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办法了。”孟贤礼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逼她松开那口已经咬到发白的下唇，“之前我也和沈玉大概提过，她去了你们队伍就是去救场的。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也只能让她累点。到时候我们再买礼物给沈玉送过去。”
江见安深吸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当天晚上，江见安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好。
才眯过去，外面的天就已经亮了。
入冬的早晨明亮很多，随意挂起一阵风都是寒意入骨。
江见安今天比平时还要早，早早回学校去找蔡静雯等人。
早上没课，蔡静雯本想在宿舍赖床睡懒觉，结果被江见安直接拽起来。
“江状元，是要去准备比赛吗？你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毛玟玟看到江见安，比蔡静雯还要快速地换衣服。
江见安瞥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把蔡静雯捞起来，“和比赛没关系，静雯说好了今天陪我去逛街的。睡到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和我的约定给忘了！”
“什么嘛！我什么时候说……”蔡静雯对上江见安警告的眼神，脑子也清醒不少，“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我不就是起得晚了一点，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马上就好。”
毛玟玟狐疑地盯着江见安和蔡静雯，但直到她们离开也没有开口问什么。
江见安拉着蔡静雯快步下楼，远离了宿舍楼之后，才问蔡静雯要不要吃早饭。
蔡静雯无语地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的好姐姐，你把我匆匆忙忙叫醒，就是问我要不要吃早饭的？那你还不如让我多睡一会儿呢！”
“行，其实我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的。你跟我一起去找沈玉，我们三个碰面吃个早饭。”
江见安又拉着蔡静雯去沈玉的宿舍。
比起蔡静雯，沈玉甚至不需要江见安眼神提醒，就知道江见安今天过来是有重要的事要找，很快就和她们一曲走了。
坐下来之后，蔡静雯开始吃早饭，沈玉却把早餐放下，脸色略微凝重地看着江见安。
“江队，你有话直说吧。”
江见安把筷子横在碗口，抬眼扫了一圈食堂。
早八前的第一拨人还没涌进来，四周空桌隔得远，监控也拍不到角落。
最重要，还是毛玟玟并没有发现异常，并未跟踪她们。
江见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却依旧紧皱，“我昨天在我家附近看见毛玟玟和陈杨了。”
昨晚的事仿佛还在眼前，光是复述一边都让江见安觉得毛玟玟可怕。
蔡静雯叼着的油条一下掉回碗里：“靠，她真打算炸我们？”
沈玉没说话，直接把豆浆往旁边推，掏出自己平时记录的笔记本。
“这个数值我当时在看文件的时候的确觉得有问题，不过没有多想。”
沈玉把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推给江见安，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公式。
“我当时只当她拍脑袋补个风险溢价。”沈玉声音压得极低，“可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个a根本不是拍脑袋，是毛玟玟留给自己的底牌。”
“你果然发现了。”
江见安喜出望外，拿过笔记本扫了一眼后又无奈摇摇头，“不过可惜我不是这个专业，不是很能看懂。沈玉，你能倒退公式，把数据完善起来吗？”
沈玉抿嘴，接着垂下眼眸，“我只能说我试试。”
她愿意尝试已经很不错了。
江见安把东西还给沈玉，接着认真地看着眼前两人，“之前我们也只是怀疑毛玟玟可能会动手脚，昨天晚上我听见的几乎就可以确定了。所以继续让毛玟玟留在我们队伍只会给我们留隐患。”
“但是现在报名已经结束了，我们没办法把毛玟玟开除。”
沈玉也清楚地知晓其中的难点，根本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让毛玟玟滚蛋。
蔡静雯气的早饭都吃不下了，“真的是烦死了！当初看在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毛玟玟又是我们里面最勤奋好学的，我才邀请她来加入我的队伍。没想到她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小人，被男人两句枕边风就弄得忘记自己了。”
自从让毛玟玟加入以后，就各种问题不断，如今更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颗定时炸弹才好。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我们避开毛玟玟准备比赛，尽可能不让毛玟玟参与我们后续的比赛准备。到时候比赛开始了我再去和指导老师商量这件事，看能不能不让毛玟玟在我们队伍里挂名。”
江见安半眯起眼，眼底也不加掩饰的厌恶。
“如果让毛玟玟什么都不做还跟我们一起拿了成就，真的会让我恶心至极。”
另外两人也是脸色各异，没有人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沈玉把笔记本合上，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光避开不够。”
“她既然敢这么处理数据，就一定留了反制我们的手段。只要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还在同一页名单上，她就随时可以咬一口学术不端，把我们也拖下水。”
这是设计商业的比赛，但本质上还是学术讨论。
就算最后证明了她们没问题，也会给大多数校内的老师留下一个极坏的印象。
在场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知道这个后果后，没人能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安安，我们重新开始吧。”
沉默良久后，蔡静雯再次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向江见安。
“既然是毛玟玟负责的那部分有问题有风险，那我们就不要了。所有项目重新开始，所有数据和内容都让我们自己重新努力。完全没了毛玟玟负责的那部分，就算毛玟玟想去举报我们也无从下手，能够最大程度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蔡静雯的眼眶有红润着，泛着泪光：“我知道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倒头来要重新开始，对你我都很不公平。可是安安，这个比赛机会这么难得，我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你们，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