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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诈降高登云 稳坪暗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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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秋,德江稳坪的枫香坝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张氏宗祠的黄号军残碑前,张羽耀正带领神兵骨干祭拜,香炉里的青烟刚升起就被秋风撕碎,像极了他们此刻动荡不安的处境。老操坝惨败的阴影还未散去,一封盖着鲜红官印的“招抚书”,又像块巨石投入本就湍急的暗流。

“王家烈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李天保将招抚书狠狠拍在供桌上,黄绸封面的文书被他拍得震颤,“什么‘既往不咎,编入民团’,分明是想骗咱们放下武器,好一网打尽!”

招抚书上的字迹工整却透着傲慢,声称只要神兵“解散神坛,上缴兵器”,官府就赦免所有人的“叛逆之罪”,还能让张羽耀出任德江县民团总队长。落款处,除了贵州省主席王家烈的印章,还有个陌生的名字——高登云。

“高登云是谁?”张羽让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他刚从沿河赶回,身上还带着乌江的水汽,“敢来招抚咱们,胆子不小。”

宁国学推了推用麻绳捆着的旧眼镜,从怀里掏出本翻得卷边的册子:“此人是德江高家人,早年在贵阳讲武堂学过两年,后来投靠王家烈当副官。听说他姑丈是稳坪的乡绅,跟咱们神兵里几个弟兄沾亲带故。”

张羽耀指尖划过残碑上的裂痕,那是当年黄号军与清军激战留下的痕迹。他忽然想起王瞎子讲过的故事,黄号军也曾遭遇官府招抚,胡胜海将军假意应承,暗中扩充兵力,才创下后来的基业。

“这高登云,怕是带着刀子来的。”张羽耀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咱们可以借他的刀子,磨快自己的枪。”

话音刚落,宗祠外传来马蹄声,哨兵飞奔来报:“总佛主,高登云带着十个亲兵来了,就在村口,说要亲自拜见您!”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刀戒备。张羽耀却摆摆手:“慌什么?既然来了,就请他进来。备茶,摆上黄号军的青铜令牌,让他看看咱们的底气。”

片刻后,一个穿着灰布军装的中年男人走进宗祠。他身材高瘦,腰间别着把驳壳枪,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眼神却在悄悄打量四周的神兵。看到供桌上的青铜令牌和黄号残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张佛主,久仰大名。”高登云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虚伪的热络,“兄弟高登云,奉王主席之命而来,特来给弟兄们指条明路。”

张羽耀端坐不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高副官的明路,就是让我们放下武器,任人宰割?”

高登云哈哈一笑,从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书:“张佛主说笑了。官府知道弟兄们是被苛捐杂税逼反的,只要归顺,以前的事一笔勾销。王主席还答应,给神兵编三个民团营,饷银由省府发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李天保冷笑:“好事?老操坝死的弟兄,能活过来领饷银吗?”

高登云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恢复如常:“那都是付恒中不懂事,王主席已经训斥过他了。兄弟这次来,带了二十石粮食和十箱子弹,算是见面礼。”他拍了拍手,两个亲兵抬着个木箱进来,打开后露出锃亮的子弹。

张羽耀瞥了眼子弹,突然站起身,走到高登云面前:“高副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神兵是黔东百姓的队伍,能不能归顺,得问百姓答应不答应。”他朝外喊道,“让乡亲们都进来!”

宗祠大门被推开,数百名百姓涌了进来,有老人有孩子,手里拿着锄头镰刀。一个白发老婆婆走到高登云面前,颤巍巍地说:“高副官,我儿子死在老操坝了。你们官府要是真心招安,就先把付恒中斩了,给我们报仇!”

