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苏老大按比例,把李大哥、李二哥、裘婶子的钱算出来,给李半夏看后,去银行把钱取出来,转到他们的银行卡上。
李二哥接到电话,联想到李半夏这些日子的遭遇,有些后悔,“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劝着点儿小妹?”
又觉得窝火,“小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难道旁人嫉妒眼红,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该反省的是那些盯上小妹钱的人才是!”
李父看他一眼。
道,“你知道还生什么气?苏家有二小子两口在,闫市撑腰,暂时没人能动他们,反倒是将来……”
李父有些担心。
“后代子孙如果能站起来,自是能改换门楣,站不起来……日后怕真是怀璧其罪了。”
李母皱眉,啐了父子俩一口。
说,“怎么就立不起来了?国泰两口子正年轻,一个已经入了财政厅,一个已经进了外交部,十年后,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他们家两个孩子打小瞧着就是聪慧的,日后成就能低?”
李父挤出一个笑。
“……民安媳妇儿娘家势力在那摆着,孩子以后出生发展会差?你们在这杞人忧天个什么劲儿?”
父子俩对视一眼,“……”
说的是哦。
李二嫂在一旁本来也在担心,但听婆婆这么一分析,提起来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想着能分到的钱,眼里的兴奋与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有了这些钱,她的儿女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再不用为五斗米发愁了。
她小姑子功劳居伟。
小姑子喜欢吃鱼,回头她做些醪糟鱼,细细的把刺挑了,送过去。
李大哥账上莫名其妙多出一大笔钱,李大嫂甚至接到了上头打来的调查电话,说要追查这笔钱的来源。
两口子偷摸着给李半夏打电话,得知真相后,看着部队电脑上显示出来的,他们这辈子都赚不到的一大笔钱,脑子陷入卡顿。
还有一笔,是苏老三跟李半夏说过后,单独转的。
转给了在港城发展,改了艺名叫李明珠的苏红英。
苏红英打来电话问,“怎么给我转那么多钱?”
“你寄过来给二哥看病那五万块钱,我帮你投到股市赚的……”
苏老三轻叹了一口气,“港城的娱乐圈不好混,不想当演员了就拿着钱回来寻一个简单的工作,这些钱够你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苏红英攥着话筒,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后,她笑着回苏老三,“三哥,你知道吗?每一个角色就是一个新的人生,我好像一直在获得新生,说实话,我……挺乐在其中的,不存在不想当演员。钱……你替我收着吧,我不能在妈身边尽孝,你代我把那份一起孝敬给妈。”
“我不接受孝心外包。”
苏老三轻哼一声,“妈生你养你一场,把你从鬼门关里抢救回来,给了你两条命,从没假手于人,到你孝顺了,你要找人代?我不代!要孝顺你自己来!没良心的白眼狼,真要让妈觉得她白生养你一场啊?!”
“三哥,我……”
苏红英还想说什么,话筒里传来催她开机的声音,苏老三让她先去拍戏,有空再说,挂了电话。
八月,李二哥带着银行卡,和一大包身份证,从京城出发,在深市火车站与提前两天到的杨树汇合。
两人结伴去拜访了江战友,提前得到李大哥电话的江战友,对李二哥的到来表达了最大诚意的欢迎,并用自己的人脉帮二人搭上深市交易所的内部一个主管,以市场价拿了不少外面挤破头想买的认购证,再反手加价卖出去,一来一回中间赚差价,主管抽两成,江战友分一成,剩下七成,李二哥占三成,杨树占两成。
江战友不想要这笔钱,李二哥力劝他拿着,“靠我们自己,想从交易所拿认购证,难于登天,本来就是占便宜了,哪好再让江哥白搭一份人情进去,何况,我外甥女还得过你帮助,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你吃亏。”
江战友笑笑,爽快道,“行,那这笔钱我就收着了,你这个外甥女现在在港城那边发展的越来越好,这一点我确实要邀功。”
两人把话说开,有李大哥这个老战友的关系在,江战友对李二哥的事越发上心。
杨树跟着他,几乎是在白捡钱。
两人干到年底,赚了几百个,被上头盯上,才撤了摊子,返回京城。
京城八月,闫市找好了团队帮李半夏规划二十个亿怎么花,安保公司的地皮,宿舍楼的位置,建什么厂,厂房的分布,更是抽调了业内专家手把手教苏老三建厂的流程,与规范管理。
结果,规划好再一算,花超了将近十个亿。
也就是说要抽出李半夏手里三十个亿。
闫市亲自打电话给李半夏,言辞凿凿,说,“……李同志放心,我保证让这三十个亿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儿上。”
李半夏还能怎么说,只能点头同意。
团队领头人很快与李半夏面对面对接,在签投资协议前,提出商业圈建成后,房租的分比从五成降为四成,毕竟市政投入的人力、物力也是需要成本的。
条款末尾,还有一条限制,收租只限李半夏本人。
说白了就是李半夏活着的时候,房租可以转给李半夏,李半夏死了,这些钱就全部归市政了。
听起来,很不要脸。
苏老三气的鼻子都歪了,差点暴起。
被冷下脸的苏老二死死按住,问对面趾高气扬的人,“这也是闫市的意思?”
“这是整个市政领导班子一起商量的结果。”
对面人很聪明,知道不能把责任归咎在某个人身上,直接参与者人人有份儿供了出去。
苏老二眸子微眯,“条款过于仓促,我们也需要时间商量,今天先这样吧。”
他说完,轻托了李半夏的胳膊肘一下。
“妈,我们走。”
李半夏颔首起身,苏老大与苏老三在二人身侧同时起身,没给对面领头人再开口的机会,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到车上,苏老三忍无可忍骂了句脏话。
苏老大捏了捏眉心,“妈,我有个师兄,哥哥是律师,我回去咨询一下他,看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处理。”
苏老二也道,“妈,我去一趟徐家,找我岳父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