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会打架吗？”闻允绍看了看我们，笑着问道。
“呃，我的推论是，神仙的打架会更激烈，除非，他们能够都进入四禅天以上的天。”谭谈笑着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闻允绍问。
“因为，四禅天以下的天，有各种各样的灾祸。”谭谈笑着说道，“既然有灾祸，就自然不会那么太平。”
“哈哈，你这种推论，我比较喜欢。”我笑了笑，“看来，你也懂一点佛教的知识？”
“看过一些。”谭谈毫不客气地问道。
“怪不得小谭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成就，光听你刚才对四禅天的分析，就知道一个事。”婆婆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越往上走越凶险，但只要继续往上走，总有太平的天。”
“关键是，在地上可没有那种净土。”谭谈笑着说道，“妄图在这天下建净土，自然只有失败一途。”
“那为什么要继续努力让人们过得更好一些？”婆婆笑着问道。
“终究，越有人努力，让这天下越接近净土，人们的生存和发展就能越好。”谭谈看了看我，“信任有多么难，这可不是简单说说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看了看婆婆，“您觉得闻总提议的方案合适呢，还是谭谈提议的方案合理？”
“闻总的方案，我们古代老祖宗们已经实践了几千年。优点呢，你上次和我聊马克思·韦伯之后，我去看了，确实有优点。”婆婆顿了顿，“那是一种理想的高效的方案。问题呢，就是必须优秀的人站在金字塔的塔尖。”
“所以，一旦优秀的人在金字塔的塔尖，就能一切不错。一旦换了另外的人在金字塔的塔尖，德不配位，就特别麻烦。”谭谈笑着，“中国古代社会总是一段时间之后出现一次崩塌，再换一批人重新建设。问题就在于，越往后，往往越难有真正优秀的人进入到金字塔的塔尖。”
我特别吃惊。
谭谈真的不是学历史的吗？他怎么对历史的变迁中管理层存在的问题那么清楚？
尽管社会发展进程中，问题绝对不是管理层单方面出问题这么简单，但我们也丝毫不必怀疑，管理层一旦存在问题，影响面确实更大。
仅仅唐明皇利用杨玉环和她的家族改变的唐朝生态，一直影响到明朝、清朝，甚至现在。
“所以，龙董您看？”闻允绍看了看我，问道。
“我觉得谭谈的想法有一些道理。”我看了看闻允绍，“如果我们高度集中，就意味着压力都在我们这些管理层的人员手中。可是，如果像稻盛和夫他们那样，让每个小组的成员切实自己行动起来，每个人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应该不一样。”
“那明天还会让杜总他们来吗？”闻允绍问。
“会。”我看了看闻允绍，“由您来设计一下，让所有人感受一下高压下被迫工作和被信任的环境下自觉自愿努力之间的差异，您看可好？”
“我有些担心我处理不好。”闻允绍深深吸了一口气。
“您会做好的。”谭谈笑着，“您比较能做好那一类型的事情，而我呢，更擅长闲散的生活。我看好您。”
“您的意思是？”闻允绍吃惊。
“小镇做题家，最擅长的就是审题、做题。”谭谈笑着，“既然龙董出题了，您来做，肯定比我做更接近标准答案。”
“谢谢信任啊。”闻允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