“对!斩了付恒中!”百姓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宗祠的梁柱嗡嗡作响。

高登云脸色发白,强作镇定:“付旅长是奉命行事,朝廷自有法度。乡亲们放心,只要神兵归顺,官府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羽耀适时开口:“高副官也看到了,百姓怨气太重,这事急不得。这样吧,粮食和子弹我们收下,算是官府的诚意。你先回去,给我们三天时间商量,三天后给你答复。”

高登云巴不得如此,连忙点头:“好!张佛主是爽快人!三天后,兄弟再来听消息。”他生怕百姓闹事,匆匆带着亲兵离开了宗祠。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李天保不解地问:“总佛主,干嘛跟他废话?直接绑了扔进乌江喂鱼!”

张羽耀拿起一颗子弹,对着阳光照了照:“这高登云是王家烈的眼睛,咱们得让这只眼睛看到假风景。他带来的粮食,正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子弹留下,将来打他的主子。”

他转向赵国清:“赵兄弟,你带务川的弟兄,连夜去飞粮道加固暗哨,把高登云带来的粮食藏进去。记住,走黄号军当年的密道,别让人发现。”

又对李天保说:“李元帅,你回印江调两百弟兄来,换上百姓衣服,混进稳坪。让宁先生带着‘七仙女’支队的姐妹,去各村寨散布消息,就说咱们要归顺官府,麻痹敌人。”

最后,张羽耀的目光落在张羽让身上:“二哥,你带人加固张氏宗祠的防御,把祠堂后面的山洞打通,用黄号军的法子设置暗门和陷阱。咱们要让这里,变成吞掉敌军的虎口。”

夜色渐深,稳坪的百姓和神兵们悄悄行动起来。飞粮道里,火把的光芒在暗道中闪烁,神兵们背着粮食,沿着岩壁上的“黄”字标记前进,脚步声惊起栖息的蝙蝠。张氏宗祠内,石匠们正在凿开后墙,露出后面深邃的山洞,里面堆满了从百姓家征集的土炸药和滚石。

王瞎子拄着拐杖,在宗祠的祭坛前摆上黄号军的血誓符,口中念念有词。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残碑上的刻字仿佛活了过来,隐约能看到无数黄号军士兵的身影在晃动,像是在守护着这支继承他们遗志的队伍。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稳坪表面上一片平静,暗地里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张氏宗祠的围墙被加高了三尺,墙头插满削尖的竹片;祠堂周围的几棵老槐树上,藏着神射手;后院的山洞被拓宽,能容纳上千人藏身,洞口用藤蔓和石板伪装,只有拉动暗绳才能打开。

这天清晨,高登云果然带着三十名亲兵来了,还带来了王家烈的委任状,上面用金字写着“德江县民团总队长张羽耀”。他以为神兵已经被粮食和官衔收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丝毫没察觉周围百姓眼中的冷意。

“张佛主,考虑得怎么样了?”高登云将委任状递过来,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张羽耀接过委任状,突然哈哈大笑:“高副官,这官帽不错,可惜太小了,装不下我们神兵的雄心。”他将委任状扔在地上,一脚踩碎,“实话告诉你,我们答应归顺,是为了让你把消息带回去,引王家烈的狗兵来送死!”

高登云脸色大变,拔刀喝道:“张羽耀,你敢耍我!”

“耍的就是你!”李天保从两侧冲出,三十名亲兵瞬间被神兵包围。那些看似普通的百姓纷纷拿出藏在怀里的刀枪,堵住了宗祠的大门。

高登云知道中计,朝亲兵喊道:“快突围!”可没等他们动手,祠堂的梁柱突然转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五个亲兵惨叫着掉了下去,里面传来尖刀刺进身体的声音——那是张羽让设置的陷阱。

“黄魂护体,杀!”神兵们高喊着冲锋,刀光剑影中,亲兵们很快被制服。高登云想开枪自杀,被张羽让一脚踢飞驳壳枪,反手捆了起来。

“张羽耀,你敢动我,王家烈不会放过你的!”高登云色厉内荏地嘶吼。

张羽耀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说:“高副官,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诚意吗?现在就让你看看。”他让人把高登云拖到后墙,掀开伪装的石板,露出里面的山洞,“这里面,能藏下一个团的弟兄。你说,要是王家烈的军队来了,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高登云看着山洞里堆放的炸药和滚石,吓得面无人色。他这才明白,神兵根本没打算归顺,而是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官府大军来钻。

