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边缘的时空裂隙突然扩大，紫色的能量流像条毒蛇般窜出，在虚空中凝结成个模糊的人形。这人形没有实体，只能看到黑色的道服轮廓和那双燃烧着憎恨的红色瞳孔——正是扎马斯的残留意识，被虚无称为“秩序幽灵”。 “人类……赛亚人……”幽灵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红色瞳孔扫过下方的银河，“污秽的存在，必须清除……”他抬起手，裂隙周围的小行星突然停止旋转，表面浮现出白色的纹路，那是扎马斯标志性的“绝对正义”符文。 这些符文像病毒般扩散，接触到符文的小行星瞬间碎裂，碎片却没有四散，而是在空中重组为白色的立方体，每个立方体里都能看到扭曲的人影——那是被他意识污染的灵魂，正被迫重复着“人类零计划”的指令。 “这股能量……”正在修复殖民星的悟空猛地抬头，蓝色气焰中金色纹路骤然亮起，“是扎马斯！他不是已经被全王清除了吗？” 贝吉塔的金色气焰也同时爆发，精神丝线刺痛般震颤：“不是本体，是残留的意识。”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这混蛋把自己的执念刻进了时空缝隙，就像病毒一样顽固。” 扎马斯的幽灵注意到他们，红色瞳孔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孙悟空……贝吉塔……很好，正好让你们见证‘完美世界’的诞生。”他挥手的瞬间，那些白色立方体突然爆炸，释放出无数黑色的能量丝，像蛛网般缠向最近的殖民星。 “不好！”悟空的蓝色气焰化作流星俯冲下去，拳头在身前划出圆形轨迹，金色纹路在轨迹中旋转，形成道能量屏障。黑色能量丝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屏障表面不断有金色光点湮灭。 “这些东西能污染能量！”悟空的手臂开始发麻，“贝吉塔，想想办法！” 贝吉塔的精神丝线早已钻入虚空，此刻突然绷紧：“他的意识附着在时空裂隙的规则上，普通攻击无效！”他的金色气焰中银白色丝线暴涨，在殖民星周围织成巨大的网，将大部分能量丝挡在外面，“但他的力量在衰减，就像没有电池的玩具！” 扎马斯的幽灵发出刺耳的尖笑：“衰减？不，是净化！”他的轮廓突然清晰了些，黑色道服上浮现出“界王神”的标志，“我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束缚，成为纯粹的正义意志。你们这些被欲望驱动的生物，永远理解不了这种完美！” 他双手合十，虚空突然裂开无数小口，每个口里都射出道白色的光束。这些光束不具破坏力，却能强行改写物质的形态——行星变成正方体，恒星变成三棱锥，连光线都被扭曲成直线，整个星系都在向“几何完美”的方向转化。 “疯子！”贝吉塔的精神丝线被光束击中，瞬间变得僵直，“他想把整个宇宙都变成规则的奴隶！” 就在这时，银灰色的能量流突然从虚空中涌出，像层薄膜覆盖住被改写的星系。那些正方体行星表面泛起涟漪，逐渐恢复原本的球体形态；直线的光线重新弯曲，形成自然的星轨。扎马斯的白色光束撞上银灰色薄膜，像水滴汇入大海般消失无踪。 “又是你……调和者……”扎马斯的幽灵剧烈波动，红色瞳孔中除了憎恨，还多了丝恐惧，“你想阻止‘绝对正义’的降临？” 虚无的身影在银灰色能量中凝聚，左眼晶体映出幽灵的核心，那里有个微小的金色光点在挣扎——那是扎马斯作为“人”的最后残留，被他自己的“正义”囚禁在意识深处。 “你的‘正义’不过是逃避。”虚无的声音平静得像手术刀，“逃避自己的软弱，逃避世界的复杂，逃避‘不完美’的可能性。” 他的右眼投射出段影像，那是扎马斯还未成为界王神时的样子——年轻的绿发少年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老师被恶徒杀害，却因为力量不足无法阻止。这段记忆被他深埋，转化为对“力量”和“正义”的偏执追求。 “不……不是这样的！”扎马斯的幽灵疯狂闪烁，“我是为了创造完美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必须被打破！” “所以你就用更残酷的法则替代它？”虚无的银灰色能量突然收紧，将幽灵困在中央，“用‘绝对清除’解决‘相对邪恶’，就像为了治疗伤口而砍掉整条胳膊。这不是正义，是胆怯。” 悟空突然插话：“我记得你说过要‘平等’，但你却把自己当成了法官！”蓝色气焰中金色纹路旋转，“真正的平等，是承认大家都有缺点，一起努力变得更好，不是把不一样的人都杀掉！” “胡说！”扎马斯的幽灵爆发，红色瞳孔中射出黑色的能量流，“人类的本性就是污秽！赛亚人的存在就是错误！只有清除你们，世界才能完美！” 这道能量流蕴含着他全部的执念，穿透银灰色能量的瞬间，周围的时空开始崩溃，形成个不断扩大的黑色漩涡——那是他试图用“绝对虚无”证明“绝对正义”的疯狂之举。 “愚蠢。”虚无的银灰色能量突然化作无数细线，像手术刀般刺入黑色漩涡，“你连自己都无法接纳，又怎么可能创造完美世界？” 细线在漩涡中编织出复杂的图案，那是虚无的调和能量构成的“平衡阵”。被阵法包裹的黑色能量开始分化，黑色中渐渐渗出彩色的光点——那是被扎马斯排斥的“不完美”因素，此刻在阵法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啊——！”扎马斯的幽灵发出痛苦的嘶吼，红色瞳孔中闪过段段记忆：与悟空的第一次交手，对“超级赛亚人”的嫉妒，使用超级龙珠交换身体时的贪婪……这些他刻意遗忘的“污点”，此刻都清晰地浮现。 “看到了吗？”虚无的声音带着穿透力，“你憎恨的不是人类的污秽，是自己内心的不完美。你追求的不是绝对正义，是绝对控制，以此掩盖对失控的恐惧。” 平衡阵突然爆发，银灰色光芒中，扎马斯的幽灵被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这些光点中，黑色的“秩序执念”与彩色的“人性弱点”开始旋转交融，最终形成颗颗柔和的光球，像星星般散布在虚空中。 “这才是你本该有的样子。”虚无的身影渐渐透明，“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接纳不完美的勇气。真正的秩序，是在混沌中找到平衡，不是消灭混沌。” 最后的黑色道服轮廓消散前，扎马斯的声音变得微弱而迷茫：“完美……原来……是这样吗……” 随着他的消失，那些白色立方体和符文也随之湮灭，被污染的灵魂重获自由，化作光流飞向各自的星系。悟空和贝吉塔看着这一幕，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就这么消失了？”悟空的蓝色气焰缓缓收敛，“感觉有点……可怜。” “可怜？”贝吉塔的金色气焰中还残留着警惕，“别忘了他杀了多少人。”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之前的冰冷，“不过……这家伙确实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虚无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每个人都在害怕不完美，扎马斯只是用错了方式。”银灰色能量在两人面前凝聚成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样子，而是赛亚人历史的缩影——毁灭与重生，战斗与守护，黑暗与光明，“你们赛亚人也一样，总在‘战斗本能’与‘守护之心’间挣扎，却忘了这两种特质本就可以共存。” 镜子突然破碎，碎片化作光粒融入两人体内。悟空感觉自在极意的金色纹路变得更加柔和，贝吉塔则发现精神丝线与战斗本能的连接更加顺畅。 “这是……”贝吉塔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平衡的种子。”虚无的声音越来越远，“当你们能真正接纳自己的全部，包括那些所谓的‘缺点’，才能达到真正的强大。” 星系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扎马斯执念的余韵。悟空望着那些重新闪烁的恒星，突然笑道：“不管怎么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贝吉塔，接下来我们去看看布罗利吧？他应该快学会种蔬菜了！” 贝吉塔冷哼一声，转身向宇宙树的方向飞去：“无聊。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去银河巡警总部一趟。”他的金色气焰中精神丝线指向某个方向，“刚才扎马斯的能量波动，好像惊醒了什么东西。” 悟空的笑容瞬间收敛，蓝色气焰再次绷紧：“又是新的敌人？” “不是敌人。”贝吉塔的声音低沉下来，“是比敌人更麻烦的存在——全王的宫殿，有异动。” 虚空中，最后一点银灰色能量消散，只留下段模糊的话语：“绝对的秩序是牢笼，绝对的混沌是深渊……平衡，始于接纳……” 远处的全王宫殿方向，一道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穿透了时空壁垒。这道光柱中没有破坏性能量，却带着种令人心悸的“完美”感，仿佛要将整个多元宇宙都纳入某种既定的轨道。 悟空和贝吉塔对视一眼，同时加速向光柱飞去。他们不知道，这道光是扎马斯残留意识引发的连锁反应，还是某个更高存在的意志体现。但他们清楚，新的挑战已经出现，而这次的对手，可能是“完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