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厂内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呛人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阿虎艰难地从满地狼藉中爬起身来，他的后背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疼得他不禁龇牙咧嘴。他强忍着剧痛，踉跄着脚步，匆匆跑到老K身旁。
当阿虎看到老K的状况时，心中不由得一紧。只见老K的左腿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半截裤管，而他的后背则被气浪灼伤，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阿虎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问道：“老K哥，现在怎么办？”
老K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只颤抖不已的手，那只手刚才还紧握着军刀，但在几次关键时刻却总是偏开，没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恼和自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受伤弟兄们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仿佛一根根细针，直直地扎进老K的耳朵里，让他的心一阵刺痛。
老K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低沉的叹息。他缓缓说道：“进驻wx吧。先找个地方落脚，把受伤的兄弟们都安置好。”
“是！” 阿虎应声转身，扯着嗓子喊，“没受伤的都动起来！抬伤员！捡武器！跟我走！”
黑天鹅的成员们像被唤醒的困兽，尽管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却没人抱怨。两个弟兄小心翼翼地扶起断了胳膊的同伴，另一个背着昏迷的弟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 wx 市区的方向挪动。
老 K 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断成几截的砍刀、染血的绷带、还有弟兄们散落的制服碎片。风卷起一张染血的纸片，吹到他脚边，上面是半张黑天鹅的徽章图案，边角已经被烧得焦黑。
“如果刚才……”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在蓝毛跃起劈砍时没有犹豫，如果在军刀抵住对方咽喉时没有心软，如果在最后一刻没有收刀…… 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场爆炸？是不是这些受伤的弟兄就能完好无损？
“老 K 哥？” 李根走过来，递上一块干净的布条，“先包扎一下吧，您的腿……”
老 K 接过布条，却没缠在腿上，而是蹲下身，给一个捂着肚子呻吟的小弟兄按住伤口。那弟兄才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看见老 K，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老 K 哥，我怕……”
“不怕。” 老 K 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到了 wx 就有医生，咱们黑天鹅的弟兄，命硬。”
他一边说，一边用布条紧紧缠住对方的伤口，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李根。” 老 K 突然抬头，“等安顿好，你带一队人去查蓝毛的下落。”
“明白。”
次日夕阳西沉时，队伍终于抵达 wx 市区边缘的一处废弃仓库。阿虎已经带人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区域，点燃了火堆，医疗箱里的绷带和碘酒正被一一分发。受伤的弟兄们靠在草堆上，虽然脸色苍白，却没人再哭，只是互相打趣着伤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