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局啊......你们还太嫩了！”
“既然你们这么菜，我就好人做到底，在帮帮你们吧......”
几天后，
中原城外，寂寥荒林。
入夜后，天幕低垂，风声像野兽喘息。
“师父......咱们要去哪儿啊？”
小李子看着前头那一身黑金长衫的背影，手心汗津津的。
“去找点乐子。”
萧凡扭头，露出半张面具下的笑意，目光却凉得像寒铁。
“前晚那几个‘暗裔’的残魂里，不是正好留了个据点位置？”
“还藏着条暗裔和海外邪诡走私活人灵体的线索......正好，顺路去看看。”
“顺路......”
小李子咽了口口水，盯着师父背上的那把古扇，忽然又有点同情那些暗裔了。
前晚那封魂一幕还历历在目——
鬼王跪成一排，活活烧成飞灰......
甚至还有鬼尊级诡异啊！
结果像蝼蚁一样被师父锁魂掐死！
“跟紧我。”
萧凡声音一落，指尖灵息一拂，一缕“幻面”之力便笼罩在小李子身上。
呼吸间，小李子身上破破烂烂的短打，竟然化作了灰布内衫，背后还多了个写着“供奉”二字的破旧腰牌。
看上去像是个被暗裔豢养的小供奉奴仆。
“别乱跑，一会儿别出声，看我怎么玩。”
“是....是！”
小李子哪敢反驳，心里却有点期待又有点发毛。
中原城北，云渡口地窖。
这是条废弃的民用防空洞，传闻早年战乱时就死过无数人，怨气难消，被暗裔悄悄改成了走私据点。
此刻，地窖内灯火摇曳，一群黑袍人围着石桌，窃窃私语。
角落里，一个面容憔悴的青年正假装低头清点物资，袖口暗藏的灵符若隐若现！
他就是灵异局潜伏了整整半年的一枚卧底——代号【星鲨】！
“没想到这批走私还真敢和海外邪诡通气，要是今晚能把证据送出去，就有希望......”
星鲨正暗暗咬牙，却忽然察觉背后一阵冷风！
两道身影并肩踏入地窖。
一个是戴着面具、身披黑金新中式长衫的神秘人，
一个是低眉顺眼的小供奉。
守门的黑袍人挑了挑眉，冷声喝问：
“谁让你们进来的？”
“玄夜堂调令，新来的外围供奉！”
萧凡懒洋洋地掏出一枚“幻面”变出的腰牌，丢到桌上，顺手拍了拍小李子的后脑勺。
小李子立马低头作揖，配合得像真狗腿。
那黑袍人冷哼，正要再盘问，却被桌上另一个灰发老者摆手拦住：
“算了，都是自己人。”
“你既然来了，就把这批魂体帮忙封好，别吵了！”
萧凡也不多说，负手而立，目光却在场中环视。
阴雾缭绕处，一只暗裔厉诡正用锁链缠着十几个活人魂体，活活抽取灵力供后续贩卖。
铁笼里，瘦骨嶙峋的妇孺缩成一团，眼神死寂。
而那灰发老者和几个高阶供奉，正就着血色图纸，商量如何分配下一批“人货”去海外！
这一切，看在小李子眼里，冷得头皮发炸。
可萧凡只是笑了笑，指尖悄悄弹了下那把古扇。
.........
另一边，星鲨瞥见那道身影时，瞳孔猛缩！
“是他......万灵楼那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刚想悄悄挪动脚步，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飘飘的：
“别乱动，等我。”
星鲨险些当场暴露身份，可下一秒，四周的空间仿佛忽然静了下来。
——“唯心”！
那一瞬，所有暗裔成员的呼吸都不自觉放慢，连鬼尊都像被罩在无形的心网里，鬼眼缓缓收缩，嗜血的笑意硬生生卡在嘴角！
萧凡又双指轻点古扇，低声吐字：
“拘灵！”
只见铁笼里哀嚎的魂体忽然灵息大盛，先前被抽取的生机竟重新汇聚，闪过一丝微光。
反倒是那缠魂的暗裔鬼王，忽地瞳孔一缩，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啸：
“不对劲！有......外......”
话没说完，一道黑金灵丝从萧凡指尖爆发，径直缠上鬼王的魂核，猛然一收！
“咔——！”
鬼王的魂核像瓷片一样裂开，阴煞冲天却立刻被“唯心”收束成点，一点不溢出来。
空气凝固了三息。
“敌——！”
“他不是外围供奉！杀了——！！！”
灰发老者面色大变，翻手祭出一柄血刃，一身阴煞鬼纹流转。
可他才刚冲到半步，脑海里便传来一阵尖锐无比的“心音”，像有万千怨魂在咬噬神魂！
“幻面——破心咒！”
萧凡低喝一声，抬手反转扇骨，
漫天符纹如水波散开，将整条地窖瞬间变作一座“封闭心域”！
灰发老者脸色骤白，头骨内仿佛被万针穿刺，惨嚎着跪地抱头，煞纹寸寸碎裂！
而其余黑袍供奉哪见过这种杀人方式？
想逃？
四面全是“唯心”心域，跑不出去！
想喊？
喉咙里发出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咯血声！
“杀——！”
有人拼死操控厉诡硬冲，却刚跃到半空，就被“万物之声”点爆魂核，像烟花一样化作漫天鬼尘！
小李子缩在后面，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他早就知道师父厉害，
可......这也太离谱了！
一个人，一把扇，几句话，几十个暗裔高阶供奉、鬼尊、阵法......统统像纸糊的一样，想跑都跑不掉。
再看角落那个“卧底星鲨”，整个人已经石化，甚至连灵符都没来得及掏出来。
“好了，该醒了。”
萧凡随手挥袖，满室阴煞在空中翻涌，却没一滴沾到那些被困的活人魂体身上。
灰发老者瞳孔混沌，勉强抬头，刚想骂一句，却发现自己嘴里吐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缕缕被抽干的魂丝。
“你......你到底是谁......”
萧凡歪头，半张面具后的唇角微勾：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路过而已。”
“拘灵！”
最后一缕灵息抽干，灰发老者倒地，化作一滩灰烬。
一炷香后，阴雾散尽，地窖中横七竖八的暗裔尸骨和破碎的鬼核还带着余温。
星鲨颤颤巍巍地走到那人面前，想说什么，却只听萧凡低声道：
“回去告诉聂之策，这据点，我也替他清了。”
“暗裔有多少，还得他自己接着查......别赖我！”
星鲨咽了口口水，忙不迭点头。
萧凡扭头看向小李子：
“走吧，别把自己吓傻了。”
小李子这才后知后觉，双腿发软地跟了上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师父......真的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