“你想怎么样?”高登云的声音开始发颤。

“很简单。”张羽耀拿出纸笔,“给王家烈写封信,说神兵已经同意归顺,让他派雷鸣九旅长带主力来稳坪受降,时间定在三天后的午时。”

高登云犹豫着不肯写,李天保一刀砍在旁边的柱子上,木屑飞溅:“写不写?不写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看着闪着寒光的刀,高登云不敢再反抗,颤抖着写下了书信。张羽耀接过信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把他关进山洞,派专人看守,别让他跑了。”

打发走高登云的亲兵(让他们带着假信回贵阳),张羽耀立刻召集各坛骨干议事。宗祠的油灯下,他铺开地图,指着稳坪的位置说:“雷鸣九是王家烈的亲信,为人骄横,肯定会带主力来受降,想趁机立个大功。咱们的计划是这样……”

他手指划过枫香坝:“李元帅带印江营和思南营,埋伏在枫香坝两侧的山坡上,等敌军进入山谷,就用滚石和炸药封锁出口。”

又指向乌江渡口:“二哥带沿河营在渡口设伏,毁掉浮桥,切断敌军退路。记住,要用黄号军的水雷,把船炸沉在江心。”

最后,张羽耀的手指落在张氏宗祠:“我和赵兄弟带德江营守祠堂,佯装投降,把敌军主力引进来。等他们进入祠堂,就启动机关,把大门封死,用山洞里的炸药将他们困在里面。”

宁国学补充道:“我让‘七仙女’支队的姐妹去各村寨,告诉百姓躲进山里,坚壁清野,不给敌军留下一粒粮食。再让王瞎子带着几个老人,在村口假意迎接,麻痹敌军。”

计策定下,各路人马立刻行动。李天保带着弟兄们去枫香坝布置,他们在山谷两侧堆了数千斤滚石,又埋下用桐油浸泡过的柴草,准备到时放火。张羽让则带着沿河营的水性高手,在乌江渡口的水下布置黄号军传下来的水雷——那是用陶罐装满炸药,系上铁链,触发机关就会爆炸。

张氏宗祠里,张羽耀和赵国清正在检查机关。祠堂的大门被改装过,只要拉动暗绳,就会落下千斤重的石门;屋顶的瓦片下藏着神兵,能随时扔下石灰和炸药包;后院的山洞被分成几处,互相连通,既能藏身又能偷袭。

“总佛主,你看这个。”赵国清从山洞深处拿出一个布满铜锈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块黑色的矿石,“王瞎子说这是黄号军当年用的‘神火石’,遇到火星就会爆炸,比咱们的土炸药厉害十倍。”

张羽耀拿起一块矿石,放在灯火下观察,矿石表面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他想起黄号军的传说,胡胜海将军曾用“神火”大破清军,想来就是这东西。“把这些矿石埋在祠堂的地基下,用引线连到山洞里,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他郑重地说。

夜色降临,稳坪寂静得可怕。百姓们都躲进了深山,村寨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猫在街道上游荡。张氏宗祠的油灯彻夜不熄,黄号军的残碑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仿佛有无数英灵在注视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王瞎子坐在祠堂门口,一边用三弦弹奏《黄号神兵谣》,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他忽然停下琴弦,对身边的张羽耀说:“佛主,你看月亮周围的光晕,像不像黄号军的黄旗?这是吉兆,此战必胜。”

张羽耀抬头望去,月亮周围果然有一圈淡黄色的光晕,如同黄旗的影子。他握紧手中的黄魂刀,刀身刻着的护体功口诀在灯光下闪烁:“气沉丹田,意守玄关,黄魂入体,百邪不侵……”

远处的山林里,传来野狼的嚎叫,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预告。张羽耀知道,明天午时,稳坪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但他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复仇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因为他们有黄号军的精神指引,有百姓的支持,更有这布满玄机的天罗地网。

