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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马脑山练兵 战术破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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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香溪的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杨氏宗祠的飞檐翘角。祠堂里,往日供奉神位的香案被搬到墙角,积灰的香炉里插着的不再是香烛,而是几根标记方位的木签。取而代之的,是冉少波亲手用泥沙、石子和木板搭建的战术沙盘,沙盘里清晰地堆出黔东的山川河谷、峡谷关隘,木片削成的“军队”在他手中的树枝指挥下进退攻防,看得围观的神兵们眼睛发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打仗不是靠念咒画符,是靠脑子和章法。”冉少波拿起一根树枝,指着沙盘上凸起的马脑山模型,“你们看这里,主峰海拔七百多米,两侧是刀削般的悬崖,只有中间一条宽不足丈的山道通往山顶,最适合打伏击。”他把几枚代表神兵的石子稳稳摆在山腰的灌木丛位置,“咱们的人藏在这儿,等敌军钻进这条峡谷,就像瓮中捉鳖,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打完就撤,让他们连人影都摸不着。”

张羽让站在沙盘边,粗糙的手指还攥着半截没烧完的黄符,符纸边角被汗水浸得发潮。他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军师,以前咱们打仗都靠喝神水、念咒语壮胆,现在不画符不念咒,弟兄们心里空落落的,怕到时候手脚发软啊。”旁边的安鸣皋赶紧往前凑了凑,把红军教的步枪背得更直:“羽让大哥放心!红军教的‘三点射’瞄准法比神符管用多了!上次乌江渡接应红军,我一枪就打中民团的枪托,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冉少波没接话,转身从祠堂角落拖出一捆碗口粗的圆木,木头上还沾着晨露和泥土。“谁能把这木头扔过院墙?”他拍了拍圆木,沉声道。几个年轻神兵立刻摩拳擦掌,最壮实的张金煌捋起袖子,憋得满脸通红,抱着圆木猛地发力,木头却只晃晃悠悠飞出丈远,“咚”地砸在地上。冉少波笑着拿起一根粗麻绳,灵巧地把三根圆木捆成三角形:“试试这个。”张金煌半信半疑地抱起捆好的圆木,这次没费多少力气,圆木竟稳稳飞过了丈高的院墙,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这就是战术的道理。”冉少波解开绳子,圆木散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一根木头扔不远,捆在一起就有了合力。打仗也一样,分散着是一盘散沙,抱团配合才能赢。”他朝身后挥挥手,两个神兵立刻搬来梯子,把神坛墙上贴着的“刀枪不入”符咒一张张揭下来,露出斑驳的墙面。冉少波接过红军送来的《步兵操典》,用图钉把册子钉在墙上:“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新神符’,照着上面的法子练,保准比黄纸符咒管用。”

训练刚开始的那几天,老神兵们闹出不少笑话。张金银总偷偷在怀里藏着桃木剑和朱砂,夜里还躲在角落里偷偷画符,被安鸣皋撞见时,他红着脸辩解:“没法器心里不踏实,留着防身。”有次冲锋训练,几个老兵习惯性跪地念起“天灵灵地灵灵”,被冉少波的马鞭抽在旁边的地上,尘土溅了他们一脸:“起来!子弹不认神佛,念咒救不了命!”最让人头疼的是队列训练,神兵们自由散漫惯了,走队列时东倒西歪,有人顺拐,有人掉队,气得冉少波让他们顶着石头站军姿,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转机出现在第一次实弹演练那天。冉少波把二十个神兵分成两组,一组按老办法举着黄旗冲锋,一组用他教的“散兵线”战术交替掩护推进。结果“散兵线”组依托树木掩护,只用三颗子弹就“消灭”了对方全部人员,而冲锋组刚冲一半就被“全灭”。张金银被模拟弹(包着布的石子)砸中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却摸着伤口嘿嘿笑:“军师,这新法子真比神符灵!我总算明白为啥以前冲得越猛死得越快了!”

