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到了那边的工位,研究了一会儿,之前还真没注意过这玩意儿,因为简单实在没什么可关注的。这几个厂子的工程师带着人自己就干了,都是深耕拖拉机多年,比熊光明了解现在农民的需求。而且手扶拖拉机这玩意儿,全国通用。
“您看啊,这个座椅和机头连接部分做成方便拆卸的,后续可以加装各种农用设备或者车斗,不要单一化,要多元化,标准化,一定要预留链接点位!常用的都能往上装,接上就能用!”
都是专业人才,熊光明随便一点波瞬间通透,其实不用他说,等真正下地开始干活这些人自然就能想到,接下来还得生产或者改装一批适用的配具。
吴院士笑呵呵的看熊光明讲完,也开始颁布任务:“熊光明同志刚才的建议非常宝贵,这些改进,大部分可以在总装过程中同步实施!甲猹,你配合易师傅对车座、储物格和后视镜进行改装。乙猹,你核算一下减震胶垫的受力情况和固定方式。丙猹,你配合刘师傅,确定预留线路最佳安装走线位置。”
“是!”众人齐声应和,立刻分头行动。车间里原本按部就班的节奏,因为熊光明带来的这些新思路,注入了一股更加活跃、更加注重细节的激情。
熊光明又找人做了个横幅,“为国庆献礼”!众人干劲更足了,晚上来顿好的,蒸肉包子。又让李怀德弄来7、8只鸡,再加上点药材炖鸡汤,晚上大家饿了鸡汤面安排上,得好好补补。
熊光明是吃了一碗鸡汤面回来的,傻柱熬的这鸡汤真不错,鸡肉也不柴。接下来就靠大家了,熊光明背着手回去了。
弟弟熊二正趴桌上练字呢,闪闪也趴在桌子上撅着小嘴在写字,熊光明表示很欣慰,再一看写的什么,“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歪歪扭扭的,但一笔一划很认真。
“啧,美珠,这是你教的?练字就正经练,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啊。熊二你怎么~~也拿这个练字?”
美珠抱着儿子乐得嘎嘎的:“谁叫这小死妮子说我臭不要脸的,写一百遍!反正也是练字,写啥不是写,是不是儿子?!”
小卫东吐着泡泡嗯嗯啊啊好像在回应亲妈,给美珠高兴坏了,抱着儿子一通亲。
行吧,这个理由很美珠,反正也是练字写着玩吧。美珠的字还是不错的,像她的性格,没有一般女人字体的那种娟秀,她字体很飘逸洒脱,老丈人教育的不错。
转天礼拜日去看丈母娘,见桑老蔫正跟老道比拼书法呢。非得让丈母娘点评,到底谁写的好。
桑母皱着眉头,左看右看的,都他妈那么回事,关键小时候净玩了,没好好练过字,哪懂这个,正发愁怎么说呢,好女婿来了。
“正好,光明你也看看,他俩谁写的好。”赶紧给女婿拽过来,可算解脱了。
这景可不常见啊,赶紧凑过去看热闹。一看是教员的沁园春雪,这俩人的字往那一摆,走得全然不同的路子。
熊光明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这位马道长的字~~起笔似孤云出岫,行笔如野鹤掠潭,看似疏狂不羁,实则字字暗合天地韵律。您细看这几笔长钩~~三分剑气七分酒意,收锋时那倏然一颤,恰似高人袖手转身时飘起的衣带。”
马道爷高兴的直捋胡子,眼神藏不住的得意,一副你小子很懂的样子。
桑老蔫瞪了熊光明一眼:“你再好好看看,老夫这字如何,到底谁写得好,共产党人要实事求是昂!”
熊光明赶紧编词,老道这个捧的有点高,还得哄着点老丈人。
“观此字如见其人,笔锋开阔似长河奔涌,结字疏朗如远山叠翠,足见胸中自有乾坤。这份浑然大气的格局,自是师法天然的妙处。最妙是最后的枯笔,看似力竭,实则蕴含绵里藏针的韧劲。”
老道冷哼一声:“你小子谁也不得罪啊!到底谁高谁低!”