决战前的最后一夜,月光如霜,洒在稳坪的土地上。张氏宗祠的暗格里,张羽耀正对着黄号军的《行军要诀》沉思,书页上记载的“诡道诱敌”之法,让他反复琢磨着如何让雷鸣九彻底放下戒心。

“总佛主,有情况。”一个哨兵悄声进来,手里提着只信鸽,“这鸽子在祠堂上空盘旋了三圈,腿上绑着这个。”

张羽耀解下鸽腿上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三更,黄魂碑前见。”字迹潦草,不像是高登云的手笔。

“谁会在这个时候送信?”赵国清警惕地握紧刀柄,“怕是敌军的奸细。”

张羽耀却觉得事有蹊跷,纸条上的“黄魂碑”正是宗祠里的黄号残碑,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神兵骨干和少数老人。“我去看看,你们在外围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他决定亲自赴约。

三更时分,张羽耀独自来到黄号残碑前。月光透过窗棂,在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碑上的刻字仿佛在蠕动。突然,一阵阴风从祠堂后门吹来,火把的光芒剧烈摇晃,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碑后走了出来。

那人身披黄色斗篷,头戴黄巾,看不清面容,身形却与黄号军百夫长的英灵极为相似。张羽耀心中一惊,握紧了腰间的黄魂刀:“阁下是谁?深夜约我何事?”

黄衣人影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掌心出现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黄魂”二字。“认得这个吗?”人影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地底传来。

张羽耀瞳孔一缩,那块玉佩与他从飞粮道壁画中得到的“黄魂护体功”图谱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你是……黄号军的英灵?”

人影微微点头:“吾乃胡胜海将军麾下斥候,奉将军之命,助你等破敌。雷鸣九生性多疑,明日必会派先锋探查虚实,你需如此这般……”他在张羽耀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一阵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张羽耀愣在原地,耳边还回响着人影的话语。他低头看向残碑,碑上的刻字似乎变得清晰了些,隐约能看到“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八个小字。“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立刻召集骨干调整计策。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稳坪村口就出现了一支骑兵小队。为首的是个独眼军官,正是雷鸣九的先锋官裘千仞。他带着三百骑兵,耀武扬威地来到村口,却看到王瞎子带着几个老人,捧着茶水在路边迎接。

“老东西,张羽耀呢?”裘千仞用马鞭指着王瞎子,语气嚣张。

王瞎子颤巍巍地说:“回长官,张佛主在祠堂里等着呢,他说已经备好了酒宴,就等大军来受降。”他故意露出害怕的样子,眼角却悄悄观察骑兵的动向。

裘千仞冷笑一声,显然不信:“派人去祠堂看看,其他人跟我搜查村寨,要是有埋伏,格杀勿论!”

十几个骑兵跟着王瞎子去了祠堂,其余人则四散搜查。可村寨里空无一人,百姓的家里都敞开着门,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饭菜,看起来像是仓促离开。裘千仞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哪有投降还让百姓跑光的?

此时,去祠堂的骑兵回报:“长官,祠堂里确实有宴席,张羽耀带着几十个神兵在门口迎接,看起来很老实。”

裘千仞还是不放心,亲自骑马来到张氏宗祠。只见祠堂门口挂着红灯笼,张羽耀穿着新做的长衫,手里捧着高登云的委任状,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裘长官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他故作恭敬地说。

裘千仞眯起独眼,打量着四周,突然看到黄号残碑:“这是什么?”

张羽耀连忙陪笑:“这是我们村里的老石碑,据说是前朝留下的,不值钱。长官快请进,酒宴都备好了。”他故意将裘千仞的注意力引到祠堂内。

裘千仞走进祠堂,目光扫过宴席上的酒肉,又瞥了眼墙边堆放的兵器——都是些锈迹斑斑的刀枪,看起来毫无威胁。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像是炸药的气息。

“张佛主倒是懂事。”裘千仞端起酒杯,却不喝,“只是这稳坪百姓都跑光了,怕是不信官府的招安吧?”