晚上,祠堂里点起油灯,冉少波在地上用树枝画战术图,给神兵们讲“诱敌深入”的要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像回到了黄埔军校的课堂,他正在给学弟们讲解伏击战案例。“敌军来势汹汹的时候,咱们不能硬碰硬。”他在地上画了个圈当陷阱,“要假装打不过,把他们引到咱们熟悉的地形里。就像把狼引进陷阱,关起门来打狗,保管事半功倍。”

安鸣皋蹲在旁边,用木炭在笔记本上画着战术示意图,突然抬头问:“军师,要是敌军不上当咋办?他们要是绕路走呢?”冉少波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掌心的老茧蹭得安鸣皋脖子发痒:“所以要留诱饵。比如故意丢下几支破枪、几袋粮食,让他们以为咱们仓皇逃窜,放松警惕。”他望向窗外黑黢黢的马脑山轮廓,眼神发亮,“那里的地形,就是咱们最好的天然陷阱。”

几天后,去德江城侦查的探子连滚带爬跑回来,裤腿上还沾着泥和血:“不好了!覃礼昆派了一个营的省军来‘清剿’枫香溪,说要把咱们一网打尽!”神兵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手忙脚乱想去请神坛法师,却被张羽让一把按住:“慌啥?军师教的战术白学了?按规矩打,保准赢!”冉少波走到沙盘前,手指重重一点马脑山模型:“就在这儿,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也让弟兄们亲眼看看,战术比神符强多少!”

马脑山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把蜿蜒的山路裹得严严实实。安鸣皋趴在悬崖边的灌木丛里,露水打湿了他的粗布短褂,冰凉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他手指扣着岩石的缝隙,指甲缝里嵌进泥土,却浑然不觉,嘴里叼着根青草——这是红军教的伪装技巧,既能避免说话惊动敌人,又能判断风向。身旁的张羽让握着缴获的驳壳枪,枪膛里压满了子弹,呼吸放得又轻又缓,眼神警惕地盯着山下的路口,睫毛上凝结的露珠顺着脸颊滑落。

按照冉少波的部署,神兵们分成了三队:张金殿带三十人在山脚伪装溃逃,负责引诱敌军上山;张羽让和安鸣皋带五十人在山腰设伏,占据两侧有利地形,负责截断敌军退路;冉少波自己带主力一百人在山顶待命,等敌军全部进入包围圈就往下砸滚木和手榴弹。祠堂里的沙盘推演了不下十次,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位置、任务和信号记熟了,连撤退路线都演练了三遍。

“来了!”安鸣皋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张羽让。山下的雾中慢慢浮现出省军的影子,钢盔在雾气中闪着冷光,像一群移动的幽灵。他们走得小心翼翼,机枪手不时对着两侧树林盲目扫射,子弹打在树干上溅起木屑,“嗖嗖”的破空声在山谷里回荡。领头的军官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突然手指指向远处——张金殿他们正“慌慌张张”地往山上跑,故意丢下几顶草帽、几支旧步枪,甚至还有一袋没扎紧的玉米面,黄色的粉末撒了一路。

“追!别让共匪跑了!”省军军官的喊声穿透雾气,带着傲慢的得意。队伍立刻加快了速度,士兵们嘴里骂骂咧咧:“一群神棍还想跑?等抓住了扒你们的皮!”他们根本没察觉,悬崖上几十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像等待猎物的豹子。安鸣皋看见省军的尖兵走进了预设的伏击圈,手心忍不住冒汗,悄悄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栓,铁环“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张羽让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稍等。按照战术安排,要等敌军主力全部进入峡谷才能动手,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着省军像长蛇一样钻进山谷,心里默念着冉少波的话:“沉住气,打仗最关键的是耐心,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雾气渐渐散去,阳光像利剑般穿过树林洒下来,照亮了省军背上的枪支弹药和腰间的子弹带——这些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当最后一个省军士兵的脚迈进峡谷时,冉少波的信号枪响了。“砰!”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带着穿透力的回音久久不散。安鸣皋立刻把手榴弹扔了出去,手臂划出一道弧线,几十颗手榴弹像黑鸟一样从两侧山崖飞进敌群。“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而起,省军瞬间被浓烟和碎石笼罩,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打!”张羽让大喊着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打中一个正在架设机枪的省军士兵。山腰的神兵们同时开火,子弹从两侧的树林里射出来,形成交叉火力网,省军被打得晕头转向,想往回跑却被火力死死压制在峡谷里。安鸣皋趴在岩石后,透过瞄准镜看见一个省军军官举着指挥刀大喊“突围”,刚想瞄准射击,那军官就被山上滚下来的圆木狠狠砸中,惨叫着消失在烟雾中,指挥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省军毕竟受过正规训练,短暂的混乱后很快组织起反击。重机枪对着两侧山林疯狂扫射,子弹嗖嗖地从安鸣皋头顶飞过,打在岩石上迸出火花。他按照冉少波教的“三点射”要领,屏住呼吸,瞄准一个暴露在石头后的省军士兵,轻轻扣动扳机,那士兵应声倒下。“好枪法!”张羽让在旁边赞道,自己也抬手一枪,击倒了另一个正想投掷手榴弹的敌人。

