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无辜，我妈的孩子就不无辜吗？！”
黄洁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她气道：“你要不要脸？你多大年纪？优优多大年纪，你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你这个出轨的人有资格说别人不要脸吗？！好啊，我不跟小孩计较，我跟你计较。你和奸夫生下来的野种住着我全款买的房子，开着我全款买的车子，当吸血鬼当习惯了？还有脸反过来指责我？”
闻言，黄洁一怔，改口道：“你跟女人计较？那也不对！你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呵呵，我是什么样，男人就是什么样，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不被定义的。今天，不管离不离婚，你们都得从我房子里滚出去！”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云梦泽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五六个彪形大汉和威猛大娘。
领头的一个汉子面色憨厚，但他的体型和凶恶的面容都让这憨厚带上了几分虚假和凶狠，“表哥，我是郭壮诚，今天找我们来是干什么？”
云梦泽看向黄洁和云优，“我老婆出轨，那个小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亲生的，我要求把她们全都赶出去，把门锁换掉。”
“好勒，哥！”说完，汉子又有些迟疑地看向门口，“哥，门要关上吗？外面有不少人在看。”
云梦泽看了一眼客厅的桌子，桌上堆放了不少东西，而在这些东西的缝隙后，正有一个手机放在支架上，其上的页面明晃晃显示着正在直播。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由他出门时的小猫三两只变成了数千人，而且还在不停上人。
他无所谓道：“没关系，看就看吧，看的人多着呢。”
很快，云家便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女人惊叫声，和小孩的尖叫嘶嚎声。
来的几人是专业的，有的换锁，有的跟在云梦泽身后收拾行李物品，有的客客气气，斯斯文文地伫立在母女二人面前，在请不动二人之后，便伸手拉扯。
在碰瓷盛行，一个巴掌值好几千的年代，稍微没有一点分寸，便可能喜提国家铁饭碗。
但这些人明显有备而来，每个人身上都戴着一个记录仪，全程拍摄，推人的时候用的是巧劲，事后大概率连个皮外伤都不会有。
就算真的遇到犟种，发生争执，把人弄出了伤，这些人也并不怕。
毕竟他们以此为生，被拘留是家常便饭，甚至可能是能被引以为荣的勋章。
没多久，新门锁便换好了，而一堆一堆的东西都被这几人轻柔妥帖地放到了家门口。
剩下的母女二人，再倔强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推搡到了门外。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一直在辱骂云梦泽，可她们不知道，她们的一言一行全都被直播出去了。
围观群众将一切看在眼里，母女二人骂得越脏，直播弹幕飘得越快，全都是对二人的指责和厌烦。
原本一些为两人辩解说话的弹幕也消失不见了。
：总算要赶走了，这两个吵死了。
：亏我刚刚还觉得这娘俩可怜，这种人怎么可能吃得了亏？不去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不怪现在的人厌童，这小孩叫得我耳膜都快破了，简直就是精神攻击。
：如果有软萌的小孩邀请你吃她的零食，你还会讨厌她吗？
：好吧，这样就还好。
：那你讨厌的不是小孩子，是熊孩子。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啊？我好像在某个视频分区见过她……
：前面的，虽然这女的出轨错了，但也不能这样造谣吧？
：不管怎么说，小孩子是无辜的，怎么能当着小孩子的面讲大人的矛盾呢？
：这种小孩有什么好同情的？你知道她下午干了什么吗？
：前面的细说。
：下午她一个人在家弄出特别大动静，把邻居惹火了。人家找上门来，结果她不仅不收敛，还把门打开，引着邻居就去找她爸，她也不害怕，笑得可兴奋了，就像是期待邻居去打她爸一样，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等直播结束，你们去看回放就知道了。
：我的天，这还是个孩子吗？简直就是个小恶魔啊。
：把孩子养成这样，这男的也有责任吧？孩子是环境的产物。
：你眼瞎了，但凡你刚刚看过直播，你就知道是那女的一直护着这孩子。
：熊孩子熊妈妈，和一个冤种绿帽爹，冤种爹太惨了，只是把人赶出去，脾气已经够好了。
：表弟的业务越来越熟练了，看着就爽，这种人就该以暴制暴。
……
在将事情办完之后，几个人集体关掉了记录仪，避开了房子监控，接过云梦泽递来的尾款。
掂量着手上比想象中分量更重的红包，带头的男人依旧笑得憨厚，“哥，满意记得给好评，下次有事，欢迎再找我们帮忙。”
“放心放心。”云梦泽摆摆手。
几人将酬金收好之后，便又重新打开了记录仪，出门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等待了一会儿，将在门口不停发泄情绪的母女二人一举一动详细记录了下来。
记录仪里拍摄下来的内容全都会剪成视频，上传到账号。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团队，这是他们挣钱和引流的方式之一。
像今天这样类似的情况，他们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虽然今天的雇主不同于往常求助他们的弱势群体，看起来是有能力自己解决事情的，但生意送上门来，有钱他们也不会不赚。
愉快地结束了一天工作，晚上，郭壮诚在网上冲浪，看到他们的视频被无数个营销号公众号转发。
一时之间，网上铺天盖地全是这个新闻。
“我们买水军了吗？”
“没有吧，我们哪有钱买水军？”
几人既兴奋，但又有些彷徨警惕。
他们这种业务算得上灰产，如此高调地公之于众，对他们来说，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他们身为牵涉其中的棋子，自然不清楚为何会突然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