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cd 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走廊只剩下应急灯的微光。307 病房的门锁被一根细铁丝轻轻拨开，“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黑豹猛地睁开眼。军人出身的警觉让他即使在病中也保持着浅眠，那声门锁转动的轻响，瞬间刺破了他的睡意。他刚要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短铳，就见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窜了进来，带起的风里还夹杂着消毒水的气味。
“你是谁？” 黑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左腿的石膏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死死盯着来人。
身旁的小弟刚支起上半身，就被黑影一记勾拳砸在下巴上。“咚” 的一声闷响，小弟像袋米似的瘫回床上，嘴角立刻溢出血丝，显然是被打懵了。
黑影踩着月光走到病床边，左手按住小弟后颈，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右手则按在腰间的弹簧刀上，金属刀柄在微光里闪着冷光。他歪头打量着黑豹，眼神里的审视像手术刀般锋利：“你就是黑豹？”
“你是谁？” 黑豹的指尖已经触到短铳的木质握把，却没贸然动手 —— 对方的身手干净利落，显然是练家子，而且对医院的布局了如指掌，绝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
黑影突然扯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与记忆中某张脸几乎重合的面容。剑眉，高鼻梁，甚至连左耳下方那颗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黑豹的瞳孔骤然收缩：“赵…… 赵峰？”
但这念头只在脑海里闪了一瞬就被否定了 —— 赵峰的眼神像淬过火的钢，正直而锐利；而眼前这人的眼底却藏着股游移的痞气，嘴角总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像头潜伏在暗处的狼。
“我叫赵峦。” 黑影的拇指摩挲着弹簧刀的开关，“赵峰是我哥。”
“赵峰…… 是你哥？” 黑豹的手慢慢从短铳上移开，后背重重靠在床头，输液管被他带得晃了晃，“怪不得…… 你们长得太像了。”
赵峦的手猛地收紧，按住小弟的力道让对方疼得闷哼出声：“我哥怎么死的？我要听实话。”
“他确实是为了掩护我。” 黑豹的声音低沉下来，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天的场景 —— 赵峰抱着毒蝎货运的人从楼上坠下。
他深吸一口气，将黑豹安保公司遇袭的经过缓缓道来， 每说一句，赵峦按在小弟背上的手就重一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所以，” 赵峦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哥是被北洪门的人杀的？”
“是。” 黑豹看着他。
“北洪门……” 赵峦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里的光从疑惑变成震惊，最后凝固成翻涌的怒火。他突然松开小弟，猛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瓷砖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被按了许久的小弟趁机翻身，抓起桌上的热水壶就往赵峦头上砸。
赵峦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侧身躲过的同时抬脚踹在小弟膝盖上。“咔嚓” 一声脆响，小弟抱着腿倒在地上哀嚎，热水壶在墙角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