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雪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莫面无表情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上，晨曦中叶飞雪的保镖正按着戴着鸭舌帽男人的肩膀，又有另外三人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周围站着一圈看热闹的行人，而背景里，慕容瑶的身影模糊地闪进巷子。
“你在说什么？”叶飞雪的声音明显发紧，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前些天保镖刚汇报过处理了慕容瑶身边的危机。
她调转照片方向，仔细观察。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萧莫派人拍到这场景的用意，却理不清其中的关联。
“上次发现慕容小姐状态异常，老板就安排了人暗自保护……” 王特助适时补充，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面正中央那个被按住肩膀的鸭舌帽男人。
“抓到的是你的人？！”叶飞雪惊呼出声，瞳孔骤然收缩。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恐慌感瞬间席卷全身，她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所以我安排的人处理的是你的人？！”
她声音因震惊而颤抖，死死咬住牙齿，心中炸雷般轰鸣，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她呢喃着，“怎么会……会是这样……你故意的？故意让我派的人成功？”
萧莫面无表情地接过王特助递来的平板，平板上显示着一张照片，这是一处立交桥下的监控截图，清晰度不高，画面里慕容瑶正回头看向镜头方向，周围有些行人匆匆，最关键的是右下角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的侧面。
叶飞雪颤抖地拿起来，指尖放大照片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她猛地抬头望向萧莫和王特助，双手紧紧抓着平板，急急地问道，“视频呢？！监控视频！”
王特助看向萧莫，在得到默许后接过平板。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照片缩小后退出，调出一个标着日期的文件夹。里面除了照片，还有一段30秒的监控视频。
“这是昨天下午6点23分的画面。”王特助点击播放，同时解释道。视频中，慕容瑶看似自然地行走，只在某个瞬间突然回头。但叶飞雪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画面边缘——那个始终躲避镜头的鸭舌帽男人。
“昨天？！”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平板边缘在她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视频循环播放着，每看一遍，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叶飞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那个鸭舌帽男人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渐与记忆中的噩梦重叠——正是当年绑架案的主犯。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那人的阴影仍深深刻在她的骨子里，让她指尖冰凉。
萧莫敏锐地察觉到叶飞雪的异常，缓步绕到她身侧。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你想过没有，你的人怎么就刚好和我派的人撞到一起？”
“啊？”叶飞雪僵硬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发颤，“你什么意思？”此刻她已顾不得维持平日的从容，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萧莫的眼神意味深长，伸出手拍拍她的臂膀，“你想想。”每个字都像是带着某种暗示。
叶飞雪垂下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将这段时间的所有细节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从得知绑匪提前出狱，到慕容瑶反常的行为，再到今天看到的监控画面……
“你是说！”她猛地抬头，声音微颤，“瑶瑶姐，她故意的？”松开手中的平板，咚地磕在桌面上，手指发麻，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可……那她身边就没有人保护了啊？”
这个认知让叶飞雪彻底慌了神，整个人像被抽走力气般躬起身子。她原以为自己的人解决了跟踪者，没想到却是误伤了萧莫派去的人——这意味着慕容瑶现在完全暴露在危险中！
“你也发现绑匪在跟踪她了？”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萧莫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线。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发出可怕的“咔咔”声，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慕容瑶，你可真行！
“绑匪在跟踪她？！”萧莫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中寒光四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刻意放轻：“说说看……”
王特助敏锐地察觉到老板濒临暴怒边缘，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掏出手机快速发布了几条指令。他镜片后的目光闪烁——慕容小姐这是要干大事啊。
“是……是那三个畜生出狱了！”叶飞雪的声音突然嘶哑，眼前闪过六年前慕容瑶被救出时浑身的血。她站直身，猛地抓住萧莫的胳膊，指甲几乎嵌入他的手臂，“带头的那个找上瑶瑶姐，但什么也没做，就说了几句话……”
萧莫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叶飞雪能清晰感受到他皮肤下涌动的怒意，像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那天晚上你接的电话。“
“但是，后来那三人又消失了，没有跟着瑶瑶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瑶瑶姐说没有证据，所以无法报警抓人，她要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