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就位，一木给了司机报酬赶人家离开。
煞气人自个上车，堆叠在一起。
季念瑶依旧蹲在酒店门口捧着两腮思考把煞气人安置在哪里好。
它们不能离开她太长时间，不然会失控。
哎，好像给自己找了麻烦啊。
现在甩手还来不来得及？
这时手机收到季长舟发来的一个地址。
【这个山庄可以安置，我会过去设结界，你一周来控它们一回就够了。】
季念瑶撇撇嘴，吐槽道：“本来就该你自己安置！”
将地址转发给一木，交代他安排人送煞气人过去。
然后揣好手机，当甩手掌柜起身走人。
联系上组长同志，和组长同志一块回S市。
飞机落地时刚好中午十二点半。
肥和尚在牢房里吐血，组长同志要赶回去看看什么情况，他把季念瑶托给机场公安便匆匆忙忙走了。
季念瑶呼叫司机顾承轩来接自己。
顾承轩都服了，绑架一次，变成终身司机了。
接到小祖宗的第一时间，顾承轩就大胆询问道：“你们季家没给你配司机？”
“有啊，我不是看你没工作才给你找点事做。”
顾承轩特别顺嘴地追问：“你会给我开工资？”
“五万一个月，要不要？”
找不到工作的可怜顾少激动道：“要！”
季念瑶点点头，“去星辰律师事务所。”
*
c市，郝家
“爷爷老糊涂，宁愿带个外人，也不带自家子孙！”
“住嘴！”
“为啥让我闭嘴？我说的不是实话？爷爷他就是老糊涂！”
郝沢的大儿子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给我滚回房去！”
“哼！滚就滚！”
郝嘉铭气呼呼地跑上楼，用力关门，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
他就是不喜欢湛景逸，讨厌他霸占爷爷。
他才是郝沢的嫡亲孙子，湛景逸凭什么分走爷爷的爱？
爷爷教湛景逸医术，不教他，他哪里不如湛景逸了？
十岁的郝嘉铭在房里里摔东西发脾气。
砸着砸着忽然刮起一阵风。
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全身白的老人。
郝嘉铭惊呆了。
季天翊那唬人的作派跟拐子差不多。
他道：“孩子，你想学医？”
郝嘉铭傻傻地点头。
“老夫教你，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郝嘉铭直肠子反问：“不拜，你会教吗？”
一个老爸他都不想伺候了，还拜一个师父，他还要不要活了？
季天翊慈祥微笑道：“不拜，老夫只教你皮毛。”
郝嘉铭摆摆手，“那算了，我长大后报医学专业就可以了。”
现在苦还是以后苦，他还是喜欢以后苦的。
他还小，还没玩够本呢。
季天翊的笑意透出一丝阴狠，“那可由不得你。”
抬手一根无形气针戳进了郝嘉铭的眉心，郝嘉铭便失去了自我意识，呆呆地下跪磕头拜师。
拜完师。
季天翊掏出一张照片和一小瓷瓶药液递给郝嘉铭，“这是你的小师姐季念瑶，你去找她，寻个机会喂她喝下听话水。”
“好的，师父。”
郝嘉铭接过这两样东西，季天翊就原地消失了。
郝嘉铭双目回神，忘了季天翊的模样，脑海里只记得找小师姐，喂听话水两件事。
*
军区医院，监控病房
欧阳新杰带季念瑶来探视禾稻花。
禾稻花的状态非常不好，没有新鲜血液吊命，她整个人都快成干尸了。
“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也是这种情况。”欧阳新杰用气音悄咪咪跟季念瑶说。
季念瑶也悄声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病治不好，除了人血，其他血啊营养液啊都不管用，哪里有那么多血供他们维持生命啊。”
不好搞啊。
季念瑶蹙着小眉朝禾稻花走过去。
禾稻花闻到人味突然挣扎起来。
四肢、脖子、腰部都被环扣铐在板床上，她挣扎起来像是要把自己折断的节奏，虎得要命。
“别动。”
季念瑶出言，禾稻花就立马不动了。
欧阳新杰双眼发亮，“欸，小瑶瑶你真神！镇定剂都没你好用！”
季念瑶没工夫跟他贫嘴，走到床边小声问禾稻花：“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禾稻花张嘴啊啊啊，欧阳新杰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禾稻花说的是她很饿，很渴，想喝血。
季念瑶蔫坏道：“不，你不想，你想吃饭喝白开水。”
禾稻花的啊变了一个调，表示怀疑。
季念瑶重复了一遍，“没错，你就是想吃饭喝白开水，记牢了，你是人。”
禾稻花没吭声了，她似乎在认真思考季念瑶的话。
季念瑶见言灵有效，便转头叫欧阳新杰去买一盒饭过来。
监控病房是不许他们喂东西给嫌疑犯的。
但守在门口的警察也想看禾稻花到底吃不吃得了饭，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试试。
饭买回来，季念瑶让欧阳新杰去喂。
欧阳新杰买了一个很长的勺子，他几乎是以手臂+勺子的最长距离来喂这口饭的。
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门口的警察同志偷偷地趴在门缝边观察里面的情况。
季念瑶叫禾稻花张嘴，她就张嘴，叫她嚼饭，她就嚼饭，叫她咽下去，她就咽下去，乖巧得不像话。
喂完一盒饭，欧阳新杰都觉得眼前的景象不真切。
季念瑶又跟禾稻花聊天，“吃了饭，感觉怎么样？”
“还是饿…”
季念瑶强行给她洗脑，“不，你要觉得你饱了，人吃了饭就会饱，记住，你是人。”
“……饱。”
季念瑶叫欧阳新杰给禾稻花喂白开水。
这会儿的欧阳新杰不怎么害怕了，他稍微离禾稻花近点，给她灌了一杯白开水。
“记得，这是白开水，喝了白开水你就不会渴，如果真觉得渴，那就是你喝得不够多，你得接着喝。”
洗完脑，季念瑶和欧阳新杰离开病房。
交代警察叔叔晚上再给禾稻花喂一次饭和水，明日检查身体，看看人体机能有没有恢复。
可能希望不大，但就算死，也让禾稻花以及其他病人吃个饱饭再走。
欧阳新杰送季念瑶回学校，一路上，季念瑶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第一次觉得言出法随也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