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写了一点肉又被卡了，本来想放出来再更这章，免得影响阅读，但是来不及了，大家要是还看不到上一章就明早起来看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点余温和清冽的气息。
乔西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陆予阳已经出门忙去了。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微微热气的蔬菜粥，旁边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陆予阳笔力遒劲的字迹：西西，醒来先吃东西。我去处理点事情，晚点回来。——予阳
简单的叮嘱，却让乔西心里微微一暖。
她坐下来，慢慢将粥吃完，温暖的食物下肚，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寒意。
收拾好碗筷，她也推门走了出去，打算去看看陈婆婆和赵文静。
清晨的安全区已经苏醒过来，虽然依旧破败，却比死寂的夜晚多了许多生机。
穿过那条熟悉又陌生的长街，乔西发现这里的人口明显比上次来时增多了不少。
路边搭建起了更多简陋的窝棚和帐篷，人们脸上大多带着末世特有的麻木和疲惫，但至少还在努力活着。
估计都是寒冬之前过来抱团取暖的幸存者。
她正边走边观察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带着些许迟疑和不确定的女性声音：
“乔……乔小姐？”
乔西狐疑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穿着虽朴素却依旧整洁、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是陆予阳的母亲——陆夫人。
等她回过头，彻底看清乔西的脸时，陆夫人脸上那点迟疑瞬间转变为毫不掩饰的欣喜。
她几步走上前，极为自然地就想伸手去拉乔西的手，语气亲切又热络：“乔小姐，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这份过分的亲昵让乔西十分不适应，甚至有些警惕。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后退了半步，脸上维持着礼貌却疏离的微笑：“陆夫人，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陆夫人伸出的手落了个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她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和：“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好久没见你了，刚刚看到背影觉得像，没想到真是你。有空吗？去家里坐坐吧？予阳他……也挺想你的。”
她试图用儿子来拉近关系。
乔西脸上的笑容得体却毫无温度：“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们已经见过了。”
陆夫人被这不软不硬的钉子碰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一瞬，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风度：“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先忙，等有空了，随时来家里坐坐，阿姨给你做我的拿手菜吃。”
她的话语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乔西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微微颔首，礼貌而疏远地说：“谢谢，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好好，那你先忙，忙完再说，啊。”陆夫人连忙点头，看着乔西转身离开。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久久凝视着乔西渐行渐远的背影。
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乔西起，陆夫人就隐隐明白，自己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儿子为什么会沦陷得如此彻底。
这个女孩，不仅仅是容貌昳丽、惊艳夺目，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独立、强大、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种特质，确实能让男人为之疯狂，移不开眼。
公平来说，抛开家世背景，单论个人，她挑不出乔西什么错。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老一辈的观念还没完全转变过来，总觉得儿子值得“更好”、更“传统”的归宿。
可经过了一个更加残酷的冬天，末世的现实狠狠地教育了所有人。
秩序彻底崩塌，女性数量锐减，变得极其珍贵。
现在的情况甚至开始颠倒过来，出现了“一妻多夫”的现象，而且往往还得是几个有能力的男人，才能共同拥有和保护一个相对漂亮、健康的女人。
而那些普通的、没有异能的男性，甚至连成为“几分之一”的资格都没有。
而她的儿子予阳，从小到大都那么优秀懂事，偏偏在感情这件事上无比叛逆和固执。
除了乔西，他谁都不要，一根筋地认死理。
也正是从儿子那次近乎决绝的表态起，陆夫人才彻底想通。
罢了罢了，乔西就乔西吧。
儿子喜欢她就行了。至少是能全心全意对自己儿子，而不是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几分之一。
成全他们，或许是做父母的最好选择。
所以她今天才会主动放下身段，试图缓和关系。
乔西走了很远，依然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复杂而持久的视线。
她微微蹙眉，无法理解这位贵夫人突然转变的态度。
之前的那点不愉快，她早就抛之脑后了，但也谈不上因此和对方亲近。
要是她知道此刻陆夫人心里在琢磨什么“成全他们”、“身边没有别人”，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可从来不是什么“好女人”，也压根不想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更不需要谁的“成全”。
这辈子，她只想随心所欲地活着。
甩开这些无谓的思绪，乔西熟门熟路地朝着封野的住处走去。
那栋旧楼看起来比安全区其他地方更显破败。
然而，真正站在楼下时，她却有些踟蹰不前了。
她和封野之前闹得那么僵，几乎是不欢而散。
可偏偏在前不久，两人又失控地滚了床单。
现在贸然找上门，万一他正好在家，她该怎么面对他？
想到这里，她自己又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
封野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厮杀忙碌，哪会那么巧，偏偏今天就在家？
于是，她定了定神，迈上楼梯台阶。
来到熟悉的房门前，她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刚响，隔壁的房门却打开了，一位大婶提着垃圾袋走出来，看到乔西，热心地说：“你来找陈婆婆和文静啊？”
“是的，阿姨。”乔西点头。
“那你可得等会儿了，文静一早就带着陈婆婆去物资分配处那边领活儿干了，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呢。”
大婶说完，就提着垃圾下楼去了。
乔西皱了皱眉，原来真不在家。
她又试探性地敲了两下门，提高声音：“文静？陈婆婆？”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看来确实出门去了。
“那就晚点再来吧。”她低声自语，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咔哒”一声，身后的房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