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那不是要过中秋节了？”小燕子突然反应过来，在大清朝时，她最爱热闹的节庆，尤其是能吃月饼、看花灯的中秋。可眼前这座钢筋森林里，连月亮的影子都瞧不见，只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楼宇间闪烁。
她攥着裙摆往前跑，高跟鞋（不知哪个路人好心借她的）硌得脚生疼。街边橱窗映出她狼狈的模样——歪歪扭扭的旗头，被汗水浸湿的绢花，还有那双东张西望的大眼睛。突然，她被一阵香气勾住脚步，循味望去，竟是家糕点店。橱窗里摆着造型精致的月饼，有的印着卡通兔子，有的裹着流心馅料，和宫里的酥皮月饼截然不同。
“老板，这月饼怎么卖？”小燕子扒着玻璃，哈出的白雾在冰凉的橱窗上晕开。老板抬头打量她的古装，笑着说：“姑娘，这是中秋限定款，一盒298。”小燕子的笑容僵在脸上，298？这在宫里都能办场小型宴席了！
就在她抓耳挠腮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慌乱地在身上摸索，才想起小美临走前塞给她的“宝贝”。屏幕上跳动着“阿杰”的名字，她学着小美教的样子划开接听键，阿杰爽朗的声音传来：“小燕子，我在古风市集给你留了个摊位，快来！”
古风市集里人头攒动，穿汉服的姑娘们手持团扇款款而行，卖糖画的摊位飘来甜香。小燕子抱着从糕点店赊来的“新式月饼”，在阿杰帮忙支起的摊子前坐下。她眼珠一转，扯着嗓子喊道：“走过路过别错过！现代月宫仙饼，吃了能和嫦娥做姐妹！”
围观的人群哄笑起来，几个好奇的年轻人掏钱购买。小燕子数着手里的钞票，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个穿着清朝服饰的背影。那人戴着顶瓜皮帽，马褂料子泛着熟悉的绸缎光泽。“皇阿玛？”她扔下钞票冲过去，却只看到那人钻进一辆黑色轿车，扬起的尾气扑了她满脸。
尾气散去的瞬间，小燕子被刺鼻的气味呛得直咳嗽，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她不甘心地追着轿车跑了两步，却被突然亮起的红灯拦住去路，车流如潮水般从眼前呼啸而过，彻底阻断了她的视线。
“站住！你没长眼睛啊！”刺耳的喇叭声中，一个司机探出头怒吼。小燕子被吓得跌坐在地，裙摆沾满了路边的灰尘。她攥着袖口抹了把脸，恍惚间摸到脸上黏腻的触感——不知何时，精致的旗头散了，珠翠滚落一地，脸上的胭脂也被汗水晕开，活像只花猫。
“姑娘，你没事吧？”温柔的女声在头顶响起。小燕子抬头，见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女子蹲在面前，手里还提着印有“法律援助中心”字样的公文包。女子将她扶起，又弯腰捡起滚到路边的绢花：“你的装扮真特别，是在拍短视频吗？”
“短视频是什么？”小燕子懵懂地眨眨眼，突然抓住对方手腕：“姐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马褂的男人？他……他长得像我皇阿玛！”女子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却还是耐心解释：“或许是哪个古装剧剧组在附近取景吧？对了，你手机呢？我帮你联系家人。”
“手机？”小燕子摸遍全身，这才想起小美塞给她的“神奇盒子”不知何时弄丢了。她急得原地转圈，突然瞥见街边橱窗里自己狼狈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在大清朝，她闯了再大的祸，永琪和紫薇都会帮她收拾烂摊子，可现在……
女子见她要哭，连忙从包里掏出纸巾：“别着急，先跟我去办公室休息。”说着，她招来一辆出租车。小燕子盯着缓缓滑动的车门，想起第一次坐汽车时，阿杰教她系安全带的场景，鬼使神差地伸手摸索，这才避免了闹笑话。
法律援助中心里，空调的冷风让小燕子打了个寒颤。她捧着女子递来的纸杯，盯着杯中褐色的液体发愣。“这是咖啡，提神的。”女子笑着示范了下饮用方式，“我叫林悦，你可以叫我悦姐。能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吗？”
小燕子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犹豫片刻后，她压低声音：“悦姐，我说我从清朝来，你信吗？”林悦手中的笔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盘扣和绣花，突然想起前几天在论坛看到的“古装沉浸式剧本杀”活动：“我信。不过你这身行头，参加线下活动肯定很受欢迎。”
“线下活动？”小燕子耳朵竖起。林悦翻出手机，点开同城活动页面：“明天正好有个‘古风文化节’，现场有汉服走秀、投壶射箭，还有古代美食体验。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说不定能遇到和你‘皇阿玛’穿同款衣服的人。”
深夜，小燕子躺在林悦家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像极了皇宫上元节的彩灯。她摸着怀里从糕点店顺来的“新式月饼”，突然想起阿杰教她用手机拍照的样子。要是此刻能给永琪看看这些会发光的高楼，他一定会惊掉下巴吧？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小燕子趴在窗边张望，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正在驱散路边摊贩。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箱子慌乱逃窜——那顶歪斜的瓜皮帽，还有半露出来的马褂下摆，分明就是白天见到的“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