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斜斜地落在米白色的被单上，把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照得一清二楚。消毒水的味道还带着几分淡意，被床头柜上那篮刚送来的草莓香气中和了些——那是林阳昨天从水果市场挑的，颗颗饱满，红得发亮，旁边还放着一个印着碎花的保温杯，里面是晓雯一早熬好的小米粥，温温地冒着热气。
林阳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手指捏着一个苹果，削皮刀在他手里转得熟练，薄薄的苹果皮连成一条线，没断过。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靠在枕头上的妈妈，眼神里带着几分叮嘱：“妈，您要是累了就闭会儿眼，别总想着说话。”
妈妈靠在摇起来的病床上，脸色还有些术后的苍白，嘴唇却因为刚喝了温水显得润了些。她摆了摆手，目光越过林阳，落在站在另一边的晓雯身上——晓雯正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轻轻擦着床头柜上溅到的粥渍，动作细致又轻柔，连边角都擦得干干净净。
“不累，”妈妈的声音还有点术后的虚弱，却透着股藏不住的精神头，“这刚醒过来没一会儿，躺着也琢磨事儿。”她说着，视线就定在晓雯身上，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晓雯啊，我问你个事儿，你跟林阳那新房，该买的东西都买得怎么样了？”
晓雯擦完毛巾，把它叠好放进旁边的塑料袋里，这才转过身，对着妈妈笑了笑，那笑容温温柔柔的，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暖：“阿姨，都差不多了，家具上周就送过去了，就差些小家电，我跟阳哥说等您这边稳定了，我们抽个周末去挑就行。”
“那可不行。”妈妈一听就急了点，伸手想去拉晓雯，林阳赶紧伸手扶了扶妈妈的胳膊，怕她动着刀口：“妈，您慢点。”妈妈没管儿子的提醒，眼睛还盯着晓雯，语气带着点认真，“晓雯，你这孩子就是太通情达理，什么事都替别人着想，买东西别不好意思说！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跟阿姨说。”
她顿了顿，看了眼林阳，又转向晓雯，声音放得更软了些：“你别担心钱的事儿，阿姨这次手术，医保报了不少，自己没花什么钱。剩下的钱，阿姨给你添点，你们再置办点好东西——尤其是电器，冰箱、洗衣机这些，别买太便宜的，用不住，听见了吗？”
晓雯听着这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眼眶微微有点发热。她往前凑了凑，轻轻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妈妈的手有点凉，术后还没恢复过来，却很有力地攥着她的手。晓雯点了点头，语气特别真诚：“阿姨，谢谢您这么为我们着想。但我选择林阳，选择进你们家门，真不是看重点的钱。”
她抬眼看向旁边的林阳，林阳正好也在看她，眼神里满是温柔。晓雯笑了笑，又转回头对妈妈说：“我是真心奔着我阳哥的人品来的。他这人，踏实、细心，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他都能扛在前面，跟他在一起，我觉得特别安心。”
“以后我俩慢慢奋斗，家具也好、电器也好，自己挣来的用着才踏实。日子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您放心吧，我们都有分寸，现在买的东西都够用来着。”
妈妈听着晓雯的话，眼睛慢慢就红了。她攥着晓雯的手紧了紧，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林阳这回可有福喽……”她叹了口气，又有点遗憾似的，“你说你怎么早不出现啊？我们家啊，原来就等着你这样的孩子呢。”
林阳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暖暖的。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递了一块到妈妈嘴边：“妈，您先吃点苹果，别激动。晓雯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妈妈张嘴咬了口苹果，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可心里的感动比苹果还甜。她嚼了两口，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那里刚做了胆囊切除的微创手术，伤口还没长好。
“哎哟……”妈妈轻轻哼了一声，脸色比刚才白了点，“有点疼……”
林阳立马就紧张了，赶紧放下盘子，伸手扶住妈妈的肩膀，声音都放轻了：“妈，是不是刚才激动着了？您别乱动，我给您按按枕头，您躺低点。”说着，他就伸手去调病床的摇柄，把床头慢慢往下放了点。
晓雯也赶紧凑过来，帮着把妈妈盖在身上的薄被拉了拉，避开伤口的位置，轻声问：“阿姨，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叫护士过来看看？”
