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淮旸的哥哥谢斯礼,为了庆祝她毕业,邀请她一起跳舞。
他们跳了一支双人舞。
谢淮旸在角落玩牌,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手气不好,一直输。
他喝了很多酒,看她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后来她去上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路过花房,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想进去看看。
结果刚一进去,就被谢淮旸压在墙上。
他喝得烂醉,力气却大得吓人。
“谢淮旸!你放开我!”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刚刚开放的昙花的香气,交缠在一起,像浓烈甜美的丝绒,织出一种迷幻又堕落的香味。
她也险些醉了。
“不放。”谢淮旸按着她的手腕,宽阔的身躯压下来,眼神亮如火星,直勾勾地盯着她。
烧得她整个人都热起来。
“沈知意……”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嗓音喑哑道,“别总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行不行?”
他掌心滚烫,说出的话也滚烫。
沈知意第一次有种快融化的错觉。
“你喝醉了。”
她咬唇,扭开头。
“我没醉。”谢淮旸掐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看他。
“为什么和别人跳舞?”
沈知意怔了瞬,脸颊莫名攀上些许红意。
“什么别人?”她垂下眼睫,轻声嘟哝,“那是你哥。”
“我哥也不行!”他好像生气了,语气有点霸道。
沈知意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管我跟谁跳舞?”
“本小姐不跟醉鬼计较,快点放开我。”
他却贴得更近。
额头也几乎抵上她的。
还咬着牙,气息低哑地道:“我今天,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捏着她的下巴,偏头吻上她的唇角。
沈知意瞪大眼。
猛地推开他!
又狠狠踩了他一脚,这才落荒而逃。
她从回忆中脱出。
脸色骤然一红。
那叫表白吗?
对她来说,那是宣战!
“6月10日,喝醉了,跟她说了。”
谢淮旸合上日记本,笃定道:“日记就停在这里,肯定是表白成功,我们在一起了。”
沈知意:……
恰恰相反。
从那之后,她父母车祸,她眼睛失明,和舅舅回了沐城,连大学也没有去上。
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了。
谢淮旸捕捉到她脸上红意,和一闪而过的落寞,转头,看了看她简单空白的家,更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再放她一个人。
照顾她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脑海。
谢淮旸倾身逼近,手臂越过她身侧,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无法逃离。
“总之,宝宝不能就这样把我赶走。”
“我头上的伤就算不是你撞的,也多多少少和你脱不开关系。”
“你得对我负责。”
“在我伤好之前,我都要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沈知意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下意识后仰,“我都没计较你差点撞到我的事呢。”
她扭开头。
“再说了,我眼睛看不见,怎么照顾你?”
“你还是赶紧回自己家,让明杰找个人来照顾你。”她顿了顿,“又或者……回京市去。”
“我不走。”谢淮旸语气强硬起来,扣住她的手腕,无赖道,“那你跟我计较,行不行?”
“就当是我差点把你撞了的补偿,我照顾你。”
“你不负责任,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沈知意:“谢淮旸,你讲不讲理?干嘛这么死缠烂打?”
“你是我女朋友啊……”谢淮旸语气委屈,深信不疑。
沈知意只觉对牛弹琴。
她试图抽开手,刚动了没两下,谢淮旸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嘶……头好疼。”
沈知意动作僵住,空茫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谢淮旸忽然抱住她。
将她拢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中,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握住她的腰,气息灼人地低声道:“你还说我们不是情侣。”
“明明这么关心我。”
沈知意耳根都红了。
她想到医生说的不能刺激他的话,闭了闭眼,“一个月。”
她妥协道:“只给你住一个月。”
“等伤好了,你马上走。”
等他恢复记忆了,到时候就算她不赶他,他也会自己走的。
谢淮旸高兴起来,更密更紧地搂住她,“嗯。”
他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从喉间溢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得逞低喃。
“都听宝宝的。”
沈知意推了下他的胸膛,“你先放开我。”
谢淮旸松了力道。
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气息还有些不稳,“要留下可以,但是你得同意,不能再像刚刚那样,随随便便抱我了。”
她深吸一口气,耳根红晕未褪,又轻又快地道:“我受不了这样。”
她语气羞恼。
谢淮旸目光黏在她身上,盯着她一张一合、色泽殷红的唇瓣,眸色深了深,喉结微滚。
“好。”
他其实……也有点受不了。
“还有”,沈知意伸出手,“你的照片和日记本,都得交给我保管。”
“你要它们干嘛?”谢淮旸想到日记里的那些话,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抱住纸盒。
沈知意拧眉,“你给不给?”
“要是不给,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开玩笑,那里头都是他以前对付她的证据,还有那么多照片,她能让他留着吗?
谢淮旸指骨蜷了蜷。
“行。”
他将纸盒递到她怀中,盯着她毫无焦点的双眼,低声道:“那宝宝得答应我,不可以给别人看。”
*
沈知意坐在主卧大床上,摸了摸手中的日记本。
她轻哼了声。
里面不知道记了她多少糗事。
这种东西,她怎么可能给别人看?
她摸索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日记本放了进去。
另一侧,客卧。
谢淮旸正在跟明杰通话。
“我以前,真的有她说的那么花吗?”
明杰哎哟一声,“旸哥,你人送外号花孔雀啊,忘啦?”
谢淮旸:“……”
“也就是说,我身边真的有很多女人?”
“那没有。”明杰道,“那都是外面乱传的,而且大部分,还都是你自己传的。”
谢淮旸:?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谁知道。”明杰顿了顿,忽然道,“可能……是因为你哥吧。”
“我哥?”谢淮旸隐约想起一张脸,眉头深拧。
“算了,不提这事。”他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现在问题是,沈知意信了外面那些话,觉得我不干净,现在都不让我抱她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