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峡谷里硝烟弥漫,能见度越来越低。省军几次想冲出峡谷,都被神兵们用交叉火力压了回去。安鸣皋猫着腰在阵地间穿梭,传递冉少波的命令:“左边加强火力!省军想从那边突围,别让他们靠近悬崖!”他跑过一处灌木丛时,看见张金殿带着人从侧面杀回来,神兵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窝蜂乱冲,而是两人一组互相掩护着推进,交替射击、换弹,这都是连日训练的功劳。

突然,省军的迫击炮开始轰炸。炮弹呼啸着飞来,落在山上炸开,碎石和泥土像雨点般飞溅。安鸣皋赶紧趴在地上,一块滚烫的弹片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火辣辣的疼,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别怕!按预定路线转移到第二阵地!”张羽让拉着他的胳膊往侧面跑,这是冉少波早就规划好的备用阵地,能避开迫击炮的轰炸范围。

刚跑到新位置,安鸣皋就看见省军趁着轰炸的间隙冲出了峡谷,正往山顶方向攀爬。他急得大喊:“他们要跑了!快拦住他们!”话音刚落,山顶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声,冉少波带着主力冲了下来,手里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神兵们像下山的猛虎,从两侧山坡俯冲而下,把省军又硬生生逼回了峡谷。

“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神兵们的喊声在山谷里回荡,带着胜利的气势。省军见前后无路可逃,抵抗的意志瞬间瓦解,纷纷扔下武器举起手来。安鸣皋数着被押过来的俘虏,发现竟有一百多人,还缴获了两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和几十支步枪,子弹更是堆成了小山。张金殿扛着缴获的重机枪,笑得合不拢嘴,机枪的枪管还带着余温:“他娘的!这玩意儿比神符厉害多了!早用这家伙,咱们也不用死那么多弟兄!”

夕阳把马脑山染成了温暖的金色,霞光透过树林洒在山路上,拉长了神兵们押着俘虏返程的身影。路上,不知是谁先唱起了新编的歌谣:“马脑山,设埋伏,省军进来就迷路;手榴弹,滚下山,打得敌人喊爹娘……”歌声越来越响,引得俘虏们纷纷侧目。安鸣皋背着缴获的步枪,枪托还带着省军士兵的体温,心里比当年第一次喝神水时还痛快,耳朵上的伤口似乎都不疼了。

回到枫香溪,村口早就挤满了迎接的百姓,老人孩子们捧着热茶和干粮,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住在祠堂隔壁的王大娘拉着安鸣皋的手,粗糙的手指摸着他耳朵上的纱布直掉泪:“好孩子,没伤着骨头吧?以前你们每次去打仗,我都要去土地庙烧香磕头,现在看你们打得这么利落,比求神拜佛还灵验!”

祠堂里燃起了熊熊篝火,火光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冉少波让大家围坐在一起,把缴获的武器摆在中间,准备总结这次战斗的经验。“今天这仗为啥能赢?”他开门见山问道。张羽让第一个抢着说:“因为咱们按军师教的战术打,不硬拼,先把敌人引进来再动手!”安鸣皋赶紧补充道:“还有互相配合!转移及时!省军的迫击炮根本炸不着咱们!”