妈妈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脸色才稍微缓过来点：“没事没事，就是刚才说话太激动，扯着了。老毛病了，一高兴就忘了自己还有伤口。”她看着林阳和晓雯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俩别这么紧张，医生说了，这是微创小手术，恢复得快，过两天就能下床溜达了。”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端着换药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阿姨，该换药了。”
林阳赶紧往旁边让了让，给护士腾出位置。晓雯则主动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帮妈妈擦了擦嘴角——刚才吃苹果的时候，不小心沾了点汁水。
护士熟练地打开换药盘，一边准备用物，一边跟妈妈说：“阿姨，刚才是不是又激动了？我进来的时候就听见您说话声音挺亮的。跟您说过好几次了，术后一周内可不能太激动，情绪波动大了，容易影响伤口愈合，还会牵扯着疼。”
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小姑娘，刚才跟孩子们聊高兴了，就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您知道就好。”护士笑着拿起碘伏棉签，轻轻撩开妈妈肚子上的纱布，“我看看伤口，恢复得还不错，没红肿，也没渗液，挺好的。”她一边消毒，一边继续叮嘱，“饮食上也得注意，还是以清淡为主，小米粥、蔬菜泥这些，别吃油腻的、辛辣的，也别吃太甜的水果，不然容易胀气。”
晓雯站在旁边，听得特别认真，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护士说的注意事项一条一条记下来——她早上来的时候特意把手机备忘录打开了，就怕漏了什么。林阳看她记得认真，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屏幕上已经记了好几条：“早上喝小米粥，不加糖；上午吃半个苹果，去皮；下午可以喝蔬菜汤，少油少盐；别激动，多休息……”
林阳心里一暖，伸手轻轻拍了拍晓雯的肩膀，小声说：“别记太急，等会儿护士走了，我跟你一起整理。”
晓雯抬头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又继续听护士说话。
护士换完药，把纱布重新贴好，又帮妈妈量了量血压和体温，都正常。她收拾好换药盘，又叮嘱了几句：“要是伤口再疼得厉害，或者有发烧、恶心的感觉，就按床头的呼叫器，我们随时过来。”
“好，麻烦你了，小姑娘。”妈妈笑着说。
“不客气。”护士摆了摆手，端着换药盘出去了。
护士刚走，病房门又被推开了，林阳的爸爸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点外面的寒气。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搓了搓手：“外面今天风挺大的，我去粥铺买了你爱喝的南瓜粥，还热着呢。”
他说着，就打开保温桶，一股淡淡的南瓜香飘了出来。林阳赶紧拿过一个碗，帮着爸爸盛了一碗，递到妈妈面前：“妈，爸买了你爱喝的南瓜粥，您喝点暖暖胃。”
妈妈点了点头，林阳扶着她坐起来一点，晓雯则拿过一个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不烫了，才递到妈妈嘴边：“阿姨，您慢点喝。”
妈妈张嘴喝了一口，南瓜粥熬得特别软烂，入口即化，还带着点甜味，特别合她的胃口。她喝了两口，看向爸爸，笑着说：“老林，你可不知道，刚才晓雯跟我说的话，多让人暖心。这孩子，真是没挑儿。”
爸爸看了眼晓雯，脸上也露出了憨厚的笑：“我知道，刚才在楼下跟护士聊了两句，护士都说你跟晓雯聊得高兴。你啊，就是操心的命，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你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的。”
“我这不是高兴嘛。”妈妈有点不服气地说，“你看晓雯，又懂事又体贴，林阳能找到这么个媳妇，是他的福气。”
晓雯听着夫妻俩的话，脸颊微微有点红，赶紧说：“叔叔阿姨，您别这么夸我，我也没做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爸爸点了点头，对晓雯说：“晓雯，以后要是林阳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替你做主。”
林阳在旁边一听，立马委屈地说：“爸，我哪儿敢欺负晓雯啊，平时都是她欺负我。”
“你还敢说？”妈妈瞪了他一眼，“晓雯那么好的孩子，你要是敢欺负她，看我不收拾你。”
晓雯看着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特别踏实。她从小就没了父母，跟着奶奶长大，奶奶走了之后，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热闹又温暖的家庭氛围。现在看着林阳的爸妈这么疼她，林阳又这么体贴，她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归属感。
妈妈喝了小半碗南瓜粥，就说有点饱了，林阳把碗收起来，放在保温桶旁边。爸爸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跟妈妈聊起了家里的事：“家里那盆绿萝我浇过水了，你放心。还有你嘱咐我给隔壁张阿姨送的鸡蛋，我也送过去了，张阿姨还问你恢复得怎么样呢。”