张羽耀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堆笑:“百姓胆小,听说大军要来,吓得躲进山里了。等长官受降完毕,我亲自去把他们叫回来,保证一个个安分守己。”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神兵立刻端着酒壶上前,给骑兵们倒酒。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骑兵慌张地跑进来:“长官,不好了!村口的老槐树……老槐树上有影子!”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只见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上,月光下竟映出无数模糊的人影,头裹黄巾,手持刀枪,仿佛黄号军的英灵在树上列队。骑兵们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慌什么!不过是树影罢了!”裘千仞强作镇定,可心里也直发毛。他听说过黄号军的传说,知道这一带常有“闹鬼”的说法。

王瞎子趁机哭喊道:“长官,这是黄号军的英灵显灵了!他们不放心咱们归顺官府啊!快给英灵磕个头,求他们保佑吧!”

张羽耀立刻带头跪下,神兵们纷纷效仿,口中还念着:“黄魂息怒,我等归顺官府,也是为了百姓安宁……”

骑兵们本就迷信,见此情景更是慌了神,不少人跟着跪下磕头。裘千仞骑虎难下,犹豫片刻也翻身下马,对着老槐树的方向拜了三拜。

就在这混乱之际,张羽耀悄悄给李天保派去的暗哨使了个眼色。暗哨立刻转身钻进山林,将“敌军已入瓮”的消息传递给枫香坝的埋伏队伍。

拜完英灵,裘千仞不敢久留,草草喝了杯酒就说:“张佛主诚意可嘉,我会回禀雷旅长,让他明日准时来受降。你们把兵器都搬到祠堂外,以示诚意。”

“一定一定!”张羽耀满口答应,亲自送裘千仞出村。看着骑兵队仓皇离去的背影,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鱼儿,终于上钩了。

回到祠堂,张羽耀立刻召集众人:“裘千仞已经信了大半,明日雷鸣九定会带主力前来。各营再检查一遍陷阱,尤其是枫香坝的滚石和乌江的水雷,万万不能出岔子!”

赵国清补充道:“我让弟兄们把黄号军的‘神火石’又埋深了三尺,引线接到山洞最深处,只要点燃,整个祠堂地基都会炸开,就算敌军有重机枪也冲不出来。”

夜色渐深,稳坪再次陷入寂静,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张羽耀站在黄号残碑前,抚摸着碑上的刻字,仿佛能听到百年前黄号军的呐喊。他知道,明天的一战不仅是为了老操坝的弟兄报仇,更是为了黔东百姓的活路。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侦察兵回报:雷鸣九亲率一个团的兵力,已经过了枫香坝,正向稳坪赶来,队伍里还带着高登云当“人质”,以示“诚意”。

“来了!”张羽耀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按原计划行事!”

午时刚到,雷鸣九的大军果然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稳坪。数百名士兵穿着统一的军装,扛着步枪和重机枪,队伍最前面是雷鸣九的指挥旗,高登云则被两个士兵押着,脸色惨白。

张氏宗祠外,张羽耀带着数十名神兵捧着兵器跪在地上,看起来恭顺无比。祠堂门口的空地上,整齐地堆放着神兵的刀枪,甚至还有几杆缴获的步枪,一副“彻底缴械”的模样。

“张羽耀,算你识相!”雷鸣九骑在马上,得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神兵,“早这样归顺,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他根本没把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觉得所谓的神兵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高登云看到张羽耀眼中的冷光,突然大喊:“旅长小心!这是陷阱!”可话没说完就被士兵堵住了嘴。

雷鸣九不耐烦地挥手:“把这疯子拉下去!派人清点兵器,其他人跟我进祠堂受降!”他急于立功,催马就往祠堂里走。

眼看敌军主力陆续进入祠堂,张羽耀悄悄抬起手,对着屋顶的暗哨比了个手势。暗哨立刻拉动绳子,祠堂两侧的厢房突然冲出数十名神兵,将扛着重机枪的士兵拦住——他们要切断敌军的火力支援。

