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几人看着老太太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这老太太可真会演,做给这些太医看呢?
苏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暗骂,这老东西可真会说话,太不要脸了,嘴上关心小姐,心里恐怕巴不得小姐去死呢!
后面站着的四名太医,听着老太太的一番话,纷纷觉得老太太说的有道理,看着老太太一副伤心的模样,其中一名太医心有不忍,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太别太担心了,老夫来给风姑娘把脉看看。”
老太太假装擦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泪,叹了一口气,侧身让开,嘴里说道:“那就麻烦各位太医大人了,虽说这丫头跟老身离了心,平日里性子也有些娇纵,但是不管怎样,她都是老身的孙女,老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啊!”
“老身求求各位太医,一定要把老身的孙女给医治好,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等老大从边关回来,老身也无颜面对她的父亲。”
几名太医听着老太太的话,立马对风璃就有些心生不喜,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这样嚣张,对自己祖母也不尊敬,简直就是大不孝。
特别是张院首,昨天除夕的时候他见到弟弟,听弟弟说,战王召全城医馆大夫去东街救百姓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风璃的小丫头跟他作对,还给了他难堪。
他听了之后,本来还觉得他听了之后,本来还觉得弟弟可能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风璃,恐怕真是个骄纵无礼的主,对待自己的祖母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别人。
张院首上前一步,对着老太太拱手道:“老太太也不必太过难过,只是没想到风将军的女儿,竟是如此性子,简直就是大不孝,还真是堕了风将军的名声。”
“老太太你为这样的子孙伤心不值得,不过老太太放心,我等是奉皇命,来为风姑娘诊治,必定会尽力而为。”
冬雪在旁边听着张院首一副大义凛然的话,脸色一冷,就想去教训一顿这个老东西,被秋霜给抓住了。
冬雪瞪了一眼秋霜,就要挣脱,被秋霜冷冷的抓住,最终没能挣脱,她恨恨的瞪着张院首的后背,“这老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啊!就他也配说小姐坏话。”
之前说话的那名太医,走到风璃床边,看着风璃的脸色,眉头微微一皱,这样子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样子,他伸出手,抓起风璃的右手,搭上她的脉搏。
他仔细诊脉许久,眉头渐渐皱起。其他太医见状,也都围了过来。过了一会儿,那太医松开了风璃的手腕,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后退一步说道:“院首大人,您看看?”他并没有说出风璃的病情。
张院首上前一步,走到之前太医的位置,张院首搭上风璃的脉搏,仔细诊察起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诊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松开风璃的手,站直身子,同样没说风璃的病情,目光扫过其余两位太医,让开了身子,让另外两名太医把脉。
老太太看着太医给风璃把完脉之后,都不说话,有些疑惑,看着太医的表情,心里又有些幸灾乐祸,难不成这小贱人真的要死了,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待另外两名太医挨个把完脉之后,摇了摇头,退到一旁,看向为首的院首大人。
一名太医,看向为首的张院首说道:“院首大人您先说吧!”
张院首捋了一下胡须,摇了摇头说道:“这位风璃姑娘,伤的太重了,经脉紊乱,五脏六腑都皆有损伤,气血亏损严重,依老夫看,怕是回天乏术了。”
其余三位太医听见院首大人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成,他们诊断的结果都是一样。
老太太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挤出几滴眼泪,悲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可怜我这苦命的孙女啊。”
夏至连忙跪在张院首面前,眼眶瞬间泛红,“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不会有事的,各位大人会不会诊错了,还请各位再给小姐把一次脉吧!”
张院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被个丫鬟质疑,他的面子往哪搁,冷哼一声,道:“我等行医多年,岂会误诊,你家小姐脉象已乱,生机渺茫。”
秋霜几人听着几个太医说着小姐的病情,她们脸上全都是一副担心的表情,心里却在感叹,小姐的药真厉害,这么多太医把脉,都没发现不了。
冬雪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她还以为这些太医有多厉害,也不过都是一群蠢货罢了。”
“院首大人,这丫鬟也是担心五丫头,是老身管教不严,还请大人见谅,”一旁的老夫人见夏至,质疑院首大人的话,连忙替她求情。
这个时候,她心情好,不介意替这丫鬟说点好话,也能让几位大人出去之后也会为自己说些好话,老夫人这会觉得心情很是舒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制不住的往上翘。
夏至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瞬间脸色一冷,这老妖婆这一脸幸灾乐祸的嘴角可真难看。
但是为了演的逼真,她瞬间就哭了出来,抱着张院首的大腿,哭嚎道:“求求各位救救我家小姐吧!”
张院首见自己的大腿被抱,想要把腿抽出来,奈何拽了半天也没拽出来,气的不行,“放开,不是我不救,而是老夫也无能为力。”
“不会的,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夏至抱着张院首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都出来了,还顺势把鼻涕抹到张院首的裤腿上。
躺在床上的风璃,听着夏至哭的撕心裂肺,心里再次感叹,这丫头眼泪可真多,演的太入戏了。
秋霜,冬雪,紫烟跟春雨几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夏至。秋霜跟冬雪心里同时都在想,这小蹄子可以啊!眼泪是说来就来,哭的这么伤心,难道以前一副那爱哭的毛病,也都是装的?
她们几个就她最爱哭,小姐也最心疼她,哼!没想到这小蹄子还是几个人当中最有心机的,冬雪心里正想着,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原来是张院首看自己的衣服,被夏至弄得都是鼻涕,当即脸色就黑了,又气又恼,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放肆!你这丫鬟成何体统!”张院首怒目圆睁。
夏至也没躲,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却仍倔强地喊道:“你们就是庸医,根本救不了小姐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