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
“进来。” 老 K 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听不出情绪。
李根推开门时，正撞见老 K 抬头。对方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深，军刀放在手边，刀鞘上的雕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一瞬间，李根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卡在喉咙里 —— 他想起老 K 在砖窑厂被蓝毛炸伤的后背，想起昨夜仓库外那通打给陈默的电话，突然觉得自己的着急有点可笑。
“坐吧。” 老 K 指了指对面的木凳，“看你这架势，是为了 cZ 的先头部队来的？”
李根闷声坐下，木凳被晒得滚烫，烫得他屁股发麻。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老 K 哥，这么多次都是我，为啥这次……”
“是不是觉得没让你打先头部队，心里不舒服？” 老 K 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李根猛地抬头，对上老 K 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疲惫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仿佛能看穿他心里那点不甘。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上次我犯错了，但这次……”
“cZ 不是 wx。” 老 K 突然把桌上的地图往前推了推，手指重重敲在标着 “毒蛇帮总部” 的红圈上，“这里是他们经营了多少年的老巢，光是明面上的守卫就有数不清的人，更别说那些藏在暗处的杀手。”
他抬头看向李根，目光里带着一种李根从未见过的严肃：“阿虎带的不是先头部队，是探路的尖兵。我让他只带十几个人，就是怕动静太大打草惊蛇。”
李根的喉结微微颤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翻滚。他自然深知 cZ 的重要性——那可是毒蛇帮的核心地带，就如同心脏一般，是蓝毛即使拼命逃亡也绝对不能舍弃的地方。
然而，李根对自己与阿虎之间的差距心知肚明。阿虎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跟随老 K 从 bJ 一路厮杀过来的元老级人物，更是黑天鹅中凤毛麟角的三星成员之一。
“我知道我不如虎哥。” 李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被晒蔫的草，“但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错误，您会我对我起疑。”
老 K 对着李根摆了摆手，指尖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灰烬簌簌落在 cZ 地图上，像层薄薄的雪。“我没怀疑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比任何承诺都让人安心，“该你出场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去。先去忙吧。”
李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起身时，木凳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 老 K 已经重新俯身在地图上，手指沿着一条红色虚线缓慢移动，军刀的阴影在地图上拖得很长，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是。” 李根低声应道，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瞬间，老 K 拿起军刀，用刀背在地图上 “毒蛇帮总部” 的位置重重敲了三下。桌面的木纹里还残留着咖啡渍，那是昨夜研究战术时泼洒的，此刻在阳光下看，倒像是片凝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