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斗还在继续。
粮站的围墙已经被日军炸开了好几个缺口，士兵们不得不退到第二道防线继续抵抗。
赵烨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心中涌起一阵悲痛，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一旦退缩，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弟兄们，给我顶住！” 赵烨拔出腰间的手枪，亲自加入了战斗。
他的枪法精准，每一发子弹都能放倒一个日军。
在他的鼓舞下，战士们士气大振，奋勇杀敌。
就在这时，日军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和枪声。
赵烨知道，小王他们得手了。
日军果然陷入了混乱，进攻的势头明显减弱。赵烨抓住这个机会，大喊：“弟兄们，反击！”
战士们像潮水般冲出第二道防线，向日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日军首尾不能相顾，很快就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窜。
赵烨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战斗终于结束了，粮站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
战士们疲惫地坐在地上，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擦拭武器。
赵烨走到围墙边，看着日军逃窜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他们也付出了代价，有十几名战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周掌柜带着小王他们回来了，小王的手臂受了伤，用布条简单地包扎着。
“赵营长，我们成功了，日军的指挥部被我们端了，还缴获了一些弹药和物资。” 周掌柜兴奋地说。
赵烨拍了拍周掌柜的肩膀：“周掌柜，谢谢你，你立了大功。” 他又看向小王，“快把伤口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就在这时，一名战士跑过来报告：“报告，我们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活着的日军军官。”
赵烨眉头一皱：“带上来。”
很快，两名战士押着一个穿着日军军官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带着一丝惊恐，但眼神中还透着一股傲慢。
“说，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赵烨厉声问道。
那名日军军官紧闭着嘴巴，不肯说话。林鸿辉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说！”
日军军官还是不肯开口，赵烨冷笑一声：“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的。” 他对身边的战士说，“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一下。”
战士们把日军军官押了下去，赵烨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开口的。
他转身看向周掌柜：“周掌柜，你对总督府周围的地形熟悉，我们接下来要去总督府，你能带路吗？”
周掌柜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只要能杀鬼子，我万死不辞。”
赵烨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夜深了，粮站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员的呻吟声。
赵烨坐在阁楼里，看着桌上的地图，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士，想起了地窖里的妇女和孩子们，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迎接更大挑战的准备。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赵烨警觉地抬起头，看到张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赵长官，快趁热喝点粥吧，忙了一天了，肯定饿坏了。” 张婶慈祥地说。
赵烨接过粥碗，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正是这些善良而坚韧的人们，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他喝了一口粥，对张婶说：“张婶，谢谢你。”
张婶笑了笑：“谢啥，都是应该的。赵营长，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们还等着你们打胜仗呢。”
赵烨点了点头，他知道，为了这些期待的眼神，他必须赢，也一定能赢。
天刚蒙蒙亮，粮站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赵烨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最后一口粥咽进肚里。
张婶的粥熬得稠稠的，带着柴火特有的香气，此刻却堵在喉咙口，让他想起昨夜那些永远闭上眼的弟兄。
“赵烨，都准备好了。” 林鸿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他眼眶发黑，军装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俘虏招了，说冈村宁次在总督府布了一个联队，还有一个战车小队。”
赵烨将空碗放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个联队足有三千人，加上战车小队，这比他们预想的兵力多出近一倍。
他看向周掌柜，老人正蹲在墙角磨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佝偻的背上，竟透着一股决绝的锐气。
“周掌柜，总督府西侧的下水道还能用吗？” 赵烨忽然问道。
昨夜研究地图时，他注意到西药房旁边标着个不起眼的排水口。
周掌柜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能用！去年秋天暴雨冲垮过一段，鬼子派劳工修过，我去送过绸缎，见过那入口！”
他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从药房后面的巷子拐进去，有棵老槐树，掀开石板就是。”
赵烨点头，转身对林鸿辉吩咐：“你带主力沿公路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只许败不许胜，把鬼子的兵力往东门引。”
他从身侧拿出几个手电筒递给林鸿辉。
手电筒是他让邱丽娜从某宝上买的，光的射程达到1000米，是名副其实的远射王。
“我带小分队从下水道进去，目标是西药房和粮库。”
林鸿辉接过电筒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用力攥紧电筒，抿唇道：“保重。”
队伍出发时，张婶塞给赵烨一个布包，里面是十几个白面馒头。“路上吃，” 她的手在发抖。
烨想说些什么，却被老人推了一把：“快走吧，我们等你们回来。”
小分队沿着田埂前行，周掌柜在前头带路。
他光着脚踩在结霜的泥地里，步伐却比年轻人还稳。
赵烨注意到他脚踝处有块月牙形的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