“嗯，知道了。”妈妈点了点头，又看向晓雯，“晓雯，你跟林阳那新房，在哪个小区来着？离你们单位远不远？”
“在晨光小区，”晓雯回答，“离我单位挺近的，骑自行车也就十分钟，林阳上班稍微远点，坐地铁四十分钟左右。”
“那还行，”妈妈点了点头，“地铁方便，就是早晚高峰人多，让林阳多注意点，别挤着了。”
“妈，我都多大了，还能被挤着？”林阳无奈地说。
“多大也是我儿子。”妈妈理所当然地说。
晓雯忍不住笑了，她看着妈妈一脸认真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奶奶——以前奶奶也总这么跟她说，不管多大，在长辈眼里都是孩子。
正聊着，林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公司的同事小王。他走到病房外面，接起电话：“喂，小王，怎么了？”
“阳哥，你跟阿姨说一声，我们下午下班了过去看她，带点水果和营养品，你看方便吗？”小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方便，你们过来吧，不过别买太多东西，家里都有。”林阳说。
“知道了，阳哥，我们下班就过去。”
挂了电话，林阳回到病房，跟妈妈和爸爸说了同事要来看她的事。妈妈点了点头：“让他们别破费，过来坐坐就行。”
“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不听。”林阳笑着说。
晓雯在旁边说：“阿姨，同事们也是一片心意，您就别推辞了。等他们来了，您跟他们聊聊天，也能解解闷。”
妈妈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对林阳说：“你同事来了，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别怠慢了。”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
时间慢慢过去，上午的阳光越来越暖，透过窗户照在病房里，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妈妈聊了一会儿，有点困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林阳和晓雯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一下床头柜，把用过的碗和盘子放进袋子里，准备等会儿拿去洗。
爸爸看妈妈睡着了，就对林阳和晓雯说：“你们俩出去透透气吧，在病房里待久了闷得慌，我在这儿看着就行。”
林阳看了眼妈妈，确认她睡得很熟，就对爸爸说：“那爸，您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们就在楼下花园转一转，一会儿就上来。”
“去吧去吧。”爸爸挥了挥手。
林阳和晓雯走出病房，沿着走廊往电梯口走。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晓雯看着旁边的林阳，忍不住笑了笑：“你妈妈真好。”
林阳转头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爸妈都挺喜欢你的，尤其是我妈，昨天还跟我念叨，说终于不用担心我找不着媳妇了。”
晓雯脸颊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别胡说。”
林阳笑着握住她的手，两人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林阳看着晓雯，眼神特别认真：“晓雯，谢谢你。”
“谢我什么？”晓雯疑惑地问。
“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奋斗，谢谢你对我爸妈这么好。”林阳说，“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可能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但我会努力，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晓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踮起脚尖，在林阳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相信你。而且，跟你在一起，就算现在苦一点，我也觉得很幸福。”
电梯门打开，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阳光从大厅的玻璃窗照进来，特别亮。林阳牵着晓雯的手，走出电梯，往花园的方向走。花园里有不少病人和家属在散步，有的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有的在慢慢溜达。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晓雯靠在林阳的肩膀上，看着不远处的花坛——里面种着几株月季，虽然是冬天，却还开着几朵红色的花，特别显眼。
“你说，你妈妈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晓雯轻声问。
