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蹲在灵田边上，手里捏着一片星辰草的叶子，叶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刚被谁用金粉刷过。
“你确定它没坏？”他问。
“它只是累了。”白璃站在他身后，看着那片叶子，“就像你。”
“我这人懒，但不代表我不会休息。”陆无尘把叶子放回灵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不过……它好像真的比以前慢了。”
灵田中央的新芽刚刚冒头，嫩绿中透着金光，像是春天里第一缕阳光。可那光芒并不稳定，时强时弱，仿佛在呼吸。
系统界面依旧卡在3%的进度条上，像是被谁卡住了加载的进度。
“再不动一动，它怕是要卡到明年。”陆无尘嘀咕。
“你不是说你懒吗？”白璃挑眉。
“我懒，不代表我不会催它。”他翻了个白眼，“毕竟它是我种的。”
白璃轻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别在这儿盯着它看了。你不是说要巡视九霄界重建情况吗？”
“哦对。”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差点忘了，我现在可是盟主。”
“你这人懒，但不代表你不会装模作样。”白璃学着他说话。
“你这人嘴毒，但不代表你不会关心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灵田，五爪金龙懒洋洋地趴在灵田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喂，金龙。”陆无尘喊它，“你还要在这儿躺到什么时候？”
“我这龙懒，但不代表我不会飞。”五爪金龙眼皮都没抬。
“那你就飞。”
“飞哪儿？”
“巡视。”
“你这人懒，但不代表你不会安排我。”
“你这龙嘴硬，但不代表你不会听话。”
五爪金龙翻了个身，慢悠悠地爬起来，翅膀一抖，卷起一阵风。
“走吧。”陆无尘跨上龙背，白璃也跟着上去。
五爪金龙腾空而起，朝着九霄界东部飞去。那里是妖族与人族交界之地，也是重建的重点区域。
飞行途中，天空晴朗，云层洁白，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说，这场仗打完，九霄界会不会真的和平了？”陆无尘望着远方。
“你这人懒，但不代表你不会担心。”白璃靠在他背上，“不过，和平从来不是靠一场胜仗换来的。”
“那靠什么？”
“靠大家愿意一起种点新东西。”
“……你学我学得还挺像。”
“那当然。”
五爪金龙飞过一片废墟，那是曾经的战场，如今已有人开始清理瓦砾，搭建新屋。
“他们恢复得挺快。”陆无尘看着下方忙碌的身影。
“因为你赢了。”白璃轻声说，“他们愿意相信你。”
“我这人懒，但不代表我不会让他们相信。”
“你这人嘴硬，但不代表你不会感动。”
“我没感动。”
“你眼眶都红了。”
“风吹的。”
“风从哪儿吹？”
“……算了，当我没说。”
五爪金龙继续向前飞，忽然尾巴一抖，耳朵一竖。
“主人，有东西不对。”
“什么东西？”
“空间……好像裂了。”
陆无尘皱眉，抬头望向天空。云层如常，阳光明媚，可当他用灵识扫过时，却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是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痕，藏在云层深处，像是一道被撕开的口子，边缘泛着微弱的蓝光。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眯起眼。
“刚才飞过那片废墟的时候。”五爪金龙低声说，“我感觉……有种东西在撕裂世界。”
“撕裂世界？”白璃眼神一凝，“你确定？”
“我这龙懒，但不代表我不会感知空间波动。”
“……你这龙，倒是认真起来了。”
陆无尘从龙背上跳下来，落在一块高处的岩石上，抬头盯着那道裂痕。
“系统爸爸，你还活着吗？”
【系统：检测到宿主靠近异常空间波动，系统恢复进度+0.1%，当前进度：3.1%】
“才0.1%？你这加载速度比龟还慢。”
【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正在生成新任务……任务已发布：‘观察空间裂痕’。完成后奖励：‘异界探知’能力】
“……你真懂我。”
他翻了个白眼，伸手摸了摸额头，忽然察觉到那道裂痕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那是……符文？”白璃轻声说。
陆无尘眯起眼，果然看到裂痕边缘浮现出一串古老的符文，像是被风吹动的纸条，若隐若现。
“这些符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
“酒道人那老家伙……上次走的时候，留了个酒符给我。”
“你还在吗？”白璃问。
“在。”他翻出酒葫芦，从里面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符纸上的字迹潦草，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醉生梦死。
“这玩意儿……该不会就是用来对付这玩意儿的吧？”他指着天空。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来，破空而至。
“你这咸鱼，翻身都翻到天外去了。”酒道人拎着酒葫芦，笑呵呵地落在他们面前。
“你来得倒是时候。”陆无尘扬了扬手中的符纸，“这玩意儿，是不是你的？”
“是我画的。”酒道人接过符纸，手指一捏，符纸化作一缕酒气，飘向天空。
那道空间裂痕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符文也跟着闪烁。
“你这人懒，但不代表你不会留一手。”陆无尘盯着他。
“我这人酒多，但不代表我不会留一手。”酒道人哈哈一笑，转身就要走。
“等等！”陆无尘喊住他，“这裂痕……到底是什么？”
“天外天。”酒道人头也不回地说，“你这咸鱼，迟早得去。”
“天外天？”
“等你系统恢复了，自然就知道。”
他一步踏出，身形消失在风中。
空中那道裂痕依旧存在，但星辰草的光芒却变得明亮了一些。
“它好像……被激活了。”白璃看着灵田。
“系统也恢复了一点。”陆无尘摸着下巴，“看来，这玩意儿……还挺有来头。”
“你觉得……它在等你？”白璃忽然问。
“我这人懒，但不代表我不会去。”
他抬头望着那道裂痕，眼神里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认真。
五爪金龙忽然打了个哈欠，尾巴一甩：“主人，我困了。”
“你这龙懒，但不代表你不会打哈欠。”
“我这龙嘴硬，但不代表我不会困。”
“那你去睡吧。”
“好嘞。”
五爪金龙一头栽进云层，砸出一团云雾，消失不见。
白璃看着陆无尘，轻声问：“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他低头看着灵田，那株新芽正在轻轻摇晃，仿佛回应着什么。
“种点新东西。”他说。
风起，云动。
那道空间裂痕，在阳光下，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