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许放水啊！如果你敢放水，我可不会原谅你。”
方天赐被陈小鱼那笃定的语气逗得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摊开双手：“好好好，我不放水就是了。等你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他嘴上这么说，可眼中的宠溺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陈小鱼得意地扬起嘴角，眼神里满是狡黠：“哼，你可别后悔哦，到时候输得那么惨，被我嘲笑，可别哭鼻子。”她故意把话说得轻巧，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期待。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方天赐去收拾碗筷，而陈小鱼则盖上被子，好好休息了。
陈小鱼听着方天赐收拾碗筷的动静，眼皮渐渐发沉。鱼汤的热度从胃里漫上来，连带着睫毛都在轻轻颤动。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替她拉了拉被子。
等她再有意识时，天色已暗，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橘黄色“灯光”。
她闭着眼动了动手指，指节触到被角的棉絮，软得像团云。
陈小鱼是被窗棂漏进来的光晃醒的。
那光不像正午的锋利，倒像被揉碎的蜜，裹着点橘红的暖，漫过褪色的蓝布窗帘，在她眼皮上挠出痒丝丝的触感。
\"醒了？\"
门被推开条缝，带进一阵裹着咸湿海风的风，混着中药罐咕嘟的轻响。
门被推开条缝，方天赐脑袋探进，手里还攥着把木勺，鼻尖沾着点面粉。
\"方大厨又在搞什么黑暗料理？\"陈小鱼撑着枕头坐起来，嗓音哑得像含了颗润喉糖，却还是故意挑眉。
方天赐把砂锅搁在床头柜上，蒸汽裹着苦香扑出来：\"谁说是黑暗料理？滨滨说中药要小火慢炖。”
砂锅掀开的刹那，苦气“轰”地窜出来，像一团浸了黄连汁的热雾，劈头盖脸裹住鼻腔。
陈小鱼被中药的苦气熏得眯起眼，刚要伸手捂鼻子，就见方天赐举着木勺作势要敲她手背：“别闹，这是滨滨特意找老中医开的方子，治风寒最管用。”他鼻尖还沾着刚才揉面时蹭的面粉，活像只偷喝蜜罐的花猫。
“苦得能齁死人。”陈小鱼皱着鼻子往后缩，却被方天赐按住肩膀按回枕头上，另一只手抄起调羹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又吹：“凉了，张嘴。”
“嘎吱———”
杨少川刚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方天赐一只脚已经跨到了床上，另一脚微微踮起。整个人好似压了过去，脑袋几乎要碰到陈小鱼的额头。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听到杨少川的声音，方天赐手忙脚乱去扶陈小鱼，木勺“当啷”掉进砂锅的声响惊得他耳尖更红了。
陈小鱼被他半压在床沿的姿势弄得发痒，偏要嘴硬：“方大厨这是要趁我生病行不轨之事？”
“谁...谁行不轨了！”方天赐慌忙直起腰，却撞翻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温水溅在陈小鱼的手背，“嘶——”
他手忙脚乱抽纸巾去擦，“我...我就是看你喝药可怜，想帮你吹吹......”
陈小鱼被方天赐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直笑，咳得肩膀直颤：“方大厨，你这哪是吹药，分明是要给我表演杂技....哎哎哎别晃勺子！苦汁儿都要洒我脖子上了！”她偏头躲开溅起的药汁，发梢扫过方天赐手背，惹得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闭嘴闭嘴！”方天赐耳尖红得能滴血，抄起枕头边的毛巾胡乱给她擦脖子，“谁让你非说‘苦得能齁死人’，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他嘴上凶巴巴的，动作却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瓷娃娃，擦完还小心地把毛巾叠成方块，轻轻垫在她颈后。
陈小鱼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发顶：“哎，你耳朵怎么比我还红？该不会是......”她拖长音调，“方天赐同学，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照顾人生病吧？”
“谁...谁第一次！”方天赐猛地直起腰，后脑勺“咚”地撞在床头柜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杨少川好似被遗忘了。
方天赐被撞得后脑勺发疼，捂着脑袋瞪她：“陈小鱼你故意的吧？”说着又手忙脚乱去扶她后颈的毛巾，结果手指勾住她发梢，直接把人拽得更靠近自己。
陈小鱼被他带得往前一倾，两人的鼻尖轻轻碰到了一块。
杨少川依旧处于被遗忘的状态。
陈小鱼的睫毛颤了颤，故意把脸往前送了送，鼻尖几乎要蹭到方天赐的：“方大厨，你耳朵红得都能煎鸡蛋了。”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病后的哑，像沾了蜜的羽毛扫过方天赐的耳膜。
方天赐的手指僵在半空，连擦她脖子的动作都忘了。他能清晰感觉到陈小鱼的呼吸扫过自己的鼻尖，带着点中药的苦香和少女特有的温软气息。后脑勺撞在床头柜上的疼意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这哪是照顾病人，分明是他在被照顾。
他不由的有些惊讶：小鱼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强势了？
方天赐被陈小鱼的突然靠近惊得彻底僵住，连后脑勺撞在床头柜上的疼意都成了背景音。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陈小鱼发梢扫过鼻尖的痒意顺着神经窜到耳尖，连带着整张脸都烧得发烫。
\"方大厨这是......\"陈小鱼故意拖长尾音，眼尾染着病后的薄红，像只偷到腥的猫，\"照顾病人需要这么紧张吗？\"
“我刚刚应该是说话了吧。”完全被遗忘的杨少川突然开口道。
陈小鱼和方天赐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弹开，两人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仿佛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陈小鱼飞快地靠回床头，下意识地拉高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神闪烁不定。
方天赐则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重重撞在床头柜上，震得上面的保温杯叮当乱响，他捂着发烫的后颈，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喉结上下滚动：“我...我就是来送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