“医生说下周一就能出院了，”林阳回答，“出院了之后，再在家休养两周，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挑小家电。”
“嗯。”晓雯点了点头，“等阿姨出院了，我就搬过去跟你们一起住，也好照顾阿姨。”
“不用，”林阳摇了摇头，“我爸妈身体都还行，我妈出院了之后，我爸能照顾她。你要是搬过去，反而不方便。等我们结婚了，再一起住。”
晓雯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行。那我每天下班了过去看看阿姨，帮着做点饭。”
“好。”林阳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有你在，真好。”
两人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聊了聊新房的布置，聊了聊以后的生活，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特别舒服。眼看快到中午了，林阳说：“我们上去吧，别让我爸一个人在那儿待太久。”
晓雯点了点头，两人站起来，往病房的方向走。
回到病房，妈妈已经醒了，正跟爸爸聊着天。看到他们进来，妈妈笑着说：“回来了？外面冷不冷？”
“不冷，太阳挺好的。”晓雯回答。
爸爸站起来，对林阳说：“我去食堂打午饭，你们想吃点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吧，”林阳说，“晓雯在这儿陪我妈。”
“不用，你陪着晓雯吧，我去就行。”爸爸说着，就拿起饭卡，往外面走。
林阳想了想，也没再坚持，坐在床边，问妈妈：“妈，您醒了之后，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刚才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妈妈回答，又看向晓雯，“晓雯，你早上熬的小米粥挺好喝的，下次有时间再给阿姨熬点呗？”
“好啊，”晓雯笑着说，“阿姨您喜欢喝，我明天早上再熬点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妈妈赶紧说，“你上班也挺累的，别特意为了我早起。”
“不麻烦，我早上本来就起得早。”晓雯说。
林阳在旁边帮腔：“妈，您就让晓雯熬吧，她愿意给您熬，您就喝着。”
妈妈看了看林阳，又看了看晓雯，笑着点了点头：“好，那阿姨就不客气了。”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了，林阳的同事小王带着另外两个同事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水果篮和营养品。
“阿姨，我们来看您了。”小王笑着说。
妈妈赶紧坐起来一点，笑着说：“快进来坐，麻烦你们特意跑一趟。”
林阳赶紧搬了几把椅子过来，让同事们坐下。晓雯则去倒了几杯水，递给他们。
小王看着妈妈，笑着说：“阿姨，您恢复得挺好的嘛，看着精神不错。”
“还行，微创手术，恢复得快。”妈妈回答，又看向晓雯，“这是林阳的对象，晓雯，人特别好。”
小王他们赶紧跟晓雯打招呼，晓雯笑着回应。
同事们跟妈妈聊了一会儿，又跟林阳聊了聊公司的事，怕打扰妈妈休息，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走之前，小王还跟林阳说：“阳哥，你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们说，别客气。”
“好，谢谢你们。”林阳送他们到病房门口。
回到病房，妈妈看着林阳，笑着说：“你这些同事都挺好的。”
“嗯，都是挺好的人。”林阳回答。
中午，爸爸打了午饭回来，四个人一起在病房里吃了午饭。妈妈吃了点清淡的蔬菜和粥，就饱了。林阳和晓雯帮着收拾了一下，爸爸则陪着妈妈在病房里慢慢溜达了一会儿，助消化。
下午，晓雯因为要上班，就先回去了。走之前，她特意跟妈妈说了再见，又叮嘱林阳好好照顾妈妈，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
晓雯走了之后，妈妈靠在病床上，看着林阳，笑着说：“林阳，你可得好好对晓雯，这么好的姑娘，可别错过了。”
林阳坐在床边，削着苹果，笑着说：“妈，我知道，我会好好对她的。”
“你知道就好，”妈妈点了点头，“我跟你爸都看出来了，晓雯这孩子，是真心对你好，也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以后结婚了，你要多让着她点，别跟她吵架。”
“我知道。”林阳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妈妈，“妈，您吃点苹果。”
妈妈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心里满是欣慰。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想着以后的日子——儿子有了好归宿，自己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爸爸翻报纸的声音和妈妈吃苹果的声音。林阳坐在旁边，看着妈妈的侧脸，心里也特别踏实。他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