冉少波点点头,又问:“那以前为啥总打败仗?”热闹的祠堂瞬间安静下来,连篝火“噼啪”的燃烧声都清晰可闻。张金银搓着粗糙的手,红着脸说:“以前光靠神符壮胆,不知道躲子弹,一股脑往前冲,成了活靶子……”刚从印江赶来的李天保叹了口气:“是啊,二打印江城的时候,要是早懂这些战术,我弟弟禄昌就不会牺牲了,那么多弟兄也不会白死……”

冉少波站起身,走到缴获的武器中间,从步枪到机枪,再到迫击炮,琳琅满目。“这些才是咱们真正的‘护身符’。”他拿起一支步枪,拉动枪栓,清脆的“咔嚓”声让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枪能打死人,不是因为神符保佑,是因为里面有子弹;咱们今天能打胜仗,不是因为神灵显灵,是因为咱们用对了战术,弟兄们团结一心。”

他朝张羽让使了个眼色,张羽让立刻让人把神兵们怀里藏的神符、桃木剑、朱砂袋都收了上来,堆在篝火边。“这些东西留着没用了。”冉少波看着那堆黄纸符咒,语气坚定,“以后咱们靠本事吃饭,不靠迷信。要想活命,要想打胜仗,就得练枪法、学战术、懂配合。”张金银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陪伴多年的桃木剑,咬咬牙扔进了火里,火苗“腾”地窜了起来,映红了他的脸。其他神兵也纷纷把神符、法器扔进火里,火光跳跃着,像一个个新生的希望在燃烧。

晚上,安鸣皋趴在桌子上给红军通讯员写战报,把马脑山的战斗经过、缴获物资、俘虏数量写得清清楚楚。他想起刚入神坛时,自己只会画符念咒,连字都认不全,现在却能写战报、懂战术、用步枪,忍不住笑了起来。红军通讯员凑过来看了看,拍着他的肩膀说:“鸣皋,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红军战士了!这战报写得比咱们有些老兵都清楚!”

另一边,冉少波在油灯下给贺龙写报告,汇报战术训练的成果和神兵们的转变。他写道:“神兵弟兄们虽出身农民,文化不高,但勇敢善战,苦大仇深。只要加以耐心训练,破除迷信思想,就能成为优秀的革命战士,为建立黔东根据地贡献力量……”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纸上,“革命”两个字被灯光映得格外清晰。

突然,外面传来争吵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安鸣皋放下笔出去一看,原来是几个老神兵在祠堂后面偷偷烧香,被巡逻的张羽让撞见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信这个!白天的胜仗白打了?”张羽让气得发抖,指着地上的香炉。老神兵们低着头,嘟囔着:“求个心安嘛……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冉少波走过来,没有发火,只是蹲下身看着香炉里的残香:“要心安,就把战术练熟,把枪握紧,这比啥都管用。子弹来了,神佛可不会替你们挡。”

他让安鸣皋把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抄写在墙上,一条一条给大家讲解。“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冉少波指着墙上的字,“这比神坛的戒律更实在,也更管用。咱们是为百姓打仗的队伍,就得对百姓好,百姓才会支持咱们。”神兵们听得认真,有人还拿出树枝在地上跟着比划,嘴里念叨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几天后,冉少波在祠堂办起了扫盲班,自己当老师教大家认字。祠堂成了课堂,墙上用木炭写满了字,从“红军”“战术”到“团结”“胜利”,冉少波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大家念、写。安鸣皋学得最快,不仅自己能熟练读写,还帮着教其他弟兄。张金银拿着树枝在地上画“战”字,画了半天还是歪歪扭扭,急得满头大汗,嘴里却反复念叨:“战-术,打-胜-仗……学会了这个,以后就能少死人。”

