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娃娃的绿头发打理得服服帖帖后，姜皓月抱着它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娃娃身上迷你巫师袍的纽扣。
从第九十九次告白收到这个娃娃开始，到现在发现它能和斯内普共感，再到用它“折腾”出各种闹剧，她一直只顾着玩得开心，却没认真想过——他为什么要送这个娃娃？
斯内普是什么样的人？冷漠、刻薄、惜字如金，对学生的示好向来只有冷嘲热讽，更别说送这种一看就花了心思的小玩意儿。
那娃娃的巫师袍针脚细密，银线绣的眼睛连睫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甚至连他习惯性皱眉的弧度都模仿得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随手买的，更像是……亲手做的？
这个念头让姜皓月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戳了戳室友的胳膊，把娃娃举到她面前：“你说，西弗勒斯送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室友正对着镜子涂指甲油，闻言瞥了一眼娃娃，又看了看姜皓月泛红的脸颊，了然地挑眉：“这还用问？肯定是被你追得没办法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回应，就搞了这么个东西出来呗。”
“回应？”姜皓月愣住，“可他没说喜欢我啊，还老是凶我。”
“那是他傲娇。”室友放下指甲油，拿起娃娃翻来覆去地看，“你看这做工，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哪个讨厌你的人会熬夜给你缝娃娃？还缝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她顿了顿，用涂着亮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娃娃的脸颊：“而且啊，他要是真反感，早就把你丢进禁林喂狼人了，还会任由你拿着这个‘小替身’胡作非为？你给他染绿头发那次，他都没扣你分，这还不够明显？”
姜皓月沉默了。
室友说得有道理。
斯内普的脾气有多坏，全校都知道。他对冒犯自己的学生从来不会手软，可对她这九十九次的纠缠，从最初的冷斥，到后来的无奈，再到现在……默许她用娃娃“操控”他，甚至连最在意的形象都被折腾成了笑话，却始终没真正惩罚过她。
还有那次深夜敲门，那次红着脸警告“不许乱摸”，那次看到娃娃穿女仆装时的失态……
难道他真的……
“说不定啊，他早就对你有意思了，就是脸皮薄，拉不下脸。”室友把娃娃塞回她怀里，笑得促狭，“明天不是第一百次告白吗？直接问他不就知道了？”
姜皓月抱着娃娃，指尖传来布料的温热。娃娃银线绣的眼睛像是在看着她，黑色的绿头发软软地搭在她手背上。
是啊，明天就是第一百次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脏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鸟。或许，明天真的可以问清楚。
她轻轻捏了捏娃娃的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明天，就问他。”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娃娃脸颊上那两团浅浅的红晕，像是在无声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