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几个，\"陈金山朝身后一挥手，\"跟着何主任，晚上你们的行动由何主任负责。\"
六名背着步枪的保卫科同志，齐声应\"是\"，步伐整齐地走向何雨柱身后的小队伍。
何雨柱注意到其中有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握着枪的手却稳如磐石。
他朝那年轻人点点头，对方立刻挺直腰板，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感谢陈老哥了！\"何雨柱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有这几名荷枪实弹的同志在，那些平日里在鸽市横行霸道的家伙，今晚想必会老实许多。
队伍很快分成两队。
马华带着四人，匆匆往李怀德的住处方向去了——虽然何雨柱心里明白，去那里不过是走个过场。
真正重要的，是城中的几大鸽市。
那里鱼龙混杂，是各种来路不明物品的集散地。
\"走吧。\"何雨柱对身旁的陈金山说道。
声音里故意透着急切，但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他早已在心里盘算过无数种可能，今晚的行动看似大张旗鼓，他与陈金山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虽然陈金山的特殊职务，根本不惧陈金山，不过卖他一个面子，陈金山还是喜闻乐见的事。
夜色渐深，一行人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来到了城南最大的鸽市。
远远望去，那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再次明确了每个人的搜查区域。
\"记住，重点是打听最近有没有人出手古玩、字画还有收音机、手表等物品的，先别打草惊蛇。\"
他低声嘱咐道，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确保他们都听明白了。
队伍刚进入鸽市，刘海中就迫不及待地冲在最前面。
这个平日里在车间里就爱显摆，此刻更是把\"狐假虎威\"四个字写在脸上。
仿佛他就是大领导一般，不可一世。
他一把抓住一个卖旧手表的瘦小男人。
声音大得半个市场都能听见：\"说！你这手表哪来的？是不是偷的？\"
那卖表的男人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表差点掉在地上。
周围几个摊位的人立刻投来不善的目光。
何雨柱暗叫不好，连忙上前拉开刘海中。
\"刘秘书，咱们是来调查，你这样容易打草惊蛇，你瞧这手表……李厂长会戴吗？。\"
他压低声音提醒道，同时朝四周警惕地扫视。
果然，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已经朝这边围拢过来，眼神凶狠。
刘海中略微思索，这才松开了那小贩。
几名带枪的保卫科同志上前一步。
步枪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那几个汉子立刻停住脚步，互相交换着眼色后退开了。
\"各位别误会，\"何雨柱提高声音，朝四周抱了抱拳。
\"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今晚例行检查，不打扰各位做生意。\"
市场里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何雨柱满脸鄙夷的看向刘海中，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
这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接下来的搜查顺利了许多。
何雨柱带着人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查看，表面上是寻找关于李怀德失窃有关联的人或事。
实际上，他只是随意溜达，明天能交差就成。
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卖旧书的摊位，摊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与这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同志，看看书吗？\"见何雨柱走近，那人推了推眼镜，声音温和。
何雨柱随手拿起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假装翻看，眼睛却瞟向摊位后面的一个小木箱。
\"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物品？\"他意有所指地问道。
眼镜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我们这里只卖旧书，同志要是找别的，可能走错地方了。\"
正当何雨柱想进一步试探时，市场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连忙放下书赶过去，发现是刘海中那队人，抓住了一个正在偷钱包的半大孩子。
\"何主任，这小兔崽子手脚不干净！\"一名保卫科的同志，揪着那孩子的衣领，得意地汇报道。
那孩子约莫十五六岁，瘦得皮包骨头，脸上脏兮兮的，眼睛里却闪着倔强的光。
\"放开我！我又没偷你们的东西！\"他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何雨柱蹲下身，与孩子平视：\"你经常在这市场里转悠？\"
孩子警惕地看着他，不吭声。
\"告诉我，最近有没有见过有人出手古董、小黄鱼、收音机等物品的？\"
何雨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馒头——那是他从空间里摸出来的。
\"说实话，这个给你，而且我保证不把你送派出所。\"
孩子的眼睛盯着馒头，咽了咽口水：\"...城南老六前天晚上在'老地方'收了一批。
听说是从大厂子里流出来的。\"
何雨柱心头一震。
\"老地方\"是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他听说过那里是黑市交易的据点。
他把馒头塞给孩子，站起身对马华说：\"放了他吧，一个小毛贼而已。\"
刘海中不情愿地松开手，那孩子立刻像兔子一样蹿进人群不见了。
接下来的搜查再无收获。
直到近十二点，疲惫的队伍带着几个顺手抓到的小偷返回轧钢厂。
何雨柱走在最后，脑海里回想着那个孩子的话。
\"城南老六\"...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保卫科做完简单的交接后，何雨柱跨上自行车，刘海中也跟骑着自行车跟在他身后。
\"城南老六...\"何雨柱喃喃自语，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来李怀德的\"失窃案\"，或许要有背锅侠了。
南锣鼓巷。
四合院外的胡同里，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将两人骑车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挺着微微发福的肚子，崭新的中山装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自从当上厂里委员会的“秘书”，他整个人就像充了气的皮球，连走路都带着风。
\"何主任，您慢点，这胡同黑。\"刘海中回头谄媚地笑着，脸上的肥肉堆出几道褶子。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骑在前头。
月光下，他瘦削的身影显得格外沉默。
他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了四合院前，院门已经被锁上了。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他不管不顾，对着厚重的木门就开始砸。
\"开门！开门！\"刘海中粗壮的胳膊抡圆了，拳头砸在门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