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后,她被套上了面罩,一路上捂得严严实实来到了这处小院子。
左擎霄的儿子左威在监视她。
她不能出房门,不能打电话,更不能见外人,一应饭食全都是左威端来的。
但在的饭店,左威没有来,他迟到了。
时樱猜测,左擎霄的行动失败了。
当然,这只是刺杀失败,刺杀失败后并不代表着他就会乖乖投降。
根据后世的资料,空军、海军,后勤总部高层都有左擎霄的人。
而最高领导人这次全国巡览,四处和高官洽谈,一是为了拉拢人心,二也是为了震慑某些人。
左擎霄预感到了威胁,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刺杀失败后,真正的行动才开始,左擎霄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现在要做的是汇聚手头上这些势力,另立中央!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但这也反映了现在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将高官被薅下职位,甚至被下放的原因。
国家需要养分,所以势必会裁掉几条粗壮的枝叶。
嘭——
大门被猛地踹开,左威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时樱,更是不掩恶意。
“带上你的东西,立马跟我走。”
左威身后还跟着几个随行的人员,时樱认得他们,他们绝对是左擎霄集团的核心人员。
历史上,左擎霄可是仓皇出逃,连儿子都落下了,也更别提这些忠心耿耿的心腹。
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或许这些人才是突破口。
时樱整个人失神地瘫软在地:“左主任失败了吗?我们要开始逃亡了吗?”
左威恼恨的咬了咬唇:“你瞎说什么呢!赶紧起来,我们要走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左威心里也有些惴惴难安,今天早上父亲情绪很差。
照理说这个时间,也该收到沪市传来的消息。
但……什么都没有。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失败了!
他们提前知晓了领导人的专列路线,也精心布下了两个杀局。
最后却还是失败了。
现在队内的士气已经很不好了,他不希望时樱再继续拆台。
时樱却十分惊恐的道:“我被关了两天了,什么都不知道,左同志,你要是不告诉我真实情况我是不会走的。”
对旁边的人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去拉时樱。
时樱一边抱着桌子,一边语速极快的道:“我脑里的东西不就是左主任最后的倚仗吗?他都准备转移我了,肯定是失败了!”
“我们失败了,我会死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左威脸色大变。
关于那份文件是左家最后的保命手段,除了左家人外,根本没人知道。
现在她却大咧咧的嚷了出来。
左威想要让时樱闭嘴,但那样目的性太明显了,于是他道:“赶紧把人带走,别磨叽。”
旁边几个的心腹拽着时樱手一松,相互对上了视线。
脑里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都到这一步了,左擎霄为什么还要瞒着他们?
时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哭又笑等抹干了眼泪:“对,我不会死,谁死了你们都不会让我死。”
“我现在对你们还有用,左威,你一定要让人保护好我。”
几个心腹再次被这些话镇住了。
什么情况,这女人怎么突然不闹了,还笃定左家一定会保护他。
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时樱也不再抗拒,顺从的让他们抓住手腕,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盯着他们。
尽管时樱及时收回了目光,但这些人还是感觉到了。
左威额角青筋直跳。
要不是时樱现在还有用吗,他是真想把这人杀了。
她说的神神秘秘,煞有介事,让这些原本就跟着父亲的老人怎么想?
现在最是要紧的时候,不能让她接着在扰乱军心了。
“时樱,要不是为了押着你做人质,威胁姚津年,你觉得我们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其他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时樱。
时樱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话,然后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为了威胁姚津年,赶紧带我走吧,不然你们威胁不到他了。”
左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不更可疑了吗?
他差点想一拳砸在时樱脸上,只不过刚迈出一步就清醒了过来,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动作。
时樱被人蒙住了眼睛,几人迅速上了车,而车上的氛围也诡异的有些可怕。
这一路上,时樱都乖觉得没有出声。
挑拨离间是最下层的手段,而比它更聪明的,是引导对方产生怀疑。
如果是平时,时樱这种幼稚的手段根本动摇不了这些人精。
但现在情况特殊,大家都是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想跟着左擎霄一起成事,一起做一番大事业,心里都没底。
事到临头了,结果却发现左擎霄这老东西有事儿瞒着他们。
他们能不慌,不怀疑吗?
时樱要做的就是等着怀疑发酵。
这次被转移,时樱的待遇直线下滑,她被带到了一处小型的军事秘密基地里。
她直到被摘下头套后,才终于窥见基地的全貌……
还没看两眼,就被一脚踹进了为她准备的囚房。
好吧,她没有话语权。
军事基地某处。
左擎霄同样焦头烂额。
谋杀计划彻底失败,他们只能孤注一掷和中央彻底对上。
旁边的通讯员看他实在脸色差劲,小声的汇报:“我们已经和京市的姚先军,邱少鹏联……系上了,他们已经准备飞往羊羊城与我们会合。”
这些人都是左擎霄游说的一些官员,掌握不少的军权。
左擎霄:“现在让我们的人开始行动,军舰队和空军准备好,趁着夜色,立刻开始行动夺权。”
这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夜。
但这和时樱没多大关系,她盘腿坐在床上,突兀的开门声却吸引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