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章：泪落无声
连续七日的三国会谈终于结束。
陌尘回到寝宫时已是深夜，眉宇间的疲惫掩不住眼中的躁意。那些愚蠢的领主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论不休，若非顾及樱空释的颜面，他早将那些人冻成冰雕扔出殿外。
\"师父……\"
轻柔的呼唤拉回他的思绪。樱空释披着单薄的白衫迎上来，银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明显是强撑着没睡在等他。
\"怎么还不休息？\"陌尘伸手抚上徒儿的脸颊，触感微凉。
樱空释乖巧地蹭了蹭师父的掌心：\"等您回来一起。\"
简单的几个字却奇妙地抚平了陌尘心中的烦躁。他揽过徒儿的腰，低头嗅着那熟悉的冰雪气息，连日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那些领主……没为难您吧？\"樱空释小心翼翼地问，手指轻抚师父紧锁的眉头。
\"无碍。\"陌尘简短回答，随即封住那张关心的唇。
这个吻比往日更加急切，带着几分宣泄的意味。樱空释微微一怔，随即温顺地张开唇齿，任由师父索取。他能感觉到师父今日不同寻常的情绪，像是压抑着什么。
\"师……唔……\"
未及言语，他已被打横抱起。陌尘大步走向床榻，动作难得地失了往日的从容。衣袍散落一地，樱空释被放在柔软的锦被上，银发铺了满床。
烛光下，陌尘幽深的眼眸中似有暗火燃烧。他俯身吻上徒儿纤细的脖颈，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鲜明的印记。
\"师父……轻点……\"樱空释轻喘着请求，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
陌尘恍若未闻。连日的政务烦躁与对那些蠢货的忍耐，此刻全化作了对怀中人的占有欲。他想听徒儿更多的声音，想看那冰蓝眼眸中泛起水雾，想证明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疼……\"樱空释小声抽气，却不敢大力挣扎，生怕更惹师父不快。
陌尘这才稍稍回神，放缓了动作。他吻去徒儿眼角的湿意，声音低哑：\"抱歉。\"
樱空释摇摇头，主动环上师父的脖颈：\"师父累了……弟子明白……\"
这份乖巧反而让陌尘心头火起。他的徒儿总是这样，宁可自己忍着也不愿让他扫兴。这种近乎献祭般的顺从，让他既心疼又忍不住想更加……
\"今夜别想着逃。\"他在樱空释耳边低语，满意地感受到怀中的身躯轻轻颤抖。
……
月过中天，寝宫内终于恢复宁静。
陌尘餍足地搂着徒儿，很快沉入梦乡。樱空释却迟迟无法入睡，身后某处火辣辣的疼，手腕上也有一圈红痕——是师父情动时留下的。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疼的姿势，却不小心扯到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赶紧咬住嘴唇，生怕惊醒师父。
月光透过纱窗，映在陌尘安详的睡颜上。平日里清冷凌厉的轮廓此刻柔和了许多，白发散在枕上，宛如一幅水墨画。樱空释痴痴地看着，心中的委屈忽然放大了十倍。
师父从未这样粗暴过。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说……师父对他已经厌倦了，所以才……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揪痛。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枕头。他不敢哭出声，只能把脸埋进被子里，肩膀微微抽动。
不知哭了多久，疲惫终于战胜了疼痛，樱空释昏昏沉沉地睡去，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
晨光熹微，陌尘率先醒来。
臂弯中的徒儿睡得不安稳，长睫上沾着细小的泪珠，眉头微蹙，显然在梦中也不舒服。陌尘轻轻拨开覆在樱空释额前的银发，愕然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红肿不堪，明显哭过。
记忆回笼，昨夜自己的粗暴行径清晰浮现。陌尘心头一震，轻轻掀开锦被，更是一惊——徒儿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红痕，腰间甚至有指印，手腕处也……
他何时变得如此失控？
指尖轻触那些痕迹，樱空释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让陌尘心如刀绞。
【宿主……】系统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昨晚你有点过分了。】
陌尘没有反驳。他轻轻将徒儿搂紧，心中满是自责。政务的烦闷怎能发泄在樱空释身上？这孩子已经受过太多委屈，自己曾发誓不再让他流泪……
\"嗯……\"樱空释被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师父近在咫尺的脸，本能地僵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放松，\"师……父早……\"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陌尘抚上他的脸颊：\"疼吗？\"
樱空释下意识摇头，随即在师父严肃的目光中轻轻点头，眼眶又红了：\"有……有一点……\"
\"为何不喊停？\"
\"弟子……弟子不想扫师父的兴……\"樱空释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师父最近很累……如果这样能帮您放松……\"
这回答让陌尘胸口发闷。他的徒儿，三界之主，在他面前却总是这般小心翼翼，连最基本的拒绝都不敢。
\"傻孩子。\"他叹息着将樱空释搂入怀中，这次力道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以后不舒服就直接说，知道吗？\"
樱空释将脸埋在师父肩头，轻轻点头，却仍有些发抖。陌尘能感觉到，徒儿对他的信任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
【宿主，】系统突然严肃地说，【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行为很像当初冰族对待徒弟的方式？】
这句话如雷轰顶。陌尘浑身一僵，回忆起樱空释曾提及的过往——那些欺凌他的冰族皇室，不也是将自己的不快发泄在这个无力反抗的少年身上吗？
而他，口口声声要保护徒儿的人，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施暴者。
\"释……\"陌尘声音微颤，\"对不起。\"
樱空释惊讶地抬头，从未听过师父道歉：\"师父不必……\"
\"需要。\"陌尘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我去拿药。\"
他起身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特效药膏，回来时樱空释已经试图自己坐起来，却因疼痛而皱眉。陌尘连忙扶住他，亲手为他上药，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师父……真的不用这样……\"樱空释受宠若惊，脸红得要滴血，\"弟子自己来就好……\"
\"别动。\"陌尘按住他，指尖沾着药膏小心涂抹那些伤痕，\"是我的错，理应由我弥补。\"
药膏清凉，很快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樱空释渐渐放松下来，偷偷观察师父专注的侧脸。那双向来冷冽的蓝眸此刻盛满愧疚，让他心头一软。
\"师父……\"他鼓起勇气握住陌尘的手腕，\"弟子不怪您。\"
陌尘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我怪我自己。\"
上完药，陌尘亲自端来温水，扶着樱空释一点点喝下。随后又取来玉梳，为他梳理散乱的银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师父……\"樱空释声音哽咽，\"您不必……\"
\"嘘。\"陌尘从背后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让我照顾你。\"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满满的疼惜与歉意。樱空释终于彻底放松，靠在师父怀里，眼泪无声滑落。但这次不是委屈的泪，而是释然。
\"还疼吗？\"陌尘轻声问。
樱空释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点……但心里不疼了。\"
陌尘吻了吻他的发顶：\"睡吧，我守着你。\"
樱空释确实累了，很快在师父怀中沉沉睡去。陌尘凝视他安宁的睡颜，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他的徒儿因自己而流泪。
【宿主终于开窍了！】系统欣慰地说，【不过下次能不能提前开窍，别总让徒弟遭罪？】
陌尘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抚平徒儿睡梦中仍微蹙的眉头。窗外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