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走到老

邢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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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雪落天寒人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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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不知何时落了雪,窗纸被映得发白。邢成义翻了个身,听见外屋传来外婆咳嗽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找药瓶的动静。他披了件棉袄下炕,刚推开门,就见大舅也从东屋出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

“醒了?”大舅压低声音,指了指灶间,“咱娘老毛病又犯了,我给她冲杯姜茶。”邢成义跟着进了灶间,大舅正往缸子里掰姜片,火苗舔着锅底,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高忽低。“你外婆这咳嗽,一到冬天就犯。去年在山西,我托人捎了瓶川贝枇杷膏,她说太甜,舍不得吃。”大舅的声音有点哑,“等开春,我接她去县城住,医院里能做雾化。”

正说着,外婆拄着拐杖进来了,“大半夜的不睡,瞎折腾啥。”她往灶里添了根柴,“成义快回屋,冻着了咋整。”邢成义没动,蹲下身帮她捶背,“外婆,我给您捶捶,去年学的推拿手法,老师说能治咳嗽。”外婆拍着他的手笑,“你这孩子,比你大舅还会疼人。”

大舅把姜茶递过来,“趁热喝。”外婆抿了一口,皱着眉,“辣乎乎的,不如你三姨腌的萝卜干爽口。”大舅无奈地笑,“萝卜干能治咳嗽?您就听我的吧。”邢成义忽然想起什么,“外婆,我书包里有润喉糖,是二舅给的,说是薄荷味的,不甜。”

等他拿来糖,外婆含在嘴里,眼睛眯成了缝,“还是城里的糖金贵,凉丝丝的,嗓子真舒坦。”大舅在旁边打趣,“您要是喜欢,明年我给您买一匣子。”外婆嗔他,“就你嘴甜,钱留着给成义娶媳妇。”邢成义的脸腾地红了,大舅哈哈大笑,“这小子,还害羞呢。”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地落在窗台上。三个人坐在灶间,谁也没说话,就听着柴火噼啪响,听着外婆含着糖的呼吸声,倒比白天更热闹的时辰还让人心里熨帖。

天亮时雪停了,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像铺了床白棉被。姗姗一早就起来,在院里堆雪人,红棉袄在白雪里格外扎眼。邢成义出去时,她正往雪人头上扣煤球当眼睛,看见他就喊,“哥,你看我堆的是不是像大舅?”邢成义瞅了瞅,雪人挺着肚子,还真有几分大舅的派头,忍不住笑,“就是少了块手表。”姗姗赶紧解下自己的红头绳,缠在雪人手腕上,“这样就像了!”

大舅出来看见,故意板着脸,“好你个丫头,拿大舅开涮。”伸手要挠她痒痒,姗姗尖叫着躲到邢成义身后,“哥救我!”三姨在门口笑,“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闹。”大舅嘿嘿笑,“这不是跟成义他们凑个热闹嘛。”

早饭吃的是玉米粥,就着三姨腌的萝卜干。二舅边吃边说,“今天去给祠堂挂灯笼,族里的老规矩,得让年轻人去。”爹放下筷子,“成义也跟着,学学怎么挂。”邢成义点头,他记得祠堂里有块老匾,上面写着“祖德流芳”,字是烫金的,小时候总盯着看,觉得那金粉能掉下来粘在手上。

祠堂在村子最西头,青砖灰瓦,门口有两尊石狮子,耳朵被摸得溜光。族里的长辈们早候在那儿,三太爷拄着拐杖,指挥着年轻人搬梯子。“成义,你年轻,上梯子挂灯笼。”三太爷指着房檐下的挂钩,“当心点,别摔着。”

大舅在下面扶着梯子,“慢点爬,灯笼绳我给你递上去。”邢成义踩着梯子往上爬,雪化了的水顺着梯子往下滴,冰凉地落在手背上。他仰头看房檐,黑瓦上还沾着雪,像撒了把盐。等把红灯笼挂好,大舅在下面喊,“往左挪挪,跟另一边对称。”他依着大舅的话调位置,忽然听见姗姗在下面拍手,“哥,你像猴子爬树!”惹得一院子人都笑。

挂完灯笼,三太爷让打开祠堂大门。一股陈木头的香味扑面而来,正屋里摆着祖宗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香,青烟慢悠悠地飘。长辈们都对着牌位作揖,邢成义也跟着学,心里忽然觉得肃穆起来。二舅在旁边低声说,“这祠堂有二百年了,抗战时差点被烧了,是你太爷爷他们用身子挡着才保住的。”邢成义摸着冰凉的牌位,忽然明白为啥爹总说,拜年要先拜祖宗。

从祠堂回来,娘和三姨正忙着炸麻花。面案上摆着好几盘,有的撒了芝麻,有的裹了糖霜。姗姗在旁边帮忙递盘子,趁人不注意,拿起一根就往嘴里塞,被三姨拍了下手,“馋猫,等炸完了让你吃个够。”姗姗吐了吐舌头,把麻花递到邢成义嘴边,“哥,你尝尝,刚炸的脆。”

