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车场逃出生天后，我和赵灵霜躲进城郊一座锈蚀的钟楼。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窗洒进来，在赵灵霜抱着神秘金属盒的侧脸上镀了层银边。她的猫耳时不时抖动，尾巴无意识地卷住我的脚踝，像条温热的绒毯。
“这盒子的纹路... 和灵族古籍里记载的‘混沌熔炉’有点像。” 赵灵霜突然开口，鼻尖几乎要贴上金属盒，“但启动它需要七种不同的废品共鸣。” 她转头时，发梢扫过我的下巴，带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糖果香 —— 大概是之前在废品场蹭到的。
我强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上次在垃圾岛收集的易拉罐、钟表铺顺的齿轮，应该算两种了。” 话没说完，钟楼外突然传来黑袍人法器的嗡鸣。赵灵霜眼疾手快，爪子勾住我的衣领，尾巴卷灭蜡烛：“躲进钟摆夹层！他们的探测仪找不到会动的废品！”
狭小的夹层里，我们几乎是贴在一起。赵灵霜的呼吸喷在我脖颈，尾巴紧张地缠上我的手腕。“别、别乱动。” 她的声音比平时尖了几分，“你的心跳快得像打鼓，会暴露的！” 可她自己的尾巴却在微微颤抖，毛毛扫过我的手背，痒得我差点打喷嚏。
黑袍人的脚步声在楼顶响起，法器的蓝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赵灵霜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指尖冰凉。她的猫瞳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睫毛扑闪着扫过我的脸颊。那一刻，我甚至能数清她鼻尖上沾着的细小铁锈。
“奇怪，明明探测到能量波动。” 黑袍人首领的声音传来，“下次再让我碰到那只猫妖... 一定要把她尾巴做成机械发条！” 赵灵霜气得炸毛，我赶紧握住她的爪子轻轻摇头。她这才哼了一声，把脑袋埋进我肩膀，尾巴却缠得更紧。
等黑袍人离开，我们狼狈地爬出夹层。赵灵霜的脸比晚霞还红，一边整理炸毛的尾巴，一边嘟囔：“要不是怕你暴露，才、才不会... 总之！快去找剩下的共鸣废品！” 她转身时，我瞥见她耳尖也泛着粉色，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 她抄起块废铁砸过来，“城东废品回收站有个会唱歌的洗衣机，说不定是第三种共鸣废品！快走！”
我们骑着用晾衣架和自行车零件改装的 “魔改三轮车” 冲向回收站。路上，赵灵霜突然说：“刚才... 谢谢你。” 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没听清，侧头问：“你说什么？” 她立刻炸毛：“我说你车技太烂！颠得我尾巴都快断了！”
回收站里堆满了会自己跳舞的旧家电。那台传说中的洗衣机正在跳踢踏舞，滚筒里还飘出跑调的《最炫民族风》。赵灵霜变回黑猫，爪子勾住我的肩膀：“掩护我！” 她纵身跃起，尾巴甩出一道蓝光锁链缠住洗衣机。
就在这时，黑袍人再次出现。这次他们开着用报废消防车改装的战车，高压水枪喷出的不是水，而是黏糊糊的沥青。“把金属盒交出来！” 首领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还带着刺耳的电流声，“那是我们用来制造‘废品吞噬者’的核心！”
我抄起个废旧的音响，对着战车大喊：“有本事来抢啊！看是你的沥青厉害，还是我的魔性音乐牛！” 赵灵霜心领神会，蓝光注入音响，跑调的《最炫民族风》瞬间变成 3d 环绕立体声。洗衣机也跟着疯狂旋转，甩出的水花和沥青混在一起，变成五颜六色的泡沫。
混乱中，赵灵霜突然被黑袍人的锁链缠住。我想都没想，抓起根生锈的钢筋冲过去。钢筋挥出去的瞬间，金属盒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我和赵灵霜之间仿佛有电流通过，心跳开始同步加速。
“小心！” 我们同时喊出声。赵灵霜的尾巴缠住我的腰，我的钢筋挡下致命一击。在光芒的映照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辰，我听见她小声说：“我们... 好像产生共鸣了。”
战斗结束时，黑袍人落荒而逃，洗衣机也乖乖变成了废品形态。赵灵霜变回人形，脸颊绯红：“刚、刚才只是意外！别多想！” 她嘴上这么说，尾巴却悄悄卷住我的小拇指。
月光下，我们带着新的共鸣废品离开回收站。赵灵霜的尾巴始终没松开，我也假装没发现。封魔铃在背包里轻轻震动，仿佛在为这场奇妙的共振伴奏。或许，比起神秘的金属盒，更珍贵的，是此刻手心里那一抹温暖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