有天晚上,安鸣皋站岗时,看见冉少波独自坐在山坡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山风吹起他的衣角,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银霜。安鸣皋悄悄走过去,听见冉少波在小声念叨:“老师,您看,我终于把他们带上正路了……这些受苦人,本就该用正确的法子抗争……”安鸣皋知道,冉少波又在想黄埔军校的老师了,那些教他军事理论、革命道理的前辈们。

“军师,咱们以后还会打更多胜仗吧?”安鸣皋忍不住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冉少波转过头,眼神在月光下格外坚定:“会的。只要咱们坚持用战术,弟兄们团结一心,就没有打不赢的仗。”他指着马脑山的方向,那里的轮廓在夜色中依稀可见,“今天的胜利只是开始,更大的战斗还在等着咱们,但咱们有底气了。”

月光下,枫香溪的灯火像散落的星星,点缀在黑黢黢的山村里。祠堂墙上“战术胜迷信”几个大字,在风中微微颤动,却异常醒目。安鸣皋望着那些灯火,心里突然亮堂起来:一个新的时代正在到来,那些曾经靠神符寻找希望的神兵,正在蜕变成真正的战士,而马脑山的胜利,只是他们走向革命的第一步。

马脑山大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乌江的流水、山间的小路传遍了黔东的村村寨寨。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稳坪的神兵不一样了!不靠画符念咒,靠军师教的法子就打赢了省军,还缴了两挺机枪呢!”不少地方的神兵首领都派人来枫香溪取经,想学习冉少波的战术,连以前对“新法子”嗤之以鼻的老坛主都动了心。

这天清晨,印江的李天保带着几个核心弟兄来了。刚到枫香溪村口,就听见整齐的口号声:“一二一!一二一!”只见神兵们在空地上练队列,步伐整齐,口号响亮,每个人腰杆都挺得笔直,完全没有以前的散漫样子。李天保眼睛一亮,拉着迎接他的冉少波说:“少波兄,你们这队伍练得真精神!跟以前简直是两回事!”冉少波笑着把他请到祠堂,特意把战术沙盘摆出来,给他详细讲马脑山的伏击战术。

“以前我总以为人多就厉害,每次打仗都带着弟兄们硬攻,结果吃了大亏。”李天保看着沙盘上的兵力部署,满脸懊悔,“二打印江城的时候,要是早懂你这‘诱敌深入’的法子,也不会惨败,我弟弟禄昌也不会白白牺牲了。”冉少波拿起树枝,在沙盘上演示印江地形的伏击方案:“印江的地形比德江更复杂,山林多、峡谷密,更适合打游击。下次你们可以试试在甲山设伏,那里的狭长山谷是天然的口袋阵。”

安鸣皋给他们端来茶水,刚进门就听见李天保的弟兄李禄渊小声问:“真的不用画符念咒?就靠这些木头石子摆阵?”张羽让正好走进来,听见这话拍着胸脯说:“当然!上次马脑山我一枪打倒一个省军军官,啥符咒都没带,全靠军师教的瞄准法子!”他拿起墙角的步枪,当场演示“三点射”的瞄准方法,手指如何扣扳机、身体如何稳住,引得李禄渊等人啧啧称奇,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记下来。

临走时,李天保紧紧握着冉少波的手说:“少波兄,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回去我就按你的法子训练弟兄们,以后咱们东西呼应,联手打省军!”冉少波点点头,眼神郑重:“团结起来力量大,咱们都是为黔东百姓打仗,就得拧成一股绳,一起为穷人打天下!”安鸣皋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心里明白红军说的“统一战线”正在变成现实,这些曾经各自为战的神兵,正在走向联合。

没过几天,沿河的神兵也派人来了,为首的是白石溪的张泽生。他们还带来了缴获的十多支民团步枪,想换冉少波的战术指导。冉少波毫不保留,把伏击、转移、配合的要领都教给了他们,从如何选择阵地、如何传递信号,到如何交替掩护、如何打扫战场,连撤退时要留下后卫的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安鸣皋在旁边做笔记,发现冉少波讲的战术,比马脑山时又丰富了不少,还加入了红军教的“声东击西”“集中优势兵力”等新方法。

