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没了最后一缕光线，石门闭合的声音在空旷的城堡内回荡。张尘的手指还残留着门上的冰冷触感，他迅速将夜光石举高，微弱的蓝光映出前方一片模糊的空间。
“胖子，照明。”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胖子立刻打开便携式手电，一束强光扫过四周。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壁画，隐约可见人形轮廓与某种巨大的生物纠缠在一起。地面上散落着碎裂的盔甲残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
“这地方……有点不对劲。”胖子小声说，语气里透着不安。
张尘没有接话，而是缓缓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像是被长时间遗忘后突然承受重量。
就在这时，夜光石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蓝光骤然变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
“有东西来了！”张尘猛地转身，铁铲横在身前。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道黑影从两侧的阴影中扑出。它们身形高大，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金属铠甲，面部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动作迅猛而精准，直取三人要害。
“操！”胖子惊叫一声，慌忙往后退，手电晃动，照出了其中一个守卫的半边脸——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脸，更像是某种爬行动物与金属融合后的产物。
张尘来不及细想，对方的长矛已经刺到眼前。他侧身一闪，铁铲格挡，硬生生将矛头架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两步，脚跟撞上了什么东西，差点摔倒。
“秦教授！掩护！”他大喊。
秦教授反应很快，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录音设备，一边后撤一边试图分析敌人的动作规律。
胖子则狼狈地翻滚躲开另一名守卫的攻击，嘴里还在念叨：“我靠，这玩意儿是活的？”
张尘喘了口气，重新站稳，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对方的动作虽然迅猛，但节奏单一，似乎缺乏真正的战术意识。
他抓住机会，猛地挥动铁铲，砸向对方的胸口。金属碰撞声响起，守卫被击退半步，却没有倒下。
胖子趁机把手电调成频闪模式，对着敌人一阵狂闪。守卫们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张尘立刻抓住机会，一脚踹在其中一名守卫的膝盖关节处，发出一声闷响。
“有用！”胖子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怕光！”
张尘没时间回应，因为第三名守卫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举起武器朝秦教授劈去。
“小心后面！”他大吼。
秦教授仓促间抓起地上一块碎石扔了出去，虽然没能造成伤害，却让对方的动作略微停顿。张尘飞快冲过去，用铁铲横扫，将守卫逼退。
三人背靠背站着，呼吸急促。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秦教授低声说，“它们的数量可能不止三个。”
张尘点头，眼神凌厉：“得找弱点。”
胖子喘着气，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摸索背包里的装备：“我还有闪光弹，但只能撑几秒。”
“那就几秒也够了。”张尘咬牙，“听我指挥。”
守卫们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开始围拢过来，动作更加凶猛。
就在最前面的一名守卫再次发起进攻的瞬间，张尘猛地甩出铁铲，精准地砸中对方手中的长矛。矛头脱手飞出，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胖子抓住机会，按下闪光弹按钮，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
守卫们齐齐僵住，发出低沉的嘶鸣，仿佛被强光灼伤了感官。
“现在！”张尘暴喝一声，冲入敌阵。
他一把抓住第一名守卫的肩膀，借助惯性将其掀翻在地，然后迅速抽出腰间的登山绳，缠住对方的颈部，用力勒紧。
守卫挣扎了几下，动作越来越慢，最终不动了。
另一边，胖子和秦教授合力压制住了第二名守卫。胖子用脚踩住对方的手臂，秦教授则用录音笔播放出之前录下的低频音波。
守卫的身体忽然抽搐起来，动作变得混乱无章。
“有效果！”秦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它们是被控制的！”
张尘听到这句话，立刻转头看向最后一个仍在战斗的守卫。它的动作确实比其他两个更协调，显然是指挥者。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趁着对方还未恢复视线，猛地跃起，一脚踢中它的胸口。金属铠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守卫踉跄后退，撞到了墙角。
张尘不给它喘息的机会，抽出匕首，狠狠刺入它的颈侧缝隙。
守卫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身体剧烈颤抖，随后轰然倒地。
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妈的……我还活着。”
秦教授检查了一下守卫的尸体，伸手轻轻揭开它脸部的一部分金属外壳，露出下面一层灰黑色的皮肤组织。
“这不是单纯的机械。”他低声说，“它们……曾经可能是人。”
张尘蹲下身，仔细观察守卫胸前的图腾纹路。那些符号与他在洞穴中见过的极为相似，只是排列方式不同。
他皱起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胖子见他神色凝重，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张尘没回答，而是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目光投向更深处的黑暗。
“这只是第一关。”他说，“后面的，只会更难。”
胖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你能不能别总说这种让人睡不着觉的话？”
张尘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那你今晚最好别睡。”
说完，他率先迈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胖子骂了一句，赶紧爬起来追上，嘴里还在嘟囔：“老子早知道就不来探险了，天天直播吃播多好。”
秦教授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守卫尸体，收起录音笔，默默跟上。
夜光石的光芒依旧微弱，但此刻，它似乎变得更加沉重，像是承载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而在他们身后，那具倒在地上的守卫，手指竟悄悄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在他们未曾察觉的角度，悄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