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梅长苏交代的密信，站在长廊下望着远处演武场，霓凰郡主正在指导新兵演练枪法，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恍若跳动的火焰。
“管家，先生找你。”飞流突然从房梁跃下，吓了我一跳。我应了一声，最后看了眼演武场，转身往书房走去。梅长苏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兵书，见我进来，放下书卷道：“誉王那边可有动静？”
我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余光瞥见案头放着一支银簪，样式精巧，正是那日在市集上霓凰多看了两眼的款式。心猛地一沉，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梅长苏似是看穿我的心思，轻笑一声：“你喜欢霓凰？”
我浑身一僵，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先生说笑了，小人怎敢......”“不必否认。”他打断我，目光平静，“不过你该清楚，她心里只有林殊。”
话如利刃，直直刺进心口。我当然清楚，清楚得要命。可每次她对我展露笑颜，每次在我受伤时为我包扎，那份温柔都让我难以抗拒。正出神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霓凰郡主一身戎装走了进来。
“苏先生，兵部那边......”她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一顿，“你也在。”“管家刚汇报完消息。”梅长苏道，“郡主来得正好，有些事想与你商议。”
我识趣地告退，走到门口时，听见梅长苏说：“这簪子，郡主收下吧。”脚步猛地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后传来霓凰的声音：“苏先生好意，霓凰心领了，但这簪子，我不能收。”
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间的，只觉得心口闷得难受。深夜，我独自坐在屋檐上，望着满天星斗发呆。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霓凰郡主提着酒壶出现在面前。“不请我坐坐？”她挑眉笑道。
我慌忙让出位置，她挨着我坐下，酒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在想什么？”她递来酒壶，“看你这几日魂不守舍的。”我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往事？”她转头看向我，月光洒在她脸上，美得令人窒息，“能说来听听吗？”我望着远处的灯火，思绪飘回现代。那时的我，不过是个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哪曾想过会穿越到这权谋漩涡，还爱上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人。
我将编好的故事娓娓道来，说自己曾倾心于一个女子，却因身份悬殊无法相守。霓凰静静听着，眸光闪烁：“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故事。”她仰头饮尽杯中酒，“我曾以为，有些感情，只要坚守就能有结果......”
她声音渐低，我知道她想起了林殊。心中泛起酸涩，却还是强笑道：“郡主与林殊将军情深意重，定能......”“别说了。”她打断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早该明白，他已经回不来了。”
寂静笼罩着我们，唯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霓凰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是不是很可笑？”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转头望去，她的眼睛明亮如星，直直望进我心底。
还未等我回答，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黎纲匆匆赶来：“管家，先生找你，誉王那边出事了！”我慌忙起身，临走前回头看了霓凰一眼，她仍坐在原地，望着手中的酒壶出神。
赶到书房时，梅长苏面色凝重。他将一封密信扔在桌上，上面写着太子与誉王勾结，意图谋害莅阳长公主。“你立刻去誉王府，探清虚实。”他道，“记住，不要暴露身份。”
我应了一声，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你与霓凰，最好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