会见要客，所以才在门外等候。
只是没想到，要客竟是孟清鸾。
孟清鸾一瞬便回神，主动开口道：“伤口好些了？”
“好了，”十一沉眸看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清鸾无辜地摊开手，“自然是因为伤你过意不去，特意来为你送药。”
她上下看他一眼，未等回答，长睫舒卷，“既然你无事，那我就放心了，再见。”
说完，离开。
十一脸一黑，明白她这是故意引他上钩，今天的一切不过都是她故意设计。
进入正厅。
厉展澜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蹲在地上，守在香香的小窝旁，背对大门。
“主子。”十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