“动手!”张羽耀猛地起身,抽出藏在身下的黄魂刀。跪在地上的神兵们纷纷拔出暗藏的短刀,与门口的敌军厮杀起来。

雷鸣九大惊失色:“中计了!快撤退!”可已经晚了,祠堂的石门“轰隆”一声落下,将大门死死封死,把他和三百多名士兵困在了里面。

“机枪!给我打!”雷鸣九气急败坏地喊道。可重机枪还在门外,被神兵们死死缠住,祠堂里的士兵只能用步枪还击。

屋顶的瓦片突然碎裂,神兵们从上面扔下石灰和炸药包,祠堂内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被石灰迷了眼,惨叫着四处乱撞,炸药包的爆炸声震得梁柱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往后面的山洞退!”雷鸣九还算镇定,带着残兵想从后院突围。可刚到后院,就看到山洞门口站着赵国清,手里举着一个火把,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柴草。

“雷鸣九,尝尝黄号军的‘神火’!”赵国清将火把扔向柴草,浸过桐油的柴草瞬间燃起大火,挡住了去路。火焰中,隐约能看到岩壁上黄号军的壁画,那些练武的身影仿佛活了过来,对着敌军狞笑。

被困在祠堂里的敌军成了瓮中之鳖,神兵们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在厢房和走廊间穿梭偷袭。张羽耀挥舞着黄魂刀,刀身刻着的护体功口诀在火光中闪烁,每一刀都带着黄号军的英魂之力,砍得敌军士兵人仰马翻。

祠堂外,战斗同样激烈。李天保派人传来消息,枫香坝的出口已经被滚石和炸药封锁,敌军的后续部队无法增援;张羽让也成功炸毁了乌江浮桥,切断了敌军的退路。留在外面的敌军失去指挥,被神兵们分割包围,很快就缴械投降。

祠堂内,雷鸣九看着越来越少的士兵,终于感到了恐惧。他这才明白,这些神兵根本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有勇有谋,还有着不输正规军的战斗力。“张羽耀,放我们出去!我保证不再追究!”他对着外面喊道。

张羽耀的声音从火光中传来:“老操坝的弟兄,你放他们出去了吗?血债,必须血偿!”

绝望中,雷鸣九看到墙角的黄号残碑,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想推倒石碑泄愤。可他刚碰到石碑,就听到“咔嚓”一声,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暗格——里面堆满了黄号军的“神火石”!

“不好!”张羽耀暗叫不好,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雷鸣九的脚踢到了暗格的机关,火星瞬间点燃了引线,神火石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

“哈哈哈!要死一起死!”雷鸣九疯狂地大笑。

张羽耀当机立断:“所有人撤进山洞!快!”他拉着赵国清冲进旁边的侧洞,神兵们纷纷跟上。刚钻进山洞,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张氏宗祠的地基都被炸翻,碎石和泥土将祠堂彻底掩埋。

烟尘弥漫中,张羽耀从山洞的缝隙里向外望去,只见祠堂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只有黄号残碑的一角还露在外面,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像是浸染了鲜血。

“总佛主,我们赢了!”赵国清激动地喊道。

张羽耀点点头,眼中却没有喜悦,只有沉重。他知道,这场胜利付出了太多代价,而官府的反扑绝不会停止。但他不后悔,因为他们用黄号军的智慧和勇气,守住了稳坪,守住了黔东百姓的希望。

夕阳下,神兵们清理着战场,百姓们从山里回来,看到被摧毁的祠堂和被俘的敌军,纷纷欢呼雀跃。王瞎子坐在残碑旁,弹起三弦,唱起了新编的歌谣:“黄旗飘,鬼神嚎,稳坪设伏斩豺狼;黄魂护,百姓助,黔东神兵永不倒……”

歌声中,张羽耀将黄号军的青铜令牌高高举起,令牌上的“黄魂护佑”四个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他知道,这只是抗争之路的又一个起点,更艰难的战斗还在后面,但只要黄号军的精神不灭,神兵的旗帜就永远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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