桑老蔫一副赢了的样子:“牛鼻子,你还没听出来吗,说你的字是疏狂不羁,意思就是瞎划拉。啥叫暗合天地韵律,就是想咋写咋写,一点也不讲究。”
被他妈老丈人背刺了,没您这么聊天的,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嗯嗯嗯嗯~~!!!!无量~我的佛!!”老道气的都哆嗦了。
“行了,你俩这写的我看都那么回事,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光明,我听美珠说你没事在家不也练字吗,来,写一篇让这俩老东西见识见识年轻人的本事!”
丈母娘瞪了桑老蔫一眼,再给老道气坏了,你又打不过他。
熊光明有点小羞涩,自己平常也练,练了好几年,就阎埠贵开始帮着指点一下,后来也不来了,请他喝茶都不来,能看出眼神中的犹豫。
自己照着一本看着喜欢的字帖练着玩,自我感觉也还行。
关上门孤芳自赏,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大师,可不敢拿着让大家点评。既然丈母娘发话了,他也不是那上不了台面的性子,都是长辈,那就来吧!
勾勾点点的他也写了一篇,美珠第一个拍手喊好,举着儿子的小手鼓掌,情绪价值永远都给的满满,这媳妇没白疼!
彪哥伸着脑袋撇撇嘴,还他妈没自己写的好看呢。
老丈人虽然刚才一记背刺差点让熊光明原地飞升,但正经事从不掉链子,率先点评:“铁画银钩间稍欠三分圆融,譬如武林高手内力充沛,却尚未悟透刚柔相济的关窍。转折处如剑客收势,若能添些回锋敛锐的意境,便更见气象。”
老道一把给他扒拉开,说的什么玩意儿,误人子弟!
“别听你爹瞎咧咧,什么圆润回锋的,都是扯淡!你这字~~嗯~最难得的是这份未经雕琢的真性情,比那些对着字帖瞎练的多了几分山间清泉的活泛气。道爷且赠你八个字:器识为先,笔墨自随。保持这般开阔胸襟,假以时日必成自家风骨。”
熊光明有点脸红,他就是照着字帖瞎练的,师父这看人也不行啊!
“你可拉倒吧,你先器识为先了再说,你就剩下笔墨自随了。自己字都散了架了,还叭叭的指点徒弟呢。”桑老蔫揣着手,一脸的嫌弃样。
“气煞道爷!”马老道实在忍不住了,从早上就怼我,没完了是吧!
“嗖”一下就蹦到院中间,指着桑老蔫说:“竖子速出!今日当效季布一诺,必惩汝罪。若违此誓,甘为孙息!”
意思就是:老小子,你他妈过来!今天我必收拾你丫挺的,要是做不到,我就是孙子!
老丈人那也不是怂人,张嘴就骂。
“黄冠老聃,今染微恙,弗与较耳。尔自跳踉于蓬艾间,待某择吉开坛,再行收摄。”
意思是:老杂毛!今天我有点不得劲,懒得搭理你。你丫自己蹦哒去吧,改天找个好日子我特么收了你!
老道一看桑老蔫不出来,也没招,总不能跟小混混打架一样,进屋薅他呀。
“竖子敢出此门,某当血溅三尺!”
你丫敢出门,我就弄死你!
不出就不出,有本事你就门口守着,扭脸一看彪哥在一边嘿嘿嘿直乐。
一巴掌扇他脑瓜子上:“你笑啥!看给你师父气的,赶紧拉着他找个阴凉下棋去,别一会晒出点毛病来,咱还得带他瞧病。”
你不敢跟我师父比划,你打我干屁呀!
彪哥没招,还得过去劝,抱着棋盘哈着师父去树荫下棋去了。
熊光明赶紧沏上茶伺候着,看把老道气的~直哼哼!偷摸给他小酒壶灌满,这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