随着越来越多的神兵来学习,枫香溪成了黔东革命的中心。冉少波趁机扩大训练规模,把祠堂旁边的空地改成了正规训练场,用石灰画出队列线、射击位,每天天不亮就能听见“一二一”的口号声和“砰砰”的枪声。红军派来的教官也常来帮忙,教大家刺杀技巧、投弹要领和侦察方法,有时候还会组织实战演练,让弟兄们在模拟战场中熟悉战术。

安鸣皋因为识文断字、脑子灵活,被冉少波任命为通讯员,专门负责往返于各村神坛之间,传递战术笔记和消息。有次路过印江六井溪,刚走到村口就被一群姑娘拦住了,为首的正是“七仙女”支队的文贵弟。她手里握着一把步枪,枪身还带着新漆的味道:“鸣皋,快教教我们‘三点射’!听说你枪法准得很!”安鸣皋被她们围在中间,只好把冉少波教的瞄准、呼吸、扣扳机的要领都教给她们,看着女神兵们趴在地上认真练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的眼神里,有和男兵一样的坚定和渴望。

这天午后,去德江方向侦查的探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带来一个紧急消息:“覃礼昆恼羞成怒,又派了两个营的省军来报复,扬言要‘血洗枫香溪,踏平马脑山’!”神兵们听到消息,不但没有慌乱,反而个个摩拳擦掌:“正好试试新学的战术!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冉少波走到沙盘前,召集各队首领研究部署,这次他要打个更大的伏击,让省军再也不敢轻易来犯。

战斗在沙子坡打响。冉少波指挥各地赶来的神兵联合作战,先是让沿河的弟兄在左侧山林佯装主力,吸引省军注意力,然后用“声东击西”的战术把敌军主力引到预设的包围圈。安鸣皋负责在各阵地间传递信号,他在山林间跑得飞快,像一只灵活的小鹿,裤腿被树枝划破了也顾不上。当他把冉少波的命令传到右翼时,看见李天保带着印江神兵已经就位,每个人都隐蔽在预设位置,眼神专注地盯着敌军方向——他们终于学会了“耐心等待”。

当信号枪响时,四面八方的神兵一起开火,子弹、手榴弹、滚石从各个方向落下,省军被打得晕头转向,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安鸣皋站在山腰,看见张羽让带着弟兄们从右侧包抄,动作干净利落;文贵弟的“七仙女”支队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大战斗,却毫不怯场,精准的射击压制得省军抬不起头。没等省军组织起有效反击,神兵们已经发起了冲锋,喊杀声震得山谷都在回响。

省军很快就溃败了,仓皇往德江城方向逃窜,连重武器都顾不上带走。这次胜利让神兵们的信心更足了,越来越多的人明白,“战术胜迷信”不是空话,是能救命、能打胜仗的真理。张金银成了训练最刻苦的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枪法,趴在地上瞄准一趴就是一个时辰,还总缠着安鸣皋问战术问题:“鸣皋,你说下次要是在河边打仗,该咋设伏?水战有啥讲究不?”他摸着自己的步枪,感慨道:“以前我总觉得神符能保命,现在才知道,本事学到手才最靠谱。”

冉少波见时机成熟,在枫香溪召开了黔东各地神坛首领会议。祠堂里挤满了人,德江、印江、沿河、思南等地的首领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冉少波站在台上,声音洪亮:“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大事——咱们成立‘黔东神兵联合纵队’,统一指挥各地神兵!”台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最保守的老首领都点头赞同。

“以后咱们不再各自为战,要互通消息、互相配合,用战术打胜仗。”冉少波指着墙上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各地的地形和要道,“红军在枫香溪建立了根据地,给咱们指明了方向。咱们要配合红军,保卫家园,打土豪、分田地,让黔东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安鸣皋站在台下,看着墙上的红军红旗和新制作的联合纵队旗帜并排挂着,心里充满了自豪。他想起刚入神坛时,自己以为黄纸神符能带来希望;后来跟着冉少波学战术,知道了真本事的重要;现在遇到红军,才明白真正的希望是团结,是知识,是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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