邢成义咬了一口,芝麻混着面香,香得他直咂嘴。娘在旁边说,“这麻花得给你四姑奶送点,她牙口不好,我特意炸得软乎。”三姨接话,“还有你二姥爷,去年说爱吃甜的,我多裹了层糖霜。”说着就往竹篮里装,“成义,跟你三姨夫去送吧,顺便再拜个年。”

邢成义提着篮子,三姨夫在旁边陪着。雪后的路有点滑,三姨夫扶着他,“慢点开,别摔了篮子。”路过村头的老井,井台上结着冰,三姨夫说,“你小时候在这儿掉过井里,是你大舅跳下去把你捞上来的,为此发了三天高烧。”邢成义愣了愣,他倒不记得这事,只记得大舅胳膊上有块疤,说是救他时被井壁的石头划的。

到了四姑奶家,老太太正坐在炕头纺线,看见邢成义,放下纺锤就拉他,“我的乖孩子,可算来了。”摸出个红布包,里面是花生和红枣,“快装兜里,早给你留着的。”邢成义把麻花递过去,“四姑奶,这是我娘炸的,软乎,您尝尝。”四姑奶捏了一根,慢慢嚼着,“还是你娘的手艺好,比街上卖的强。”

从四姑奶家出来,又去了二姥爷家。二姥爷在院里喂兔子,看见他们就喊,“成义来了?快进屋,我给你留了兔腿,刚卤的。”邢成义笑着摆手,“二姥爷,我刚吃过饭。”二姥爷不依,非要往他兜里塞,“拿着,路上吃。你大舅小时候,跟你一样,看见我卤的兔腿就走不动道。”

送完麻花往回走,太阳暖洋洋的,雪水顺着房檐往下滴,嘀嗒嘀嗒像在数着日子。三姨夫忽然说,“成义,你姗姗妹妹,其实老念叨你。去年你走后,她把你给她的铅笔盒藏在枕头底下,谁也不让碰。”邢成义心里一动,想起姗姗红着脸给他塞糖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年下的日子,像三姨腌的萝卜干,看着普通,细品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回到外婆家,院子里热闹起来。大舅正跟二舅、三姨夫贴春联,红纸黑字,在白雪映衬下格外鲜亮。娘和三姨在剪窗花,剪的是喜鹊登梅,要贴在窗户上。外婆坐在炕头,给姗姗梳辫子,嘴里哼着老调子,“正月里来是新年,大姑娘窗前绣鸳鸯……”

邢成义凑过去看贴春联,大舅正往门框上抹浆糊,“成义,你来贴横批,‘万事如意’,这字得正。”他踮着脚把横批贴上,大舅在下面瞅了瞅,“偏了点,往左挪挪。”邢成义调整了半天,大舅才点头,“嗯,这样就像样了。”二舅在旁边笑,“你大舅年轻时贴春联,非说自己贴得正,结果被你外婆骂了顿,说把‘福’字贴倒了。”大舅挠挠头,“那不是年轻嘛,现在不也学会了。”

贴完春联,姗姗拉着邢成义去看她的新衣裳,是三姨给做的绿棉袄,上面绣着朵小红花。“哥,好看不?”她转了个圈,棉袄下摆扫过炕沿,带起一阵风。邢成义点头,“好看,像院里的梅花。”姗姗的脸又红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布包,“给你,我攒的玻璃弹珠,里面有花纹的。”邢成义接过来,弹珠在手里凉凉的,对着光看,里面的花纹像朵花,“真好看,比城里卖的还精致。”

傍晚时,二舅要回省城了。外婆往他包里塞了不少东西,卤兔腿、炸麻花、腌萝卜干,塞得鼓鼓囊囊的。“路上当心,到了给家里捎个信。”外婆拉着他的手,眼圈有点红。二舅点头,“娘,您别惦记,开春我再回来。”又拍拍邢成义的肩膀,“好好学习,有不会的题给我写信。”

送二舅到村口,驴车要走时,姗姗忽然跑过来,把一个布娃娃塞给二舅,“二舅,这个给你,晚上看书时让它陪着你。”布娃娃是她自己缝的,歪歪扭扭的,却看得出来用了心。二舅笑着接过来,“谢谢姗姗,二舅一定好好收着。”

驴车走远了,外婆还站在村口望着,直到看不见影子才往回走。大舅在旁边说,“娘,二舅在省城好好的,您别担心。”外婆叹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不在我心上。”邢成义忽然发现,外婆的头发好像比去年更白了,像落了层雪。

晚饭吃的是酸菜饺子,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姗姗大概是舍不得二舅走,扒拉着碗里的饺子,没吃几口。三姨给她夹了个饺子,“快吃,吃饱了明天让你哥带你去赶集。”姗姗眼睛一亮,“真的?”三姨点头,“真的,让你哥给你买红头绳。”

夜里,邢成义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姗姗白天塞给他的玻璃弹珠在兜里硌着,他摸出来,借着月光看,里面的花纹真像朵花。他想起大舅胳膊上的疤,想起二舅眼镜片后的笑,想起姗姗红着脸的样子,想起外婆含着润喉糖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年下的日子,就像这玻璃弹珠,看着普通,里面却藏着光。

