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至中途,玄城。
这一日宗九旻接收到了宗家长老传讯,需要他尽快赶回族内处理事务。
宗九旻皱眉抿了抿唇,极度不情愿的看向肖凌。
“九旻忙的话不用管我们的,我和师父继续接下来的游历计划,你就好好的回去处理族内事务吧,二师姐和三师兄又闭关了,你是要辛苦些。”肖凌贴心的建议。
他识海里的种地系统简直是想给他跪下了,还当什么修仙界第一关系户啊,这简直就是修仙界第一大直男。
种地系统忍笑。
它不能笑,毕竟这么直男的孩子是蓝星大佬养大的崽。
它亲爱的主系统霸霸也不敢在蓝星大佬面前放肆,它更是不敢也不能了。
南宫铭坐在一旁波澜不惊的品茶,看似什么都没听到,实际上他那被茶盏挡住的微微上扬的唇角将他的好心情出卖了。
可惜此时肖凌只顾着和宗九旻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而唯一注意到的宗九旻他不能说。
先不说南宫铭本就是宗门长辈,是他师父宠爱的小师弟,他的师叔。
最主要的是肖凌不能容许任何人诋毁南宫铭,平时一心种灵植,埋头于灵田间的,长辈同门都觉得他温和,没有脾气。
被东方清晏和师伯师叔,还有师祖师姐们当成孩子,觉得不会生气的人,前几日竟因为听到一个魔修对师叔出言不逊,竟然暴打魔修........
南宫铭和宗九旻当时都惊呆了。
那是在抵达玄城前几日,他们途经一处名为“黑风隘”的荒凉山谷。
此地灵气稀薄,煞气隐约,是些不成气候的魔修,邪修偶尔出没之地。
以南宫铭和宗九旻的修为,自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只当作是肖凌历练途中可能遇到的小插曲。
三人在谷中稍作休整,肖凌见谷底生有一种罕见的,喜阴煞的“墨玉苔”。
便兴致勃勃地下去采集,打算研究其特性,看能否融入炼器或改良灵田土壤。
南宫铭和宗九旻则在高处的岩石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抱剑警戒。
就在肖凌专心致志采集墨玉苔时,三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血腥与腐臭气息的魔修从暗处钻了出来。
他们修为最高者不过筑基中期,另外两个只是炼气期,显然是魔道中最底层,最狼狈的存在。
他们见肖凌衣着光鲜,气质纯净,且只有孤身一人,他们自动忽略了高处那两个气息内敛如深渊的存在。
或者说,以他们的修为根本察觉不到,顿时生了歹意。
“小子,把身上的灵石,丹药交出来!爷几个心情好,或可饶你一命!”为首的筑基魔修狞笑着,挥舞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鬼头刀。
肖凌皱了皱眉,直起身来。
他并非惧怕,只是厌恶对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以及他们打断了自己采集灵植。
他平静地说道:“我没有灵石丹药给你们,请你们离开。”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个炼气期魔修怪叫一声。
掏出一面黑气缭绕的幡旗,晃动着放出几道虚弱的怨魂扑向肖凌。
这种程度的攻击,肖凌甚至无需动用全力,指尖灵力一弹,几缕精纯的青色灵光闪过,便将那几道怨魂净化于无形。
他如今已是化神初期修为,对付这些杂鱼,实在轻松。
那三个魔修见状,这才意识到踢到了铁板,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为首的魔修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是哪家的小辈?敢管我们‘黑煞三狼’的闲事!”
肖凌懒得与他们废话,只想尽快打发走他们,免得污了这片地方的清净,主要是影响他采集墨玉苔。
他语气依旧平和:“我乃九霄宗弟子。你们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九.......九霄宗?”三个魔修明显瑟缩了一下。
仙道魁首的名头,足以让这些底层魔修胆寒。
然而,那为首的魔修在最初的惊慌后,或许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又或许是穷途末路下的疯狂,他眼神怨毒地扫过高处岩石上的南宫铭和宗九旻。
虽然看不清具体修为,但直觉告诉他那两人不好惹。
又看向肖凌,突然啐了一口,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恶意,尖声道:
“呸!九霄宗了不起啊!装什么清高!上面那个穿白衣服的小白脸,是你相好吧?
一副冷冰冰的死人样,看着就倒胃口!躲在后面让个小辈出头,算什么本事?我看你们九霄宗尽出些靠脸吃饭的........”
他后面那些污言秽语尚未完全出口,肖凌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直以来的温和、平静,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骤然碎裂!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心底涌起,瞬间席卷全身!
师父南宫铭,在他心中是如师如父,如皎月清风般的存在,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敬慕,最依赖的人。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侮辱诋毁他的师父!
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丝毫冒犯,也不行!
“你——找——死!”
肖凌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从未有过的杀意。
他周身原本温和的木系灵力骤然变得狂暴起来,青色的灵光中甚至隐隐透出一丝炽烈的金红之色。
那是极度愤怒下,他体内潜藏的其他属性灵力,或许是受种地系统或自身特殊体质影响被引动的迹象。
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法器,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那口出狂言的筑基魔修面前。
在对方惊恐放大的瞳孔中,肖凌的拳头包裹着狂暴的灵力,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清脆声。
那魔修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完全发出,整个人就如同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