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历
年 12 月 31 日
距离跨年还有六小时。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
焚血炼气室内，Z514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月白色长裙紧贴着身体，露出曼妙的身体曲线。
“撑不住就出去，这地方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进来的。”
许长安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输入一缕气血后她才脸色稍缓。
“不，只有这里，只有这里我才敢透露情绪。”
她的眼神中难掩兴奋之色，手脚都在微微颤抖，“让我待会儿吧，在外面我快憋得发疯了，还有六个小时，他没发现，就差一步了，我苦苦等待这么多年，就差一步了...”
其实她的心情许长安也能理解，筹划这么多年，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获得自由，这种忐忑与兴奋确实能将人折磨的发疯。
“你就这么进了炼气室找我，不怕陈大鹏知道了暴露计划？”
“不，他不会知道的，他现在正...”
她突然捂住嘴，眼神流露出警惕的惶恐，看着许长安，“不，我不能说，谁也不能说，别问，一切明天就知道了...”
突然她又笑了，捂着嘴，神经质般的笑声从指缝里偷出来。
“咯咯咯...他不会想到的，这么多年，他被我骗了，咯咯咯...”
她笑着笑着又突然哭了，大朵的泪花还未挤出眼眶就被炼气室内高温蒸干。
“呜呜呜...十二年了，我终于...”
噗通！
她昏迷倒地，许长安也慢慢收回掌刀。
“你可别发疯了，后面还用得上你。”
他拎起她后脖颈的衣服，将其扔到炼气室内温度最低的区域，又布下一层气血罩。
“睡一觉吧，希望睡醒一切就结束了，希望吧。”
叮铃铃...
炼气室内传来视频邀请的铃声，许长安眉头瞬间拧成川字。
走到另一僻静处，选择接听视频。
那一头依旧是一脸麻子的小学徒，毕恭毕敬的站在塔外。
“陈教头，馆主请您去一趟会客室。”
从表情上倒是看不出异常，许长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昏睡中的 Z514。
“就叫了我一人？”
“那不清楚，只是吩咐我来请您，其他大人或许有别人通知吧。”
“馆主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嗯？”小学徒抬眼想了想，“好像是说商量一下明天决赛的事情…”
话音未落，一道黑袍身影带着一股热气开到身前。
小学徒吓了一跳，见来人是许长安连忙低头致歉，随后上前带路。
这位陈教头来无影去无踪的，总是一副深沉的模样，吓人的紧。不过却是个大大的好人，上次神武的人欺负我，也只有他替我出头…
两人这样行了一程，小学徒突然止住脚步。
他脸上表情变幻着，似乎纠结什么，许长安也不催促，静静的看着他内心交战。
没多久小学徒像是下了决心，他四下望了望，随后快步走到许长安身前，压低声音道。
“陈教头，偷偷跟您说个事，您可千万别外传。”
“就是一会儿去馆主那，您小心着些，因为刚刚馆主让我叫您的时候，他是笑着说的，但是只有他的脸在笑，眼睛却不在笑。”
“奶奶说，一个人要是真心想笑的时候，笑意是先从眼睛里出来的。要是一个人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笑，那他一定从心里去不想笑的”
“其实我也老早就注意到了，馆主每次这么笑的时候，都有人要倒霉，有时候是某个学徒被开除或者是武师被辞退，所以…”
小学徒顿了顿，又纠结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瞎猜的，您听听就算了，就是千万别跟馆主说，否则我就要倒大霉了…”
小学徒说到最后语无伦次的，声音都有几分哭腔。
“多谢！”
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了两下，小学徒诧异的抬起头。
只见许长安俯下身子，又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
“多谢！”
小学徒霎时间慌了神，刚要说些什么，许长安将其拨到一边，大步向前走去。
“小家伙，回家吧，今晚，没事就别瞎跑了。”
“啊？”
小学徒惊呆了，反应过来时许长安已经走出一大截，赶紧加速追上去。
“陈教头，您等等我，馆主让我…”
“你别跟着我了。”
许长安没有回头，遥遥的一招手，小学徒顿时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推着自己又返回原地。
“这…”
他急得快哭了，却见许长安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奶奶说的没错，当一个人真心想笑的时候，笑意是先从眼睛里溢出来的。
“小家伙，回家吧。”
“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
小学徒一晃神的功夫，许长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胸口多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取出只看了一眼，他的心脏就漏拍了一瞬，随后心跳止不住的加剧。
像是做贼似的四下望了一圈，他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取出怀中之物。
是一个制式的白色长颈瓷瓶，这样式他可太熟悉了，正是武馆装气血丹的制式瓷瓶。
一瓶满装十二粒，他没打开，仅凭重量他能确定这是一瓶满装的。
心脏顿时跳动更加剧烈，小学徒做鬼似的将瓷瓶塞好，武馆学徒每月配给两枚气血丹，这一瓶是他半年的配给。
把这些气血丹卖了，奶奶就可以换一个新的理疗器了。
“陈教头...”
小学徒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许长安离去的方向，随后一溜烟的往家里方向跑了。
......
鹏程武馆占地面积不算小，以许长安的脚程，走到那个熟悉的会客室时，已经是十几分钟过后了。
该来的，终究要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表情，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咯吱...
门槛咯吱作响，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陈大鹏那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脸。
身后，黑衣胡成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他脚下的影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茧状物悬浮半空，里面似乎有活物晃动。
等到大门彻底洞开，一抹鲜艳如火的色彩映在眼底。
看清那人面貌时，许长安瞳孔剧烈震颤。
怎么会？！
那是一张绝无可能出现此地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