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晚蹲在对面的楼顶上,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惊喜,“精神系异能者,没想到上关城里面藏着不少宝贝呢。”
她展开风翼,从楼顶滑翔下来,站在药房的门口,看到那个脏兮兮的女人在空间异能者爆出来的一大堆东西里面翻找。
看起来瘦瘦的她,一手抱着黑方体,一手卖力的在物资堆里扒拉着。
“你在找什么?”孟时晚轻声问。
“我在找礼物啊,好多东西……”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地回头,就看到药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身宽松看起来还有点酷酷的黑色运动装,纤细的身影藏在运动装里,依旧能感受到蓬勃的力量感。
丝滑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身后,脸庞的碎发映衬在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显得有些随意。
女人惊喜,“是你,你终于来找我了,我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你担心被我拒绝,以后都不来了呢。”
说着,她抱着黑方体低着脑袋竟然有些扭扭捏捏的,“那个,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找到回礼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本来是打算给他们三个的脑子挖出来,给你做烤脑花吃呢,烤脑花可美味了,
不过现在我找到更好的礼物了,比烤脑花好的礼物。”
说着,她从物资堆里抓起一把大金银首饰递到孟时晚面前,“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你应该也喜欢吧,要是不喜欢的话,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给你,都给你。”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和欢喜。
孟时晚嘴角扯出笑意,伸手接过她递到面前的一把金银首饰,“我也很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谢谢你。”
孟时晚看一眼边上被分割几节的尸块,鲜血在地面上肆意的蔓延。
她倒是有些庆幸这几个人当中有个空间异能者,不然她这会儿面对的就不是首饰,恐怕真的是热腾腾的烤脑花了。
这三人还好凉透了,他们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估计都得气死再气活。
谁能想到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竟然还是个颜控呢?
他们送黑方体是垃圾,孟时晚送的黑方体就是宝贝。
还想着将他们的脑子挖出来,给别人做烤脑花?
这不是该死的颜控是什么?简直太过分。
女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分,听到孟时晚说喜欢,她十分开心,羞羞答答又万分自信道,
“你接受了我的礼物,说明你也喜欢我,我接受了你的礼物,我也喜欢你,那……那咱们两厢情悦……”
她说着说着,害羞的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是痴痴的盯着孟时晚,两眼冒光,
“你长得真好看,其实你不用自卑的偷偷送我礼物的,你配得上我。”
孟时晚跟着笑出声来,她音调柔和,朝着女人伸出手,“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一把握住孟时晚白皙的手,美滋滋的笑着,丝毫没在意她黑黢黢的手给这只白皙的手染得黢黑,
“我叫赛西施,你呢,你叫什么?”
孟时晚没在意她手上的脏污,笑道,“我叫孟时晚,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这话一说出来,现场一瞬间陷入寂静。
傻笑的女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的能看见扁桃体,她一副受惊的表情,好会儿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这叫声差点没给屋顶掀翻。
还好医院内没有丧尸,要不然方圆几百米的丧尸都得被这叫喊声给吸引过来。
惊叫过后,她看着孟时晚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你要带我回家?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你就要带我回家了吗?我不是不愿意的意思啊,你长这么好看,我当然愿意了,我只是很激动,还有点紧张……”
她急的原地转圈,“我是不是要带礼物啊,要很多礼物才显得郑重。”
说着,她又要到物资堆上翻找。
孟时晚喊住她,“不用,你人去就够了,你去了就很开心了,不需要礼物。”
赛西施又慌张的看看自己黑黢黢的衣服,有些着急,“我,我是不是很脏,要洗干净一点,留个好印象,你有水吗?洗干净,要洗干净……”
“有的,我还有漂亮的衣服,你不用担心的。”
孟时晚从空间内拿出来一个大浴缸,用水系异能装满水,再用火系异能加热,最后拿出洗漱用品和一套衣服放在边上。
赛西施扭扭捏捏,“那个……你,你出去,咱们的关系还没这么亲密呢,不,不合适。”
孟时晚好笑,她发现这个人虽说精神不太正常,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走出门,“好,再需要水的话告诉我。”
孟时晚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旁边有两个铁架椅子,她走过去坐下,从空间内拿出一个病历单。
这是在她发现黑方体消失后,在病房内找到的。
孟时晚一页页的打开,赛西施沉重的一生,在这小小的纸张上展现开来。
赛西施本名李翠花,她的出生并不受欢迎,所有人都想要个男孩子,可她是个女孩子。
光是凭李翠花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她家人对她的敷衍和不在意。
童年是在一片黑暗中度过的,欺辱打骂,无人在意,她在家中多余的仿佛这个世界都不是真实的。
早早退学,等到她成年,家里人就慌张的给她嫁出去换取彩礼。
然而,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的丈夫酗酒暴虐,动不动的就打她,家暴对她来说跟家常便饭一样随意。
不,应该说家暴跟呼吸一样随意。
她连最平常的家常便饭,都不是经常能吃上的。
她生来不被爱,她的人生都在被嫌弃,指责,白眼,挨打中度过。
在每一次受欺负时,她只会缩起来,连反击都不会。
没人教过她怎么反击,她只会无能为力的受着。
直到有一天,她被打的浑身痉挛,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心想,这一辈子够苦了,不能白死,总要拉一个人垫背,不然也太憋屈了。
那一次,她决定反击,拿起菜刀追着她丈夫砍。
没砍死,只砍伤了一条手臂。
她也被制服,送进了精神病院。
从那以后,她真的疯了,出现了严重的人格障碍,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所有人都爱她,每个人都爱她。
连疯了,都在渴望一丝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