第二天一早,邢成义就被姗姗叫醒了。“哥,快起,去赶集!”她穿着新棉袄,辫子上扎着红头绳,像只快活的小麻雀。邢成义赶紧起来,娘已经把干粮准备好了,是昨晚剩的饺子,揣在怀里能捂热乎。“路上当心,别跟姗姗走散了。”娘叮嘱着,往他兜里塞了块钱,“给姗姗买串糖葫芦。”

赶集的路上,雪化了不少,路有点泥泞。姗姗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看见结冰的水洼就踩一脚,溅得裤脚都是泥。“慢点走,别摔了。”邢成义在后面喊,她却回头做个鬼脸,“哥,你快来,前面有卖糖画的!”

集上真热闹,卖春联的、卖鞭炮的、卖年货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姗姗拉着邢成义的手,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哥,我要那个糖画,孙悟空的!”她指着糖画摊,眼睛亮晶晶的。邢成义给她买了,她举着糖画,小心翼翼地舔着,生怕化了。

他们还买了红头绳,买了花炮,买了外婆爱吃的薄荷糖。姗姗还在布摊前看中了块蓝花布,说要让三姨给她做个新书包。“等开学了,我背着新书包,同学们肯定都羡慕。”她美滋滋地说,邢成义笑着点头,“肯定羡慕。”

往回走时,太阳快落山了。姗姗累得走不动了,邢成义就背着她。她趴在他背上,嘴里还含着糖,声音含混地说,“哥,明年过年,你还来不?”邢成义点头,“来,肯定来。”姗姗又说,“那你给我带城里的橡皮,带香味的那种。”邢成义笑,“好,给你带一大块。”

回到外婆家,院子里的红灯笼亮了,在暮色里像个温暖的小太阳。娘和三姨在灶间忙活,大舅和爹在劈柴,外婆坐在门口,看见他们就笑,“可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饭桌上,姗姗献宝似的把买的东西拿出来,给外婆看薄荷糖,给三姨看蓝花布,给大舅看花炮。大舅笑着说,“姗姗买了这么多好东西,成义没少花钱吧?”邢成义刚要说话,姗姗抢着说,“哥说要给我买带香味的橡皮呢!”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外婆拍着姗姗的头,“你这丫头,真是个机灵鬼。”

吃过饭,大舅和爹去院子里放花炮。“咻”的一声,花炮窜上天空,炸开一朵大红花,照亮了院子里的雪,照亮了房檐下的红灯笼,也照亮了姗姗仰着的小脸。邢成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这年下的时光,就像这花炮,虽然短暂,却亮得让人记在心里。

要回自己家的那天,外婆起得格外早,在灶间烙饼。“带点路上吃,刚烙的,热乎。”她往布包里装,还塞了几个煮鸡蛋,“给你娘也尝尝。”大舅把行李搬上驴车,“娘,开春我就来接您。”外婆摆摆手,“再说吧,我在家住着舒坦。”

临走时,姗姗拉着邢成义的衣角,眼圈红红的,“哥,你可别忘了带橡皮。”邢成义点头,“忘不了。”她忽然从兜里摸出个东西,塞给他,“这个给你,是我攒的压岁钱,你拿着买笔。”邢成义要还给她,她却扭头跑回屋里,不出来了。

驴车出了村,邢成义回头看,外婆还站在门口,拐杖上挂着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晃。大舅在旁边说,“别回头了,开春还来呢。”邢成义点点头,摸了摸兜里的玻璃弹珠和姗姗给的压岁钱,心里像揣了个热乎的烙饼,暖烘烘的。

路上,爹忽然说,“成义,你知道不,你大舅为了给你买球鞋,自己省了一个月烟钱。”邢成义愣了愣,看着大舅的背影,他正赶着驴车,皮夹克被风吹得鼓鼓的。大舅好像察觉到了,回头笑,“别听你爹瞎说,大舅有钱。”邢成义的鼻子忽然有点酸,把姗姗给的压岁钱悄悄塞进了大舅的口袋。

天快黑时,终于到家了。娘迎出来,接过布包,“可回来了,路上冷不冷?”邢成义摇头,从包里拿出外婆烙的饼,“娘,您尝尝,外婆刚烙的。”娘咬了一口,眼睛眯成了缝,“还是你外婆的手艺好。”

夜里,邢成义躺在床上,把玻璃弹珠放在枕头边。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弹珠里的花纹像朵花,在月光下轻轻晃。他想起外婆家的红灯笼,想起姗姗红着脸的样子,想起大舅胳膊上的疤,忽然明白,过年不只是拜年、吃饺子、放鞭炮,更是亲人心里的那点牵挂,像灶里的火,虽然不总是烧得那么旺,却一直暖着人心。

他想,等开春了,一定要跟大舅去接外婆,一定要给姗姗带带香味的橡皮,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像二舅一样有出息,让亲人们都过上好日子。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像外婆家的年下时光,慢慢的,暖暖的,让人心里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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