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不服气地说：“我是跟着你的嘛！出来混讲义气的嘛！”
周乐摇头：“出来混也要听老大话，你怎么就不懂？”
“我哪有不听！”
十三妹小声反驳：“你让我看店，现在生意不是挺好嘛！再说你也没说过不准我出去砍人啊！”
“好……”
周乐点点头，露出笑意：“那我现在说，以后这种事，你不准再掺和。阿润，你负责盯着她，没问题吧？”
阿润立即回应：“乐哥放心，我一定看好小妹！”
十三妹嘟囔着嘴嘀咕：“说什么嘛！别人出来混都是跟在老大身边，我却天天看内衣店。”
她和周乐认识得早，了解也深一些。
最近电话联系得多，和方婷也聊得多，对周乐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把握。
原本性格就大大咧咧，熟悉之后自然也就少了那份敬畏。
“哦！原来如此！”
周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好，既然你愿意说这些，那你应该清楚我这边的人对身手是有标准的吧。既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从明天开始，好好训练。等哪天我认可了，再来谈别的。”
十三妹顿时高兴地回应：“没问题！”
她性格活泼，刚开始在内衣店还有点新鲜感。
可这几日生意越来越火，她反倒觉得无聊了，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
“呵！”
周乐轻轻一笑：“别到时候喊累。我会亲自验收成果，要是不过关——那就让政来教你。”
……
十三妹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偷偷看了眼站在周乐身后的政，恰好对方也在看着她。
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颤。
政是周乐的贴身保镖，虽然很少露面。
但她知道这个人的厉害。
前几天店里有人闹事，就是政出手解决的，场面极其震撼。
周乐说完后，便没有再逗留的意思。
实话讲，他其实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安排十三妹更重要的任务。
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她的性格和能力还差点火候。
让她待在内衣店，本就是为了锻炼她的心性。
如今她主动表达意愿，正好一并提升实力。
最终，还是得由政亲自指导，这一点毫无疑问。
……
离开内衣店后，周乐刚走到钵兰街口，车子就被拦下了。
“周乐，我是油麻地警署重案组黄志诚。现怀疑你与今晚钵兰街蓝月亮酒吧发生的花弗与吴志伟死亡事件有关，请配合调查。”
“全部带走！”
“阿SIR，你是不是搞错了？说话要负责任啊！我可是守法市民，合法做生意的人。”周乐看着眼前的几人，神情轻松。
他对黄志诚一行人的出现并不意外。
今晚的事目击者众多，又发生在人流密集的钵兰街。
警方上门调查是迟早的事。
“啧啧，三年又三年，再加三年……”
看到黄志诚，周乐脑海中浮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永仁。
按时间线推算，九一年倪坤已死。
那个年轻人应该才进警校不久。
估计明年，就会像自己一样被拉进一场漩涡。
黄志诚同样注视着眼前这个青年，心里也明白他的不简单。
两个月前刚出狱，如今已是洪兴佐敦区的头目。
升得之快，令人咋舌。
而这两个月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小。
出狱不到三天，就在九龙城单挑潮州帮上百人。
一夜之间，周乐带人扫平了联合社在钵兰街的所有据点，声势浩大。佐敦那边，他直接带着八个帮派的人马强势插旗。
又一个狠角色浮出水面……
黄志诚笑着说道：“良好市民、合法商人这些头衔，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关于你的资料，我们手上可不少！”
周乐也露出微笑：“黄Sir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恒宇服饰、恒宇娱乐公司、都市丽人内衣听说过没？”
黄志诚耸耸肩：“仿冒品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别绕弯子了，跟我走一趟。”
“她们只是我请来的保镖，不用一起带走吧？”
周乐指向妮莎和政晓害，两人刚下车跟上来。
黄志诚身后一名警员提高声音说：“你说不带走就不带走？你是在教我们做事吗？”
“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黄志诚抬手制止那位警员，“如果她们没问题，自然可以离开。”
“行。”
周乐点头，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警员：“师弟，看清楚了吧？为什么人家能当上司，你只能做警员。”
“你叫谁师弟？”那名警员脸色一沉。
“别不服气，我看你毕业也没几年吧？”
周乐瞄了一眼对方的警员证，“我是86年考进警校的，叫你一声师弟不过分吧？”
“走吧！”黄志诚转身向前走去。
周乐笑了笑，径直跟在他后面。
“黄Sir，说起来我们差点就成了同事！当年在警校我也拿过优秀学员！要是我顺利毕业，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同一个部门共事了。可惜啊……”
“呵呵……”
黄志诚笑而不语，对周乐的过往了解得很清楚。
他在警校的表现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必须承认，周乐当年确实是警校里最出色的学生之一。
只可惜，这人不是那种愿意守规矩的类型。
黄志诚甚至怀疑过，周乐是不是上面安排下来的卧底。
可惜，始终没查到任何相关的证据。
至于周乐，在黄志诚面前提起这段往事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他知道对方早已经掌握了他的背景。
连韩琛的老婆都能被他利用，说明他对目标的调查非常彻底。
要不是仔细查过，才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也在试探，看对方是否掌握有关他曾经是卧底的情报。
目前看来，黄志诚似乎并没掌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
当初自己确实莽撞，现在可不一样了。
周乐记得以前看港片时提到过的卧底细节。
其实，卧底也是有工资的，只不过发得比较隐秘。
奋斗是为了理想吗？这简直荒谬！谁会拿这个当真？
看起来，似乎从头到尾都没人真正发过那份“报酬”。
要是真有，当初被警校开除后，又怎会被饿上三天？
换句话说，过去还以为自己是卧底。
事实上，恐怕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